阮航上次在校門口鬧出動靜,李主任已經心生不滿了,這會見他招手,以爲又鬧出什麼幺蛾子了!

    “怎麼?馬上就要上課了,你不去教室自習還在這呆着做什麼?”李主任瞥見孟文華夫妻,又皺眉道:“你們兩個怎麼進來的?學校有規定校外人不能隨意進入校內,門口的保安是擺設嗎?”

    李主任威武!

    阮航說:“我不認識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打聽來的消息,非要說我是他們的外甥,還管我要錢——”

    “阮航,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可是你的舅舅啊!”孟文華氣急敗壞。

    阮航低着頭沒有說話,但他的步子卻悄然往後退了兩步。

    李主任見狀,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說:“叫保安進來,學校闖入兩個不明人士!”

    吳蓮憤怒到極點,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當下,她突然衝到阮航跟前,抓着他的肩膀,伸手在阮航臉上打了兩個巴掌。

    “你這個小兔崽子,沒良心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吳蓮還想再打,突然反應過來的李主任及時上前,將阮航拉住護在身後。

    “小雜種,要不是我們,你早死在外面了,現在還敢恩將仇報?”

    吳蓮已經失去理智,她不顧一切的爪子撲在李主任身上,差點將李主任的臉給破相。

    孟文華反而稍微有些理智,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喝阮航徹底撕破臉,便拉着妻子阻止她繼續撒潑。

    正巧這時保安及時趕到,李主任當即喝道:“快把他們抓起來,送到派出所去。”

    姜黎趕到派出所時,阮航正安靜坐在辦公室內,手裏端着個水杯,低垂着眉目,看上去文靜又乖巧。

    若非臉上的巴掌印,姜黎幾乎就要將心放進肚子了。

    “航航!”

    “你來了。”阮航很驚喜,卻又有些擔憂,今天又麻煩他了。

    “您是阮航的叔叔嗎?事情是這樣的——”

    姜黎已經從系統那裏知道詳情了,但聽警察再次訴說一次過程,心裏的惱怒又添了幾分。

    姜黎咬牙切齒:“孟文華和吳蓮呢?”

    “他們還在審訊室,事情是這樣的,我們調查出來,孟文華和吳蓮目前的確是阮航的監護人,所以這件事情,我想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誤會?孩子臉都被打成這樣了?還說誤會?”姜黎冷笑了一聲,而後他舒了口氣,轉身打了個電話,言語冰冷:“小周,給我找一個律師,我要最好的律師,擅長處理孩子撫養權和遺產繼承問題的。”

    完了,阮航又和警察說:“我家小孩不可能平白無故給人欺負了去,麻煩幫我轉告孟文華夫妻,等着法院傳票吧。”

    見姜黎風度翩翩又氣勢十足,一派上位者的樣子,小警察在心裏給孟文華夫妻默默點了根蠟燭。

    阮航畢竟是受害者,做完了筆錄,姜黎便帶着他回家了。

    “對不起。”認錯態度良好一向是阮航的優點。

    姜黎拿出藥箱,一遍幫阮航臉上塗藥,一遍說:“每次都說對不起?但你哪一次認真反思了?”

    “對不起。”阮航忽然抱住了姜黎,將腦袋埋在對方懷裏:“又讓你擔心了,我不是故意的,他們突然來學校裏找我,我有些猝不及防。”

    姜黎將撒嬌的小孩從自己懷裏拉了出來,將他臉擺正,細細抹完了藥才說:“我剛纔在路上仔細琢磨一下,孟文華和吳蓮今日來學校裏找你是事發突然,但後來的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中吧。”

    阮航愣住了。

    姜黎也是剛剛想明白這個問題,按理來說,阮航和孟氏夫妻在一起也生活了幾年,對於他們的性子肯定了如指掌,這小子又是個心思重的主,而且他以前也交代過阮航要保護好自己,他怎麼可能再讓自己喫虧?

    所以他鐵定是故意的。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但我瞭解他們,總有一天他們會順藤摸瓜找到你,我不想讓他們出現在你面前打擾你,平白污了你的眼睛,所以便想着藉此機會,不如徹底解除和他們的關係——”

    姜黎當然知道,這消息可是他讓系統放出去的,不然敵人怎麼上鉤?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直接去學校找阮航了,太沒有腦子了。

    虧他還在公司等着他們上門鬧呢。

    見姜黎不說話,阮航有些着急,他一着急便怕眼前的男人嫌棄自己,於是便又勒住他的脖子將他抱緊,一刻也不鬆手。

    姜黎問:“所以你也利用我了,知道我不會善罷甘休?”

    “嗯,對不起。”

    懷裏傳來悶悶的聲音,姜黎不由得失笑,這小子太會察言觀色,而且太會主動承認錯誤,讓他有氣都沒出發,況且這件事不是阮航的錯,他沒有道理生氣。

    “我沒有生氣。”姜黎再次將埋在他懷裏的土撥鼠拉着出來,看着他說:“我就是心疼你,今天你完全可以不搭理他們,想脫離他們的話也和我說一聲就行,看看現在,這麼好看的一張臉,現在都快腫成豬臉了。”

    姜黎看着阮航紅腫的兩邊臉頰,說心裏沒感覺肯定是假的,雖然這是任務世界,但他養了這麼久的小崽子,被人打了還是特別不爽。

    “姜黎,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阮航抱着姜黎胳膊撒嬌,聲音軟軟地說:“這次吳蓮將我打傷,法庭之上他們便沒有狡辯的理由的,而且你也會幫我,我想拿回爸媽留給我的東西,姜黎,你會幫我的對嗎?”

    姜黎嘆了一聲,無奈道:“真拿你沒有辦法。”

    阮航窩在姜黎懷裏笑了兩聲,他似乎已經找到了拿捏姜黎的方法了。

    期末考兩天匆匆而過,姜黎並未過問軟航考得如何,他相信男主的實力。

    阮航和孟氏夫妻的案子也在等待高三來臨的日子裏開庭了。

    也不知道是孟氏夫妻自我感覺良好,還是覺得阮航逃不過他們的拿捏,竟也沒有再來找他們,正好清淨。

    周助理找的是寧海市有名的律師,代理費自然不低,但姜黎覺得很值,一筆錢買斷阮航那無恥一家人關係,很划算。

    律師上門和他們談了幾次,細細詢問了阮航這些年的生活軌跡,以及他父母的遺產明細,幾乎全都被孟氏夫妻揮霍乾淨了。

    開庭當日,律師帶着這麼多天蒐集到的證據,和阮航一起站在了法庭之上,姜黎作爲證人在廳下等候。

    阮航隔着人羣,一眼撞進了姜黎的眸中,那透亮的眸中帶着鼓舞和信任,彷彿在告訴他,不要擔心,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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