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山脈的迴應。

    震耳欲聾,氣吞山河。

    遼源兵士聽見這震的他們耳膜都嗡嗡作響的聲音,一個個都慌了。

    怎能不慌?

    這麼大的聲音,一聽便是有許多兵士在暗處藏着。

    他們這是又中計了?

    不怪遼源兵士這般想,從他們突襲黎洲,止步於黎洲城後,他們便一再被算計。

    原本以爲昨夜不是,結果昨夜也是。

    這感覺,着實心塞。

    帝久覃,“把遼源兵士趕出我黎洲!”

    “是——!!!”

    帝久覃擡手,所有帝臨兵士看着他,眼中熱血沸騰。

    帝久覃,“殺——!”

    帝臨兵士立時舉起劍朝遼源兵士刺去,同時,兩邊豎着的呈一字陣型的羽箭射向中間的遼源兵士。

    遼源兵士立時抵擋。

    可是,他們不如之前那般厲害了。

    他們慌了,沒有了之前的士氣。

    遼源將軍看兩邊射來的羽箭,再看青水山和富裕山。

    此時那踏踏的腳步聲傳來,一下下,敲擊着他的心。

    剛剛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加上現下這不斷逼近的聲音,遼源將軍的心突突的快跳。

    突然,前方暗處射來羽箭,筆直射向他。

    遼源將軍心中那最後一根防線啪嗒,斷掉。

    他大聲說:“撤!”

    現下遼源兵士已然後退了,隨着兩邊山脈傳來的聲音,隨着帝臨兵士涌進,他們怕了。

    現下聽見遼源將軍這一聲,他們立時往來時的路跑。

    帝久晉看見,抓過一匹馬兒,翻身上馬,舉起手中長劍,“追!”

    “是——!”

    無數帝臨兵士跟着帝久晉去。

    帝久覃看着馬背上衣袍被吹的鼓鼓的帝久晉,眼中浮起擔憂。

    但極快的,他轉身快步離開。

    今日這計謀,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烏雲來,擋住了太陽。

    天暗了。

    之前的燥熱在這一刻積聚,天空出現噼啪一聲。

    打雷了。

    大白日的,竟然打雷。

    不過,這種情況倒也不是未有。

    而且,今日這燥熱,本就是要下大雨的。

    現下突然打雷,未想到,卻也在意料之中。

    響雷打起,帝久晉帶着帝臨兵士不斷追趕遼源兵士。

    遼源兵士不斷跑。

    這趕追來,就是證明帝臨後面真的有許多兵馬。

    王子失策了!

    嘩啦啦——!

    雨在幾聲響雷後,轉眼便落了下來。

    不是小雨,而是磅礴大雨。

    雨水打在兵士盔甲上,發出極大的聲音。

    帝臨兵士的視線模糊了。

    但他們眼裏的堅定不變,他們要把遼源兵士趕出黎洲。

    就在今日!

    天香酒樓,廂房。

    開着的窗有雨飄進來,把地面打溼。

    暗衛出來,把窗子關上。

    外面極大的雨聲變小,廂房裏爐子裏燒着的水聲,變大。

    水開了,在咕咚咚的響。

    棋盤旁放着一盞茶,茶香幽幽,盈滿棋案。

    棋盤上的棋局還未結束,輸贏亦看不出來。

    而廝殺,依舊激烈。

    似乎,從一開始,這棋局便註定激烈。

    到結尾。

    廂房裏茶香動,一暗衛跪在帝聿面前,“王爺,南伽與我帝臨開戰了。”

    一封信呈上。

    帝聿手中拿着黑子,眼眸在看着棋盤。

    聽見暗衛的話,帝聿視線落在暗衛呈上的信上。

    接過。

    暗衛跪在地上,手收回,頭未擡。

    帝聿拆開信,把信紙打開。

    “果不出王爺所料,南伽從泯州邊沿突襲,被我軍打了個措手不及。”

    “而在他們動手那一刻,我軍向他們南伽再壓進五百米。”

    “這次他們未按兵不動,即刻與我軍抗衡,被我軍打退。”

    “王爺,從目前形勢看,南伽不是我們的對手。”

    “但如若他們用毒,蠱,可能就不一定了。”

    “而我猜,他們會用這兩樣。”

    信上內容清楚的說明了現下泯州的情況,同時亦在告訴着帝聿後面會遇到的情況。

    帝聿把信紙放爐子裏。

    “告訴紅閆,南伽用蠱毒那一刻,便是南伽大公主,南伽朝廷中毒之時。”

    “是!”

    噼啪——!

    窗外一道閃電過,把廂房照亮。

    帝聿手中的黑子,落在了棋盤上。

    南明山。

    帝久晉帶着十幾萬帝臨兵士追着遼源兵士到南明山下。

    而隨着遼源兵士到南明山,南明山後的遼源兵士動了。

    此番,在黎洲的遼源兵士,有四十萬。

    今日出了三十萬,還有十萬。

    就在南明山後。

    現下,有人來告訴遼源將軍,讓他停在南明山下。

    因爲帝臨來的只有十幾萬兵士,未有更多。

    他們被騙了!

    對。

    再次被騙了!

    不過,這恰恰激起了遼源將軍心中的憤怒。

    他命令遼源兵士停下,趕來的帝久晉看見前方停下的兵馬,他亦勒住繮繩。

    他擡手。

    後面跟上來的帝臨兵士一個個停下。

    雨依舊下的很大,天都跟着黑了。

    但怎麼都是白日,再天黑亦黑不過夜晚。

    帝久晉清楚的看見前方停下來的衆多遼源兵士,以及從遼源兵士裏騎着馬兒出來的遼源將軍。

    遼源將軍騎着馬來到遼源兵士最前面,也就是帝久晉的對面。

    他看着帝久晉,濃濃雨幕下,帝久晉的臉被打溼的模糊。

    但他身上的金色盔甲,極耀眼。

    遼源將軍哈哈大笑,“晉王殿下,你們這好一招虛招啊!”

    “虛招?”

    “可不是?”

    “晉王殿下和覃王殿下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能讓富裕山,青水山發出那般震撼人心的聲音。”

    “妙啊!着實妙!”

    帝久晉手拿繮繩,看着遼源將軍,揚起下巴,自信飛揚。

    “現下遼源將軍才察覺,晚了。”

    “晚?”

    遼源將軍看着帝久晉,他明顯聽出帝久晉聲音裏的自信,驕傲。

    就好似他們遼源兵士現下是帝久晉的囊中之物。

    他們今日就真的好似要被他趕出黎洲。

    遼源將軍心中有一瞬的懷疑。

    懷疑剛剛來的消息錯了。

    但僅一瞬,這懷疑消失。

    不會的。

    王子決然不會帶這個假消息給他。

    而且,他相信黎洲城就是隻有十幾萬的兵士,未有他以爲多那般多。

    之前在黎洲城外聽見的聲音,就是帝久覃和帝久晉的障眼法。

    他們黎洲慣常用的伎倆。

    遼源將軍說。

    【作者題外話】:第四章,後面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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