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暗衛跪下。
未有錯，那來的氣息，正是暗衛。
帝聿看着暗衛，“說。”
“今日朝堂上，有大臣提出讓王爺娶南伽大公主，皇上大怒。”
“散朝後，太子殿下去了書房，說出讓王爺與藍月聯姻的事。”
暗道安靜了。
突然就安靜。
一直跟在帝聿身後的暗衛低了頭。
讓王爺和藍月聯姻，而且這話還是太子殿下提出。
這……這委實讓人難以想象。
帝聿看着暗衛，眸子未有一點動靜，哪怕是一絲。
裏面靜的嚇人。
“儒兒如何說的。”
嗓音平緩，如平常，一點變化都未有。
帝聿半點不受暗衛的話的影響。
就連暗衛猜想的冷氣都未有。
這樣的平靜，讓暗衛的心不平靜了。
總覺得要發生什麼。
來彙報的暗衛亦感覺到帝聿的平靜，身子不免緊了緊。
“太子殿下說，即遼源與南伽合謀，帝臨何不與藍月合謀？”
“王爺在帝臨得人人愛戴，身無女子，潔身自好，如若王爺能娶得藍月一身份尊貴的女子爲王妃，那藍月與帝臨，本便友好之關係將會固若金湯。”
“帝臨不需藍月相助，只需他們不與遼源合謀，這場仗便能贏。”
帝聿聽着，看着暗衛的眸子看向了前方。
他眸子裏有無盡的暗道，有石牆上的燈火，他所看的一切都在他眼眸裏。
裏面未有冰冷，未有不悅，更未有怒火，和平常一樣。
真的一樣。
暗衛卻不覺得帝聿一樣。
這樣的安靜，這樣的不出一聲，讓他們緊張。
“太子殿下還說……”
他聲音停頓，似乎不敢再說下去。
帝聿垂眸，看着暗衛。
暗衛感覺到帝聿的目光，說：“太子殿下說本來說他未想過王爺，但他身邊已有太子妃。”
“而覃王殿下和晉王殿**份都不如太子殿下，並且兩人一人有側妃，一人已定下了王妃。”
“藍月若要有尊貴身份女子嫁來，也就唯有王爺身份能匹配。”
“王爺征戰沙場這般多年，護佑着帝臨，到如今，連一個完整的後宅內院都未有。”
“如若王爺能娶到一身份與之相匹配之女子，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又能讓藍月與帝臨關係固若金湯，何樂而不爲？”
說完，暗衛低頭，不敢再出聲。
帝聿卻在暗衛說完後，出聲了，“何樂而不爲……”
暗衛聽見這句話，頭再次低下去一分。
王爺是太子殿下的皇叔，亦是恩師，結果太子殿下竟然說出這般冠冕堂皇的話。
委實讓人失望。
其實，帝華儒說的這件事，從別人嘴裏出來都要好些。
但從他嘴裏說出來，尤爲不妥當。
雖說句句都是打着爲帝聿好，爲帝臨好的名號。
但誰願意娶一個自己見都未見過的女子？
而且還是聯姻。
這件事，不管帝華儒知不知曉帝聿有無喜歡的女子，他都不應該這般說。
他這叫沒良心。
“甚好”
帝聿出聲，轉身繼續向前。
眨眼便消失在兩人面前。
兩個暗衛愣住。
甚好？
王爺剛剛說了甚好？
次日一早，卯時。
暗衛送熱水進來，商涼玥洗漱。
她自王爺走後便未再睡，一直忙，直到現下。
而在王爺走後，她囑咐暗衛，提醒她時間。
她不能讓王爺看出來她在給他做衣袍。
所以，在卯時一刻時來提醒她。
她去做晚膳，等着王爺回來喫。
她相信他，說到了就會做到。
商涼玥收拾好自己，去膳房做早膳。
她精神不錯，這幾日的將養，加上她又煉了一種藥。
她不再出現過度勞累後就頭暈的症狀。
不過，這藥僅是暫時，治標不治本。
她的身子依舊是在那個狀態，只是不會輕易讓人知曉罷了。
商涼玥做了藥膳，營養粥，花了一個時辰做好。
當商涼玥吩咐暗衛把早膳端上桌，一暗衛也過了來。
“王妃，王爺在回來的路上了。”
商涼玥挑眉，這般剛剛好？
“什麼時辰了？”
“快辰時。”
商涼玥彎脣，“好。”
商涼玥回到暗室等着，一會兒，真的也就一會兒，石門打開。
一身穿着黑袍的人進來。
商涼玥正站在桌前，手上拿着勺子盛粥。
一碗放在萬紫千紅面前，一碗放在白白麪前。
而另外兩碗，放在兩個小東西中間空出來的位置上。
帝聿進來，她剛好把粥盛好，放桌上。
聽見聲音，商涼玥看過去，“回來了？”
帝聿視線落在桌上，蒸餃，藥粥，小菜，牛奶。
東西不多，但卻都很營養。
最重要的是，這些不是下人做的，而是商涼玥。
帝聿一看便知曉。
“何時起的身？”
走過來，手臂落在商涼玥腰上。
商涼玥笑，“你猜。”
一聽這話便是不知曉自己會起身做早膳，更未問暗衛。
帝聿視線落在桌上冒着熱氣的早膳上，“卯時。”
商涼玥，“卯時幾刻？”
帝聿視線落在那濃稠的藥粥上，“一刻。”
商涼玥‘嘖’了聲，搖頭，“王爺還真是厲害。”
“日後莫要這般早。”
一餐早膳而已，比不得她的身子。
商涼玥揚脣，把帝聿按在凳子上，坐他旁邊，“卯時，不早了。”
把筷子放他手裏，“你如若是怕我睡不醒，可讓我補覺。”
“我瞌睡來了，繼續睡便是。”
“多簡單。”
商涼玥說着話，一塊皮薄餡多的餃子放帝聿嘴邊。
帝聿看着商涼玥笑盈盈的眼睛，張嘴吃了。
她今日心情不錯。
兩人用早膳，兩個小東西亦是。
待商涼玥喫飽，看向帝聿，“昨日我逛集市，聽百姓說後日要舉行立春祭祀。”
帝聿放下勺子，從懷裏掏出手帕，給商涼玥擦嘴。
商涼玥手撐着頭，看着帝聿，任他擦。
“嗯。”
“現下戰亂還舉行祭祀？”
“不是一般戰亂，許多慶典，節日都不會有？”
“王爺，你是不是打算那日做點什麼？”
商涼玥看着帝聿，目不轉睛的。
似乎，她一點都不知曉那日是帝聿生辰。
而帝聿……
【作者題外話】：第一章，後面還有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