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下都給本王聽着,以爲首之人列隊,分十隊,盡數給本王站好!”

    百姓立時動作起來,生怕慢了被帝久晉責罵。

    速度那叫一個快。

    不過一會兒功夫,百姓站好。

    從帝久晉這邊看,十支隊伍,不說有多齊整,但明眼人一看,就是十隊。

    對於未有過訓練的百姓來說,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已然有此成效,極不錯。

    遼源將軍看到此,眯眼。

    帝久晉,“十隊爲首一人往前一步!”

    立時,十隊最前面的一人往前邁了一步。

    他們看着帝久晉,等着他下面的指示,後面的百姓亦是。

    帝久晉,“後面的人跟着,爲首一人步步向前。”

    頓時,隊伍前進,穩穩的,不再亂。

    遼源將軍臉色陰翳了。

    百姓們過了來,副將讓人拿了凳子,一個個踩着凳子翻過城牆,如之前一般,列隊站好。

    從遠處看,這樣的隊伍就如游龍,遠遠而來。

    午時三刻,日頭越來越烈,百姓也越來越多,幾乎佔據了守在城牆前的帝臨兵士。

    當從遼源人那邊過來的百姓從看不到頭至看到頭,遼源將軍開口了,“晉王殿下,帝臨百姓給你了,張魚也該給我們了吧?”

    帝久晉看向身旁的人,示意他過去。

    身旁的人下馬,翻過城牆,往遼源將軍而去。

    遼源將軍看着此人,目光動也不動。

    爲了此人,他們可謂是煞費苦心。

    那人過去,百姓過來。

    當百姓盡數到城牆這邊,那人也到得遼源將軍面前。

    遼源將軍看着那人,眯眼,眼中皆是打量,戒備,兇戾。

    對‘張魚’這個名號,他們可是一點都不陌生。

    但雖對這個名號不陌生,對這個人卻是陌生。

    他們未見過此人,不知曉此人模樣,秉性,他不確定此人就是張魚。

    “你是張魚?”

    ‘張魚’看着遼源將軍,“正是。”

    遼源將軍不出聲了。

    他看着‘張魚’,眼睛似X光,要把‘張魚’給看透。

    ‘張魚’極爲坦然,遼源將軍看着他,他便任遼源將軍看,一點都不躲閃。

    遼源將軍看了會,看不出個所以然,擡手,“走!”

    瞬時,遼源兵士把‘張魚’給包圍。

    很快,遼源人消失在南明山。

    帝久晉看着,那拉着繮繩的手,握緊。

    這般輕鬆,簡單的換人,出乎他的意料。

    但也就是出乎他的意料讓他心沉。

    萬事反常必有妖,遼源這般,定有妖。

    副將也看見遼源人離開了,他走過來,看向帝久晉,“殿下。”

    帝久晉,“把這些百姓安頓在此,年輕力壯的修築城牆,老弱婦孺耕種。”

    “是。”

    這麼多百姓,需要糧食,而糧食有限,人力無限。

    所以,要把所有人都動用起來,不得有任何浪費。

    帝久晉對副將還吩咐了一些事便打馬離開了。

    他得儘快回去處理寒山寺一事。

    同時,看帝久覃。

    馬兒離開,副將帶着兵士安排百姓,之前南明山下的緊張氣氛消失無蹤。

    一場以爲醞釀了許久的暴風雨就這般沒了……

    天香酒樓,暗室。

    商凉玥聽暗夜說完,臉上浮起笑。

    就好似,她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讓她愉悅不已。

    暗夜說完便不再出聲。

    他頭低着,哪裏都未有看。

    不過,聽見商涼玥笑,暗夜頓了下。

    王妃爲何笑?

    暗夜不明白。

    商涼玥其實沒笑什麼,就是笑暗夜說的話。

    準確的說,是帝久晉和帝久覃的‘打算’。

    兩人用假的張魚去換帝臨百姓,他們知曉遼源人可能知曉他們會用假的去換,所以做了一個準備。

    那便是如若遼源人認出來張魚是假的,要發作,不把帝臨百姓給他們,他們便強搶。

    這樣好的救百姓的機會,他們不會放過。

    而這強搶自然不可能說衝就衝,得有準備,便是從南明山兩邊夾擊遼源人,對遼源人發起攻擊。

    趁亂讓百姓過來。

    當然,只要百姓過來,他們便收手,不會戀戰。

    這樣一個打算,實話說,還是可行的。

    而且爲了能真的把百姓救了,帝久覃和帝久晉還專門爭對一個地方做主攻。

    可謂是真的打算明搶。

    老實說,帝久晉這性子來個明搶還差不多,未曾想,帝久覃也答應了。

    難道這兩兄弟骨子裏是和遼源人一樣,有着強盜的血液?

    商涼玥笑的就是此。

    不過,這個打算她很喜歡。

    兵不厭詐,誰說就一定要講道理的?

    這世界上,如若凡事都按照道理來,條條框框一大堆,那真不用活了。

    “不錯,兩個小崽子不錯。”

    暗夜愣住。

    其它十幾個暗衛亦是。

    小崽子?

    王妃這……

    不怪暗衛們一個個怔愣,實在是王妃對覃王殿下和晉王殿下的稱謂委實讓人……驚掉下巴。

    在這古代,不說商涼玥的身份,就說商涼玥的年齡,那可是比帝久覃小,與帝久晉差不多年歲的。

    這樣的年紀,怎麼能稱呼兩人爲小崽子?

    即便是兩人的皇神,這般稱呼,也不妥。

    商涼玥一點都未發現暗衛們的神情,她笑夠了,看向暗夜,“今日祭祀無甚問題吧?”

    帝久覃和帝久晉的想法不錯,而且王爺未阻止。

    王爺要阻止的話,根本就不會進行。

    所以,王爺是贊同的。

    王爺既都贊同了,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暗夜聽見商涼玥的話,神色一頓,說:“祭祀上,住持中毒,刺客刺殺晉王殿下,覃王殿下替晉王殿下擋了,身受重傷。”

    商涼玥臉上的笑未有了。

    她身子坐直,看着暗夜,“身受重傷?”

    “是。”

    商涼玥臉色沉沉,整個人身上的慵懶勁一點都未有。

    刺客刺殺帝久晉,帝久覃替他擋,自己受傷。

    刺客爲何要刺殺帝久晉,而不是帝久覃?

    商涼玥腦子裏思緒快速劃過,面上的冰冷也一層層加深。

    暗室裏安靜,之前輕鬆的氣氛現下無比凝重。

    突然,商涼玥說:“刺客很多?”

    “不是,就一人。”

    “誰。”

    “寒山寺裏的一個大師。”

    和尚?

    和尚殺人,那住持中毒也是他動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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