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人帶上來。”

    “是!”

    侍衛離開,皇帝看着那信,眸中利刃層層交疊,最終被掩在一片沉暗裏。

    林公公跪在地上,那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從開戰到現下,皇上從未露出過這般神色。

    這是第一次。

    看來此次的事,是真真大。

    很快,一穿着遼源人衣袍的男子被押上來。

    侍衛,“跪下!”

    遼源男子站的直挺挺的,看着皇帝,一臉挑釁。

    他不跪。

    侍衛看到這,一腳踢在遼源男子膝蓋窩,遼源男子悶哼一聲,跪在地上。

    不過,即便是跪在地上,遼源男人也是昂起頭顱,一臉嘲諷。

    皇帝看着遼源男子,面對遼源男子的挑釁,嘲諷,未有任何不悅。

    皇帝出聲,“十四王子讓你送信給孤?”

    “王們王子說了,皇帝陛下只要開口答允,我們王爺即刻從黎洲退兵,回遼源。”

    “……”

    皇帝未出聲,他看着遼源男子,眸中是如平常一般的深不可測。

    讓人看不透,讓人害怕。

    但遼源男子面對皇帝這般目光,是半點畏懼都未有。

    似乎,不論皇帝是如何神色,他都不怕。

    皇帝,“你們王子還說了甚。”

    遼源男子嘴角斜勾,“我們王子還說,帝臨皇帝陛下愛戴百姓,戰神亦如此。”

    “如若帝臨能用一人換得百姓安寧,何樂而不爲?”

    男子很傲氣,說這話時,眼裏都是極高的優越感。

    就好似這是他們遼源施捨給帝臨的一樣。

    侍衛看着遼源男子,手握緊長劍,眼中盡是殺氣。

    這樣藐視皇帝,藐視帝臨的威嚴,他們只想把這男子給殺了。

    “嗯,孤知曉了,回去跟你們王子覆命吧。”

    皇帝揮手,拿起奏摺,繼續看。

    面上是一點受影響的神色都未有,始終淡定,平靜。

    遼源男子看到此,眯眸。

    “皇帝陛下讓我回去覆命,皇帝陛下可是未給答覆。”

    “這讓我如何覆命?”

    皇帝未說話,亦未出聲,他目光看着奏摺,一點都未再看遼源男子。

    好似,他未聽見遼源男子的話。

    遼源男子看到此,臉色陰翳了。

    侍衛把遼源男子架起來,押着他出去。

    遼源男子不願意,卻架不住兩個侍衛的力氣。

    這兩個侍衛可都是武功高強之人,並不比遼源男子差。

    遼源男子被架出去,他離開時,還轉頭看皇帝。

    可皇帝面上神色一點變化都未有,甚至眼皮都未擡一下。

    很快,遼源男子被押下去,偌大的御書房安靜下來。

    皇帝擡眸,看着前方,遼源男子被押走的方向,皇帝眸子裏的淡定被撕裂,裏面露出可怕的殺氣。

    昭陽殿。

    麗貴妃躺靠在貴妃榻上,眼睛半眯,小憩。

    她身旁,宮女打着扇,細微的風輕柔的在麗貴妃臉上吹過。

    貴妃榻旁邊,地板上,一小太監跪在地上,“皇上回到御書房未有多久,林公公便出來吩咐。”

    “奴才着人去打聽了,是皇上吩咐下去,讓張太醫每日去給成妃娘娘請脈。”

    “還說成妃娘娘的喫穿用度,萬不可懈怠了,定要看好成妃娘娘的身子,不能出任何差錯。”

    麗貴妃睜開眼睛,眼裏閃過道道寒芒。

    皇上這般仔細成妃,帝久覃定然是做了什麼。

    麗貴妃坐起來,看着小太監,“去打聽,覃王做了什麼事。”

    “是。”

    鸞鳳宮。

    皇后在看尚衣局送來的錦緞。

    這些錦緞都是要拿去做成小衣裳的,得精挑細選。

    至於這小衣裳做給誰,自然是做給明瀅嬅肚子裏的孩子的。

    到現下,明瀅嬅肚子裏的孩子已然幾月有餘。

    過不了多久,明瀅嬅肚子裏的孩子就得出生了。

    而孩子出生前,有許多東西要準備。

    “這批送來的錦緞不錯。”

    皇后在每一匹錦緞上撫觸,看錦緞上的花紋,極滿意。

    久幼扶着她,看這些上等錦緞,笑着說:“這是最新到的一批,最上乘的雲錦。”

    “尚衣局那邊知曉小殿下快要出世,早早的便把這雲錦送來。”

    “尚衣局那邊怕是還未捂熱,便送到了娘娘這。”

    皇后臉上浮起笑,“蘇尚宮向來是個仔細人,本宮對她從未失望。”

    “就是因爲不能讓娘娘失望,所以必須仔細。”

    “就這些吧。”

    “是,娘娘。”

    久幼吩咐下去,很快,拿着布匹的宮女離開鸞鳳宮。

    皇后坐到凳子上,久幼立刻去泡茶。

    “幾日過去,不知黎洲那邊戰事如何。”

    沒有兒子出去打仗,皇后依舊不敢懈怠。

    外面的消息,她都要知曉。

    久幼站在皇后身旁,聽見皇后的話,看皇后神色。

    皇后面上並未有不悅,但也未有愉悅。

    神色很平常。

    久幼知曉,皇后如今是越發沉的住了。

    “黎洲那邊自那一次勝仗後,便未再有消息,似乎黎洲未再開戰。”

    “泯州那邊,南伽被打的節節敗退,倒是不擔憂。”

    “嶼南關那邊有王爺在,更是不擔憂。”

    “嗯。”

    皇后低頭,端起茶杯,拿起茶蓋,一下下的在茶水裏輕拂。

    隨着她的動作,茶蓋與茶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

    “麗貴妃那邊可有甚動靜。”

    皇后吹了下茶水,低頭輕抿。

    久幼,“無甚動靜。”

    “貴妃娘娘近來沉穩了不少。”

    一點事兒都未鬧出來。

    當真是轉性了。

    皇后,“她倒是能沉住氣。”

    帝久晉在黎洲大出風頭,按照麗貴妃以往的性子,定是要好好張揚,炫耀的。

    可此番,卻是未這般。

    還真是沉的住氣。

    久幼知曉皇后的意思,說:“想必是有家中兄長提點。”

    麗貴妃家中的兄長,可都不凡。

    也正是因此,宮裏上下,哪個不敬着她。

    哪怕她飛揚跋扈,也未有辦法。

    當然,久幼說出這樣的話,不是未有原因的。

    之前皇上特意讓麗貴妃的兄長進宮隨後麗貴妃便與兄長見面,從那次後,麗貴妃便收斂了不少。

    “也就是如今。”

    過了這段時日,看她還沉不沉得住氣。

    久幼,“娘娘放心,貴妃娘娘那性子,早晚得出事。”

    皇后嘴角勾了下,放下茶杯,說:“儒兒……”

    剛出聲,外面一小太監進來。

    【作者題外話】:前面一章稍稍改動過,大家看了這章如果不大明白,就看看前面一章~.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