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太監跪在地上。

    皇后看着他,“何事。”

    久幼亦看着小太監。

    小太監,“皇上今日午時去貴妃娘娘那用午膳,午膳還未用完,便離開了貴妃娘娘那,回了御書房。”

    “隨後林公公便出了來,吩咐下面的人,要緊着成妃娘娘,不可讓成妃娘娘有任何閃失。”

    “甚至林公公還讓人去與張太醫說,每日去給成妃娘娘請脈。”

    皇后眉頭皺了,“皇上未用完午膳,離開昭陽殿,回御書房,隨後便下此吩咐?”

    “是的,娘娘。”

    “出了何事?”

    皇帝看着小太監。

    很明顯,皇上是因爲發生了什麼事才如此吩咐。

    而能讓皇上如此吩咐的,定然是大事。

    並且,有關成妃。

    “奴才讓人去打聽了,不知是何事。”

    皇后眯眼,不知是何事。

    她看怕不是不知,而是皇上不讓人知曉。

    不讓人知曉……

    皇后腦子裏極快的動,瞬刻,皇后身體僵住,那拿着手帕的手一瞬收緊。

    此事有關帝久覃。

    而如若是好事,此事怕早便傳遍了皇城。

    但不是。

    所以瞞了下來。

    帝久覃,出事了。

    皇后看着小太監,“仔細去打聽,這幾日,本宮要知曉黎州一切的消息。”

    “是,娘娘。”

    小太監離開。

    久幼看向皇后,她明顯看見皇后神色不對。

    但久幼不知曉皇后爲何如此。

    “娘娘,可是有甚事發生?”

    皇后看着宮殿外,眼裏逐漸浮起笑,“傳話給儒兒,他手上事物繁忙,不必擔心瀅兒,母后會讓人把瀅兒照料好的。”

    明嬅瀅前段時日已被送到了皇宮裏的太子宮裏養着。

    是帝華儒對皇后說,皇后派人把明嬅瀅接來的。

    帝華儒當時說這般話的理由是,遼源南伽與帝臨開戰,許多事都不得鬆懈,他要做好他手上之事,未有時間,心力照看明嬅瀅。

    所以,爲了明嬅瀅能順利產下孩子,把明嬅瀅送到皇宮,讓皇后照料着,他放心。

    這個理由很好,皇后未有拒絕,很快便把明嬅瀅接到宮中。

    到現下,明嬅瀅皆住在太子宮,未有任何閃失。

    久幼不知曉皇后說這句話的意思,但她不會問,屈膝,“是。”

    太子府,書房。

    帝華儒坐在書案後,看手上的信。

    很快,帝華儒臉色沉了。

    因爲信上寫了一句話:立夏祭祀,刺客殺晉王,覃王以身作擋,身受重傷。

    帝華儒看着這句話,臉沉的嚇人。

    刺客殺帝久晉,帝久覃去擋,身受重傷。

    這樣的情況,對於現下的黎州來說,並不是好消息。

    帝華儒看青禾,“皇城可有帝久覃受傷的消息?”

    青禾一愣,走出來,“殿下說的受傷,可是之前覃王殿下受傷一事?”

    “不是,就這兩日。”

    青禾拱手,“殿下,未有。”

    帝久覃看信上立夏二字,那就是昨日,昨日帝久覃受傷,今日他收到消息。

    此消息還未有那般快的傳至皇城。

    但相信,明日這消息便會蔓延至皇城。

    青禾看帝華儒神色,看不出帝華儒在想什麼。

    但青禾想到剛剛帝華儒問的話,說:“殿下,覃王殿下可是又受了傷?”

    不然,殿下不會有剛剛那一問。

    “嗯。”

    帝華儒看着外面虛空,“派人去皇城,仔細打聽這兩日的消息。”

    “一旦有黎州任何消息,即刻來稟告我。”

    “是。”

    青禾極快離開書房,帝華儒低頭,看手上的信。

    帝久覃身受重傷不是好事,但皇叔在黎州。

    有皇叔在,帝久覃應不會有事。

    帝華儒不擔心這些,他擔心的是她。

    她在黎州如何了,是否安好,她與皇叔……

    帝華儒手一瞬緊握成拳,那信在他手中也被揉成了一團。

    他不敢想下去,他怕他會失了理智。

    帝華儒閉眼,拳頭緊的筋脈都凸了起來。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理智。

    有些事不敢想,一想便蝕骨裂心。

    帝華儒太知曉一些事,但他現下不得不忍耐。

    唯有忍耐才能得到。

    他要得到她。

    不顧一切。

    帝華儒睜開眼睛,眼裏涌起可怕的佔有。

    他拿起狼嚎,在紙上飛快舞動。

    很快,黑色墨汁從紙上渲染,不過一會兒,一封信寫好。

    帝華儒,“來人!”

    侍衛立時進來,“殿下。”

    帝華儒把封好的信給他,“祕密送至藍月二皇子手上。”

    “是!”

    侍衛離開。

    帝華儒眯眸,那可怕的佔有盈滿他的雙眼,似黑洞要吞噬一切。

    外面,侍衛帶着一宮女進來。

    “殿下,皇后娘娘派人來傳話了。”

    跟着侍衛一同進來的宮女屈膝,“奴婢參見殿下。”

    帝華儒看着宮女,眼中神色盡數消失,“免禮。”

    宮女直起身子,“殿下,娘娘說殿下事物繁忙,不必擔心太子妃。”

    “太子妃有娘娘照料,一切無事。”

    帝華儒眼睛微動,當宮女說‘太子妃’三個字時,帝華儒眼中明顯劃過一抹厭惡。

    對皇后說,把明嬅瀅接進宮,是他未有時間照料,實則是他厭惡明嬅瀅。

    即便他未去看明嬅瀅,即便他對明嬅瀅不聞不問,他也厭惡。

    他不想他的府中有這麼一個厭惡的人,不想他府中下人盡數圍着明嬅瀅轉。

    所以,找了個由頭把明嬅瀅送進宮,這樣太子府中就只有他了。

    這樣,他就可以當做這裏是他和她的地方。

    “告訴母后,有勞母后了。”

    “是。”

    宮女離開,帝華儒起身,往內院深處去。

    成親那一日,他看見了她。

    她的模樣,她的聲音,她說的每一句話,皆在他腦中。

    ……

    黎州城。

    商涼玥在黎州城裏逛了兩個時辰便回了天香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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