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直逼暗衛喉嚨,只要帝久晉一動,劍尖便能刺入暗衛咽喉,一擊致命。

    然而,暗衛未有動,更未有膽怯,畏懼。

    他看着帝久晉,無比沉着,“殿下,屬下知曉你擔憂覃王殿下,但覃王殿下現下確然鬱結於心,無法醒來。”

    “屬下不得對殿下有任何欺瞞。”

    暗衛知曉帝久晉爲何如此,他懷疑他,很正常。

    但就如他所說,明知帝久晉會懷疑,他還是如此說,他確然不會欺瞞帝久晉。

    帝久晉看着暗衛,未出聲。

    不過,他眸中銳利,殺氣,半點未褪。

    似乎,他隨時便會要暗衛的命。

    只要暗衛眼神有任何閃躲。

    然而,未有。

    暗衛看着帝久晉,眼神不躲不避,更未有半點畏懼和害怕。

    似乎,不論帝久晉如何,他都不怕。

    臥房寂靜無聲,帝久晉不出聲,暗衛亦是,四周的氣息此時凝滯了。

    可怕的很。

    突然!

    外面侍衛聲音進來,“殿下,南明山下急報!”

    帝久晉神色一緊,收劍,大步出了臥房。

    “何事!”

    侍衛躬身,“殿下,遼源人來了南明山,要夜姑娘。”

    “夜姑娘?”

    “呵!”

    “我們黎州未有夜姑娘,他們難道要我黎州送個假的不成?”

    帝久晉這話完全是諷刺,諷刺遼源的賊喊捉賊。

    對遼源,帝久晉從不相信。

    侍衛低頭,“殿下,遼源人說,他們王子對夜姑娘一見傾心,確然喜歡夜姑娘。”

    “如若能把夜姑娘給他們王子,他們王子願意把兵力退出黎州,回到遼源,不再踏足黎州。”

    帝久晉臉色劇變,“你說什麼?”

    退出黎州。

    此時帝久晉臉色要多厲就有多厲。

    退出黎州,這可不是隨便說說。

    侍衛,“殿下,遼源人說他們王子要夜姑娘,只要我們黎州把夜姑娘給他們,他們王子就帶兵退出黎州,不再踏足黎州。”

    “如若我們帝臨還不願,可對此詳談。”

    詳談……

    爲了一女子,在戰時願退出黎州,甚至還可退步。

    遼源王子當真英雄難過美人關?

    帝久晉不信。

    “遼源人還說了甚。”

    “未有了。”

    帝久晉臉色沉沉,不說話了。

    不過,侍衛緊跟着出聲,“殿下,遼源人有射一個物什過來,說把那物什給夜姑娘,夜姑娘會知曉那是甚。”

    帝久晉猛的看着侍衛,“何物?”

    “不知,那物什是遼源人用箭射來,將軍擔心物什有詐,抑或是什麼有用的東西,暫未讓人打開。”

    帝久晉看着院外,大步朝外走,“本王親自去看!”

    確然,遼源人送來的物什,他們帝臨是一百個不相信的。

    這樣的情況下,不動是最好的。

    不過,帝久晉剛走得兩步,想到什麼,轉身走進臥房,“大哥不能有事,本王回來前,大哥若還是這般,本王拿你問罪!”

    暗衛躬身,“屬下定盡全力救治覃王殿下。”

    帝久晉看着暗衛,再看牀上躺着的人,一拂袖,大步離開。

    南明山那,他必須親自去。

    暗衛聽着外面的聲音走遠,出聲,“來人。”

    一暗衛立時進來。

    暗衛出聲,“即刻去稟告王爺,覃王殿下鬱結於心,高熱不退,凶多吉少。”

    “是。”

    暗衛極快消失,在臥房裏的暗衛看牀上依舊不斷囈語的人,眉頭皺緊。

    覃王殿下心中有事,而這事讓他放不下。

    帝久覃確然放不下,現下他夢中,不是商凉玥,便是商凉玥後面的身份,夜繆。

    這兩個人在他腦子裏交替,伴隨着許多畫面劃過,他心中翻江倒海,無數情緒交織,讓他走不出來。

    人要倒下,只需給那人弱點致命一擊。

    這樣的結果,定然是事半功倍。

    而斯見如何都想不到,他的這番謀劃,沒有打倒帝聿反倒是打倒了帝久覃。

    天香酒樓,廂房。

    茶水汩汩,茶香四溢,廂房在這茶香中透着一股幽靜的安寧。

    此時,一人坐在茶案前,一身黑袍,整個人沉穩又沉靜。

    他手上拿着一本書,眼眸看着書上的內容,沉靜之氣合着這茶香之幽,這裏似山間幽谷,外面的一切熱鬧都進不來。

    暗衛來到他身前,單膝跪地,一封信呈上,“王爺,皇城來的急信。”

    帝聿擡眸,視線落在暗衛手中的信上。

    他眸子裏未有異色,面上神色極爲平常。

    書落在書案上,信拿過,很快,信紙攤開。

    “王爺,十四王子讓人送信給皇上,說張魚便是夜姑娘,只要把夜姑娘給他,他便帶兵離開黎州。”

    “皇上未表態,讓把那送信的人帶走。”

    “此事便未有動靜。”

    帝聿把信紙送進爐子裏,拿起書,繼續看。

    一切無聲。

    暗衛低頭,躬身,起身離開。

    廂房那幽靜氣息,再次瀰漫。

    不過,未有多久,這幽靜之氣被打破。

    一暗衛進來,跪在地上,“王爺,遼源人來了南明山,說遼源王子對夜姑娘一見傾心,如若晉王殿下願把夜姑娘給遼源王子。”

    “遼源王子願從黎州退兵,甚至,帝臨有別的要求,皆可詳談。”

    帝聿未出聲,眼眸子未從書上擡起。

    似乎未聽見。

    而暗衛說完,他翻過一頁書,繼續看。

    暗衛聽着書頁翻動的聲音,繼續說:“駐守南明山下的副將未說話。”

    “但遼源人射了一個物什來,說把那物什給夜姑娘,夜姑娘會知曉那物什是甚。”

    這一刻,看着書的人擡眸,視線落在暗衛身上。

    “何物。”

    “那物什副將擔心有詐,亦或是甚有用之物,不敢擅動,讓人通稟晉王殿下,請晉王殿下前去。”

    “現下晉王殿下已趕往南明山。”

    帝聿張脣,“跟去。”

    跟去的意思便是去查看,那到底是何物。

    “是。”

    暗衛離開,帝聿眸子看向窗外。

    外面的熱鬧依舊,但卻未有昨日的傳言了。

    一切似如常。

    暗衛離開,緊跟着一暗衛又進來。

    帝聿轉眸,視線落在進來的暗衛身上。

    “王爺,覃王殿下高熱不退,鬱結於心,怕是凶多吉少。”

    帝聿眸子微動,張脣,說。

    【作者題外話】:親們,後面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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