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久覃擡頭看天,戌時。

    已然是戌時,時間過的很快。

    這一日,要過去了。

    可是,還很慢,距離他們的援兵到,還有一日。

    這樣的一日,他們能撐到。

    帝久覃看向前方,那在遼源兵士中劃過的人,他眼中逐漸浮起熱氣。

    這熱氣裏,夾雜着滿滿的堅定,信任,決心。

    他們能撐到。

    他相信皇叔。

    他們定能等到援軍,一舉擊退遼源!

    覃王府。

    帝久晉躺在牀上,聽着城門外傳來的刀劍聲。

    他想動,可他動彈不得。

    因爲,他被點穴了。

    帝久晉看站在旁邊守着他的暗衛,兇狠的說:“給本王解開穴道,否則本王殺了你!”

    暗衛是給帝久晉療傷的那個暗衛。

    他在臥房裏守着帝久晉,一個是給帝久晉診治,一個是守住帝久晉,不讓帝久晉拖着受傷的身子出去殺敵。

    現下的帝久晉出去,只會給王爺拖後腿。

    “殿下,屬下不能給您解開穴道。”

    “你!你不要以爲你是皇叔的人,本王就不敢殺你。”

    “本王告訴你,即便你是皇叔的人,本王想殺你,也是易如反掌!”

    暗衛低頭,“屬下知曉。”

    “知曉還不快給本王解開!”

    “殿下,屬下不能給您解開。”

    “你!”

    說來說去,暗衛絲毫不爲所動,帝久晉氣急,“現下黎洲城只有我和大哥,我受傷了,就只剩下大哥一人。”

    “大哥一人哪裏能抵擋遼源?”

    “你給我解開穴道,我要去幫大哥,守住黎洲城。”

    “否則……”

    “殿下忘了,黎洲城還有一人。”

    暗衛打斷帝久晉,帝久晉愣住。

    還有一人……

    帝久晉腦子裏一瞬劃過什麼,他當即說:“皇叔!”

    暗衛未說話了。

    帝久晉看暗衛這等同於的默認的神色,神色緊張,“皇叔現下在何處?”

    “屬下不知。”

    “不知,你怎會不知?”

    “你是皇叔身邊的人,你定然知曉皇叔在何處!”

    “……”

    暗衛沉默。

    他不會說,因爲說了也未有用。

    帝久晉見暗衛這模樣,急慌的不行,“你快說啊!”

    “皇叔在何處?是不是在外面?”

    “皇叔現下的行蹤是不是暴露了?”

    這是帝久晉最爲擔心的。

    如若帝聿行蹤暴露,那便麻煩了。

    尤其是嶼南關。

    嶼南關,遼源人與他們僵持不下,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爲遼源人知曉皇叔在嶼南關。

    可現下,皇叔不在嶼南關,那嶼南關會不會有危險?

    “殿下,您現下什麼都不用想,您只需好好養傷便可。”

    “本王怎能好好養傷?”

    “大哥在外面對敵,皇叔也在和遼源人作戰,唯有本王,躺在牀上,似個廢物,什麼都做不了!”

    “我是帝臨的王爺,我是將軍,我要保家衛國,我死也要死在戰場上,而不是無用的躺在此!”

    帝久晉說着,情緒激動起來,眼睛都泛紅。

    暗衛擡頭,看着帝久晉,“可是,晉王殿下以現下的病體,去了又有何用?”

    “您不能殺敵,也不能真正的保住黎洲城,反而因爲您的出現,王爺和覃王殿下得保護您。”

    “這樣的保護,王爺和覃王殿下還如何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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