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醉,步子很穩,一雙鳳眸也無比清醒。
帝華儒看着帝聿離開,他亦起身。
帝久晉站起來,在帝聿要走出大殿時,趕忙追上,“皇叔,晉兒日後可以去找您了嗎?”
帝久晉臉有些紅,他今夜喝了不少酒。
他很高興,一高興就喝了不少。
到現在,他有些醉了,那看着帝聿的眼睛,都有些迷離。
帝聿停下步子,看着他。
這雙眼裏沒有平常的高傲氣了,有的是等待着被誇獎,得到認同般的渴望。
帝久晉這般,就像一個孩童。
“嗯。”
帝久晉眼睛一瞬大亮,笑瞬間佈滿他的臉。
他轉身,看身後的人,“皇叔答應了,皇叔答應了,哈哈……哈哈……”
然後倒在身後的侍衛身上。
侍衛趕忙接住帝久晉,“殿下,殿下!”
帝聿往前,眼眸看着外面的夜色,“送晉王回去歇息。”
“是!”
侍衛趕緊把帝久晉扶走,留下帝華儒站在後面看着。
他眼裏逐漸涌起什麼東西,這東西把他原本的神色覆蓋,有些可怕。
慈吾宮。
平日裏這個時辰慈吾宮的燈火早便熄了,可現下了,這燈還亮着。
宮裏的太監宮女們也一個個都精神的站着,不敢懈怠。
太后都未歇息,她們哪裏敢歇息?
“太后,已是子時,您若不先歇息?”
院子裏,辛嬤嬤讓人拿了披風來,給太后披上。
太后看着慈吾宮的大門,期盼的等待着。
辛嬤嬤嘆氣,“今日王爺大勝歸來,皇上要宴請藍月將軍,又要獎賞,怕是很晚。”
太后搖頭,“無事,哀家等着。”
說着,太后臉上浮起笑,“十九啊,他每次回來,都會來看哀家,無論多晚。”
她眼裏是慈愛,信任,還有盼望。
這是作爲母親該有的東西。
辛嬤嬤無奈,“您啊,本來宴請之時就該去,卻不去,您瞧瞧,現在就這般巴巴的等着了。”
這話如若在平常,太后一定會與辛嬤嬤好好的說道說道。
但現下被辛嬤嬤這般說,太后是一點都不生氣,還笑着說:“哀家還不是怕去了只能看,不能湊近,那多心癢癢?”
“還不如待晚宴結束,十九來到哀家面前,哀家好好的看看他。”
確然,今日的晚宴太后該在。
但太后不想到時候只看見帝聿不能與帝聿說話,明明隔的那般近卻不能仔細看,還不如不看。
辛嬤嬤頓時不知曉說什麼好。
“您呀,也是倔。”
太后呵呵的笑起來,也不反駁。
“太后,朝雲殿那邊的晚宴結束了。”
一小太監趕忙從外面跑進來,快速說。
太后頓時大喜,說:“快,我們出去,十九定然是來了。”
辛嬤嬤不知曉說太后什麼好,只得扶着太后,不停說:“您慢點,王爺都來了,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辛嬤嬤扶着太后走出慈吾宮,天上的一輪明月照着,把這裏照的明亮。
太后看着前方,眼睛都不眨的。
很快,她視線裏出現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