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玄衣,一身常人無法匹敵的強大氣息,即便這樣的氣息不外露,可它早已和此人融爲一體。

    只要此人出現,你便下意識畏懼,害怕。

    “皇叔!”

    帝久晉激動,躬身行禮。

    皇叔來了,他未想到,真是着實令他興奮。

    帝華儒起身,擡手,“皇叔。”

    他身子微躬,頭低下。

    帝聿走進來,“免禮。”

    兩人直起身子,看着帝聿。

    帝聿坐到主位,管家送上茶水,躬身離開。

    前廳安靜下來。

    帝聿拿起茶杯喝茶,帝久晉和帝華儒看着帝聿,都未有出聲。

    帝聿未出聲,他們出聲作甚?

    小輩對長輩的尊敬是必須要有的。

    帝聿放下茶杯,視線落在帝華儒面上,“對戰事好奇?”

    帝華儒一頓,說:“是。”

    帝聿轉眸,看着外面的院子,“遼源從黎洲突襲,一舉佔領黎洲城以南之地,幾次欲攻下黎洲城。”

    “黎洲城危在旦夕。”

    “此時,嶼南關形勢緊張,南伽蠢蠢欲動,帝臨內憂外患。”

    “太子覺得,如若是你,此時該如何?”

    帝聿視線轉過,落在帝華儒面上。

    是長輩看着小輩的目光,是一個戰場殺敵的將軍面對着一國太子的目光。

    帝聿看着帝華儒,鳳眸未有威嚴,但這樣的目光卻讓你覺得,你與他有着深深的距離。

    你想要到達他的高度,極難。

    甚至,不可能。

    帝華儒的心好似被什麼刺了下,一瞬縮緊。

    他看着帝聿的目光突然就憤怒起來。

    這憤怒讓他的所有僞裝崩塌,許多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東西涌出。

    皇叔在說,帝臨這般危難之時,他一個帝臨的太子,在做什麼?

    皇叔在責備他。

    責備他未盡到一個太子該有的職責。

    可是,他有什麼資格責備他?

    他難道不知曉他爲何做那些事嗎?

    帝華儒心中的憤怒翻滾起來,他面上的神色都變了。

    似乎,他身上的氣息都不似剛剛。

    帝聿轉過視線,不再看帝華儒。

    似乎帝華儒現下如何想法,與他未有什麼干係。

    帝久晉未注意到帝華儒的變化,他在聽見帝聿的話後,神色一下嚴肅。

    現下戰亂已然結束,但是,之前戰事的場面還在他眼中。

    就好似昨日。

    帝久晉思考,腦子裏許多畫面劃過,這些畫面全是戰時的場面。

    忽的,他腦子裏劃過一道光。

    他猛然擡頭,說:“皇叔,此番帝臨能贏,是不是您早做了準備?”

    帝久晉神情一瞬激動,隨着他剛剛的話問出,他胸腔裏的心脈沸騰起來。

    “遼源對我帝臨早便不滿,他們極早便開始計劃要攻打我帝臨。”

    “而皇叔一直守衛邊關,遼源的風吹草動,皇叔想必早有掌握。”

    “所以,在遼源人突襲之時,便是皇叔做好防備之時!”

    是這般,定然是這般!

    帝聿目光落在帝久晉面上,眸中墨色動了。

    帝久晉對上帝聿看過來的視線,繼續說:“遼源人手段狠辣,十四王子心機深重,皇叔不知曉他們的計劃,但只要遼源有攻打我帝臨之心,我帝臨按照我帝臨該有的防備來埋伏。”

    “自是讓遼源想不到。”

    “這也就是爲何明明遼源有幾十萬大軍,卻遲遲無法攻下黎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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