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聿帶着二人去了慈吾宮。

    太后此時正聽着小太監的話,她越聽越是擔憂。

    果真。

    儒兒今日便開始給十九施壓了。

    偏偏,一切都來的那麼的巧。

    “王爺正帶着覃王殿下,晉王殿下來看皇上。”

    太后一瞬看着小太監,“十九帶着覃兒晉兒來了?”

    “是的,王爺和兩位殿下正在來慈吾宮的路上。”

    太后心中思慮,一會兒後說:“你下去吧。”

    “是。”

    小太監退下,辛嬤嬤扶着太后坐下,“太后,您放心吧,王爺知曉的。”

    太后點頭,“十九知曉,哀家相信他。”

    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那最後一劫。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帝聿帶着帝久覃,帝久晉來到慈吾宮。

    兩人規規矩矩的對太后行禮,“皇奶奶。”

    太后和藹的笑,“好,好,都免禮。”

    帝聿說:“母后,兒臣帶他們去看看皇兄。”

    太后點頭,“去吧,雖然皇上一直昏迷着,但有你們掛念着他,他定然會早點醒來。”

    帝久覃和帝久晉躬身,“會的。”

    帝聿帶着兩人去後院,太后未有去。

    她幾乎日日都會去看皇帝,皇帝如何情況,她極爲清楚。

    就是,十九說皇帝快醒了,她不知曉是不是真的。

    帝久覃和帝久晉跟着帝聿來到皇帝寢殿,兩人一看到那躺在牀上的人,立時上前,跪在地上。

    “父皇!”

    帝久晉出聲,神色無比着急擔憂。

    帝久覃跪在帝久晉旁邊,看着皇帝,他眉心皺緊。

    皇帝的臉色看着未有以前好,可以說,很差。

    他非常擔心。

    帝久晉看皇帝,皇帝並未有反應,似乎他聽不見他的呼喚。

    帝久晉想上前,想觸碰皇帝,帝聿說:“莫要動。”

    聽見這話,帝久晉一瞬看帝聿,“皇叔,父皇他……”

    “他需要修養。”

    “修養……”

    帝久晉仔細看皇帝神色,他想到什麼,極快說:“是不是父皇修養好了就會醒?”

    “嗯。”

    帝久晉大喜,“那便好。”

    “只要父皇能醒過來便好!”

    帝久晉對皇帝說:“父皇,您一定要快點醒來,帝臨需要你!”

    “您若再不醒來,二哥都要把帝臨攪翻了!”

    帝久覃未說話,他就在那看着,心裏的擔憂一點沒少。

    父皇這模樣,真的快醒了嗎?

    幾人在這呆着,未有多久,一暗衛來到帝聿身後,在帝聿耳邊說着什麼。

    他眼眸看着前方,嗯了聲,不再說。

    暗衛退下,不過一會,外面侍衛的聲音傳來,“王爺,太子殿下來了。”

    聽見這話,帝久晉臉色瞬間變怒。

    “他來做什麼?他難道非要逼着皇叔去遼源不成!”

    帝久覃神色緊擰,“五弟,慎言。”

    “慎言?我纔不怕他!”

    “父皇還在,我不信他真能翻天了!”

    帝久晉說着便起身,“我現下便要去好好問問他,他是不是要讓皇叔……”

    “安靜。”

    帝聿出聲了。

    帝久晉的聲音瞬間不見,他看帝聿,眼中又是憤怒,又是難受。

    “皇叔,二哥他都欺到您頭上了,您還要順着他嗎?”

    帝聿看着他,眸中墨色深濃,裏面此時是威嚴,“太子監國,你身爲晉王,有些話當說,有些話不當說,心中該清楚。”

    帝久晉低頭,“晉兒就是……就是替您冤。”

    “冤不冤本王心中自分曉,你做好你的職責便可。”

    帝久晉抿緊脣,面上是不甘。

    帝聿說:“如若你還這般肆無忌憚,帝臨便不是被太子攪亂,而是被你攪亂。”

    帝久晉一瞬看着帝聿,帝聿轉眸,“多跟你大哥學習。”

    帝久晉再次低頭,跟大哥學,就是知曉也當作不知曉。

    這當真好嗎?

    “好了,你們父皇本王知曉該如何診治,無需擔憂,回去忙你們的。”

    帝久覃起身,擡手躬身,“覃兒告退。”

    看見帝久覃這般,帝久晉只得跟着行禮,“晉兒告退。”

    兩人離開了。

    他們剛走出院子,帝華儒和太后也來了。

    兩人看見帝華儒和太后,行禮。

    太后笑着說:“看好了?”

    帝華儒和帝久晉說:“看好了。”

    “那便好,去忙你們的,不必擔心你們父皇,你們父皇有你們皇叔在。”

    “是。”

    兩人離開,帝華儒看着兩人,視線落在前方的院子裏。

    那裏重兵把守,卻未見帝聿的人。

    太后說:“走罷,你皇叔在裏面。”

    “嗯。”

    兩人走進寢殿,帝聿站在臥房裏,太后看見帝聿的身影,叫道,“十九。”

    帝華儒視線從帝聿身上落在牀上躺着的皇帝身上。

    他的心一瞬縮緊。

    父皇。

    這兩個字,他已然許久不曾叫了。

    久的,他都已然忘記了,這帝臨還有一個正統的君王存在。

    帝聿轉身,“母后。”

    “不必多禮,剛剛哀家看見那兩個孩子了。”

    “看他們那模樣,想必還是難受。”

    “無事,皇兄會醒來的。”

    太后點頭,“是啊,會醒來的。”

    帝華儒未對帝聿行禮,他來到牀前,仔細看牀上的人。

    此時他的心,未有任何擔憂,有的是,沉重。

    爲何,父皇還在。

    如若,父皇不在了,那帝臨,便是他了。

    太后看着帝華儒,帝華儒神色繃的極緊,似擔憂,又似乎不是。

    太后說:“儒兒放心,你父皇會醒來的。”

    帝華儒眼眸微動,他轉身,看着帝聿,“父皇何時醒?”

    這眼神,態度,一點都不似小輩對長輩。

    太后臉色微變,但極快的,她神色恢復,說:“儒兒莫憂,你父皇修養好便會醒。”

    帝華儒出聲,“修養好……”

    “是啊,你父皇失血過多,待身子養好,自然就醒了。”

    “放心,你皇叔心中有數。”

    帝華儒一瞬轉頭,看着太后,“不知皇奶奶可知曉今日朝堂之事?”

    “朝堂之事?”

    太后疑惑,“怎的了?哀家在慈吾宮,哪裏能知曉?”

    帝華儒轉眸,看帝聿,他臉上有了絲笑,“遼源十四王子薨,十四王子臨死前有一願,便是讓皇叔去遼源弔唁。”

    “皇奶奶覺得,這事,孫兒是應,還是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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