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你讓人張貼了告示,尋神醫”
帝久覃臉色不大好,不是說他因爲生病而氣色不好,而是因爲某些事而神色嚴肅。
白汐纖極少見帝久覃這般模樣。
但雖極少見,卻也不代表她未見過。
一般王爺這般模樣,便是有事。
正事。
白汐纖心裏緊張了,忐忑了,她微微低頭,小聲說:“是的,王爺。”
帝久覃看着白汐纖臉上的忐忑,繃着的臉稍稍柔軟,“日後莫要這般做了。”
他嗓音明顯比前一句軟了些,白汐纖立刻擡頭,看着帝久覃,“王爺,是臣妾做錯了嗎”
她手絞緊手帕,眼中是害怕。
害怕自己做錯了,害怕自己給王爺惹麻煩。
“嗯。”
白汐纖臉色白了。
“那臣妾臣妾”
“這次是本王的問題,是本王未安排好,與你無關,日後你只管管好王府內院便可,別的莫要管。”
她也是擔心他纔會張貼告示,尋神醫。
這樣的事如若在瘟疫發生前,還好。
但瘟疫發生後,極爲危險。
不過,說來說去都是他未安排好。
他的身子他知曉,他早該提前安排好自己的事。
如若他安排好了,便不會有昨日之事。
所以,是他的錯。
白汐纖聽帝久覃這般說,愧疚自責瞬間在心間瀰漫開。
她跪在地上,眼淚掉下來,“不是王爺的錯,是臣妾的錯,臣妾給王爺惹麻煩了。”
王爺雖未說什麼,出了何事,但他這般說,便定是自己的問題。
“不關你的事,你下去吧。”
白汐纖不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但她也不笨,她只是看的小,看的窄而已。
在她心裏,只有帝久覃。
沒有什麼比帝久覃更重要。
所以,她想不到那麼多,看不到那麼多。
但現下,她給王爺惹麻煩了,王爺還不責罰她,她
白汐纖張脣,想說什麼,但帝久覃已然繼續看文書,白汐纖想說的話便這般吞了回去,起身,出了書房。
她想讓王爺懲罰她,但王爺已然在忙,她不敢打擾王爺。
白汐纖低頭抹淚,離開了書房。
隨着白汐纖離開,帝久覃叫,“東來。”
東來走出來,“王爺。”
“把關平叫來。”
“是。”
未過多久,府衙大人來了。
“王爺。”
府衙大人走進書房,躬身。
帝久覃看着他,“免禮。”
“謝王爺。”
府衙大人起身,身子依舊微躬着。
帝久覃看着他,“把昨日之事詳盡告訴本王。”
“是。”
“昨日卯時,娘娘讓人在告示欄上張貼告示,重金尋神醫,未過多久”
府衙大人把昨日從白汐纖讓人張貼告示開始,到後面有人造謠說白汐纖染上瘟疫,再到那人被送進府衙,然後被暗殺之事全部說了。
包括他後面故意讓人張貼告示,說對那人用了酷刑,逼問幕後主使,甚至說是有心人陷害黎洲。
帝久覃聽完,神色嚴肅了,“看來我黎洲是被南伽盯上了。”
府衙大人點頭,“那人被送進府衙,下官簡單盤問後,便讓人把那人關進了牢裏。”
“當時府衙外百姓衆多,下官知曉那人不簡單,但怕引起百姓恐慌,便未對那人進行嚴刑拷打,逼問幕後主使,而是想着先把他關進牢裏,暗中審問。”
帝久覃手握緊,臉色緊凝,“從今日起,密切關注城中百姓,一旦有造謠者,全部暗中捉拿。”
“是,王爺。”
“以及,城中有任何異常,即刻來報。”
“是”
府衙大人離開。
而隨着府衙大人,侍衛領着一高壯男子進來。
“王爺,關平來了。”
“嗯。”
帝久覃擡眸,看着走進來的高大威猛的男子。
男子走進來,抱拳躬身,“王爺。”
帝久覃看着他,“前日與昨日本王重病,側妃讓人張貼了告示,尋神醫,引出了黎洲暗中潛伏的危險,你平日裏來往於市井間,從今日起,你多方調查,看看近段時日我城中可有何異常,尤其是南伽人。”
關平一撩衣襬,當即跪在地上,“是”
關平離開王府,他是從暗門離開的。
就如他從暗門裏進來一般。
沒有人知曉他是帝久覃的人。
他離開王府後未有多久,便來到一賭坊,走進去。
很快有人過來。
“關爺。”
“去查今晨品香齋那帶着一隻白貓與一個隨從的男子。”
“是”
王府,在府衙大人與關平相繼離開後,帝久覃的視線再次落在那份文書上。
那份文書是府衙大人呈上來的,上面清楚的說了昨日發生之事。
在岷州瘟疫發生後,他便有所感覺會波及到他黎洲,如今,黎洲出現異常,當真如他所預料。
但,他不會讓他黎洲陷入困境
商涼玥在黎洲城裏轉,從東轉到西,從西轉到東,這麼晃晃悠悠,一日過去。
黎洲城未有任何異常。
而關於王爺側妃染上瘟疫的謠言也消失無蹤。
好似根本就未有此事。
商涼玥彎脣。
能這般止住謠言,沒有手段是不行的。
看來帝久覃已然有所動作了。
這麼到第二日,商涼玥又繼續逛,黎洲城這般大,不可能一日就逛完。
不過,這第二日,商涼玥去了楚月樓。
嗯,這般雅緻的名字,一聽便是雅緻的地方。
不過,這是一個青樓。
一個雅緻的青樓。
商涼玥來到楚月樓外,拿着摺扇晃着,便要晃進去。
但她剛要邁步進去,代茨便叫住她,“公子”
這一聲明顯比平常的語速快,急。
帶着提醒。
提醒商涼玥這是青樓,不是茶樓。
商涼玥眨眼,轉身看向代茨,“師父,你若不好意思,我便自己去,你回客棧等我。”
代茨眉心擰的很緊,“公子,屬下不會有不好意思,而是公子。”
代茨緊盯商涼玥,提醒他,她是女兒身,不適合來這種地方。
商涼玥怎會看不出來代茨的意思,笑眯眯的,“師父放心,我就進去聽聽曲兒,不會做什麼的。”
代茨,“”
還不會做什麼,難道她以爲自己是男兒身還準備和裏面的姑娘春宵一刻
代茨張脣,想說話,但不等她說,後面便傳來一道聲音。
作者題外話:今天的第五章,凌晨後有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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