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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這是掌櫃的讓屬下給您的。”

    終於不再是那重複的話,帝聿落子的動作停頓。

    那看着棋盤的視線也終於落在暗衛手上。

    暗衛手上是一個信封。

    而那封信不似平日裏薄薄的一個,而是厚厚的一個,可以想見裏面裝着多少張信紙。

    帝聿未動。

    眼眸看着那封信,就好似在凝着什麼,動也不動。

    暗衛繼續說:“掌櫃的說,是那位公子說給您的。”

    說完,暗衛再不說話。

    整個人跪着,保持着手呈信封的姿勢。

    帝聿凝着那封信的眼眸終於動了下,寂靜的夜似起了風,吹動了裏面的墨色。

    他轉眸,視線落在棋盤上,手上的棋子也落到那縱橫密佈的棋局裏。

    他張脣,“放下。”

    “是。”

    暗衛離開。

    整個人出了臥房的那一刻,終於鬆了一口氣。

    就好似整個人活了一般。

    剛剛還以爲自己隨時會沒命,好在是沒有。

    自己好好的活着。

    摸摸胸口,嗯,心還在。

    沒死。

    暗衛離開了,廂房便安靜了。

    帝聿坐在那,爐子裏溫着水,杯子裏倒着茶,棋子一顆顆下。

    好似一切都未有變化。

    然而,那封厚厚的信卻安穩的躺在帝聿手邊。

    安穩的進了帝聿的眼。

    商凉玥讓代茨把信給掌櫃的,讓掌櫃的交給他的主子。

    掌櫃的主子能是誰

    除了帝聿還能有誰

    掌櫃的聽到代茨這般說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

    他以爲這位公子不知曉。

    不知曉他背後有主子,更不知曉他背後的主子是誰。

    但這信明晃晃的放他面前,顯然就是知曉。

    且知曉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讓掌櫃的能說什麼

    只能接了。

    還讓暗衛去送了。

    沒辦法,王爺交代了,得好生招待這公子。

    只是這信送出去了後,掌櫃的便有些心驚膽戰了。

    不知怎麼的,就是心驚膽戰。

    心裏不踏實。

    就在他怎麼想怎麼都不踏實的時候,一道帶笑的聲音落進耳裏。

    “掌櫃的,我初到岷州,可否與我說說這岷州近日所發生之事”

    掌櫃的被商凉玥的聲音給着實嚇了一跳。

    倒不是這聲音不好聽,而是來的太突然。

    讓他一時接受不了。

    但好在掌櫃的是個反應快的,很快說:“公子有何吩咐”

    商凉玥聽見這話,再上下看掌櫃的,笑如春風般的說:“我嚇到掌櫃了”

    “沒有沒有,只是小的在想事,在想事。”掌櫃的賠笑。

    “那我可打擾掌櫃的了”

    掌櫃的連忙擺手,“哪裏的話,沒有,絕對沒有,公子有吩咐儘管說。”

    商凉玥嘴角的笑弧深了,“我想問問近日岷州可有甚異常”

    異常

    這

    這岷州的異常多了去了。

    王爺在此,就是一大異常。

    這讓他如何回答

    掌櫃的糾結了。

    然而不等他糾結完,商凉玥便說:“你就與我說說岷州近日發生之事吧。”

    掌櫃的頓時說:“小的這便說”

    “之前岷州暴亂,瘟疫,很是嚴重”

    掌櫃的把岷州發生的所有事都告訴了商凉玥。

    當然,也就是表面,所有岷州城的人都知曉的,至於那背地裏的。

    比如說王爺在岷州,他是一樣都未說。

    商凉玥聽完,點頭,“這商大人很厲害”

    她突然問這麼一個問題,掌櫃的愣住。

    不過,掌櫃的很快反應,說:“厲害。”

    怎麼說,商衾旌都壓住了暴亂。

    沒有讓暴亂越來越大。

    商凉玥若有所思。

    她一直知曉商衾旌有兩把刷子,沒想到,他還真有兩把刷子。

    岷州這個積了多年的大毒瘤,可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商凉玥眼睛微動,說:“他是如何解決暴亂的”

    掌櫃的一頓,隨之說:“是這樣的”

    掌櫃的把一日岷州暴亂的情況說了,大致還原便是,一日,南伽人和帝臨人又發生衝突,這次衝突引的上百人爭鬥起來。

    可以說,又要死傷無數。

    商衾旌很快趕來,讓人把兩波人拉開。

    南伽人說:帝臨與南伽向來關係友好,可近來,南伽與帝臨關係緊張,一切都說因爲這些刁民。

    而帝臨人則說:都是因爲南伽與遼源合作,傷害帝臨,帝臨和南伽關係才緊張的。

    這一切都怪南伽。

    南伽人說這一切都怪帝臨。

    兩方人吵的那是不可開交,不相上下,且一定要爭個你死我活。

    商衾旌自是不會讓情況這般嚴重下去,站在高臺上說,帝臨與南伽的關係如何是由吾皇與南伽的皇上定,如若南伽人因此與帝臨人產生矛盾,那便回去問問南伽的皇上,是不是如此

    若是如此,長年岷州的南伽人離開岷州,一是爲免傷到南伽人,二是爲免傷到帝臨人。

    畢竟,岷州所屬帝臨。

    當然,若不願意,還要這般吵鬧,他就請旨,讓南伽人暫且離開岷州,避免真的傷了兩國的感情。

    商衾旌這話說的沒錯,兩方都不得罪,但實則,他是向着帝臨的。

    不然怎麼會一直說讓南伽人離開

    誰都聽出來了,尤其是南伽人。

    南伽人不服,不願,可不服不願又如何

    最終的下場是離開岷州。

    離開岷州便什麼都完了。

    所以這才壓了下來,而也因此,岷州的百姓都很尊敬商衾旌。

    商凉玥臉上浮起笑,說:“商大人的確厲害。”

    “那是自然,從那以後,暴亂就未再發生過。”

    掌櫃的說。

    不過,很快的,掌櫃的臉色便難看了,“暴亂雖壓住了,瘟疫卻來了,商大人也是壓不住了。”

    否則朝廷也不會讓高光來。

    商凉玥笑,想說這乃正常。

    只是她剛張脣,腳邊便傳來細微的動靜。

    商凉玥眼睛微動,一抹奇異的光在她眼裏劃過。

    她低頭,白白便在她腳邊蹭,好似在說:主人,我回來啦

    感覺到商凉玥在看它,白白仰頭,“喵”

    商凉玥彎脣,把它抱起來,然後對掌櫃的說:“掌櫃的,多謝你與我說這麼多。”

    “公子這是哪裏話您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小的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商凉玥眼裏落了笑,“好。”

    抱着白白上樓,只是上樓時,她對白白說。

    作者題外話:今天的第四章,後面還有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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