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着弓箭，站在屋頂上的暗衛。
在之前暗衛那番話後，無數暗衛便涌出來，呈一個包圍圈把寺廟圍攏。
不論是屋頂，還是寺廟周圍，此刻都已然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
百姓們看着這一幕，說：“關門打狗，妙哉。”
“活該算計我岷州，算計我們王爺，就是這般下場”
“對今日就讓他們南伽人有來無回”
“有了此次，我看他們還敢不敢欺辱我岷州”
“”
商凉玥換了男子裝束，帶着代茨，白白，萬紫千紅離開了天香酒樓。
對商凉玥，帝聿不再禁止她的行蹤，她想去哪便去哪。
他不會干涉。
只要她好好的回來便好。
當然，暗衛會暗中跟着。
保護商凉玥。
所以，商涼玥離開天香酒樓，未有人阻止她。
商涼玥一走出天香酒樓便聽見了百姓的說話聲，這些聲音說的都是寺廟裏的事。
全部都在罵南伽人。
有的百姓罵的話特別難聽。
但此時，越難聽便越讓人叫好。
因爲，都是罵的南伽人。
商涼玥聽着這些話，一路去了東來寺。
而此時，東來寺惠仁大師的院子。
這裏已然成了平地，數十暗衛手上拿着一個鐵網，呈一個包圍圈懸在空中。
而鐵網下是一個老人。
老人穿着黑色的袍服，那袍服不知曉是用什麼做的，看着似破布一般，襤褸不堪。
她頭上的髮絲白灰相交，似多年未梳，都打結了。
看着如雜草。
她長的很怪異，臉上的皮膚鬆弛的呈一道又一道的褶皺，幾乎讓人看不清她的五官，只能看見她渾濁的青白的眼，以及尖尖的鼻子，乾裂的嘴脣。
她坐在那，身子躬着，似直不起來。
可以說，這般看着她，就如看一個怪物。
鐵網罩在她頭頂，一層極強的內力如一個光圈朝她壓下。
但是，這個光圈始終停在她頭頂上方，再難壓下去。
而以老人做着的範圍呈一個小包圍圈把她包裹。
也就是這個小包圍圈抵抗着她頭頂的鐵網，讓這鐵網無法下來。
老人看着懸在空中的暗衛，這些都是絕頂高手，他們都在用自身所有的內力要把她制住。
但是
很困難。
很喫力。
且隨着時間過去，他們額頭都開始冒出細汗。
這細汗逐漸的變成汗珠，從他們額頭上滑落。
看到這，老人張嘴，咯吱的怪異笑聲溢出來。
然後，她手一張，瞬間。
幾十個暗衛齊齊摔在地上。
吐出一口血來。
老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這些暗衛，說：“想控制我”
那揚起的嘴角，臉上老樹皮一樣的皮膚猛的舒展，下一刻，她兩隻手大張，手心向上，呈抓握的姿勢。
那摔在地上的幾十個暗衛就這般被她生生舉了起來。
暗衛想掙扎，卻是動彈不得。
到此時，他們才知曉，這老人有多厲害。
不是他們能控制的。
老人看着暗衛憋紅的臉，臉上的笑大了，褶子亦深了。
呈一條又一條的溝壑。
好似時間的年輪。
她說：“就憑你們”
話畢，她手一握，四周的空氣瞬間凝結。
砰
一股極大的內力而來，生生劈斷了老人的掌控。
那懸在空中以爲自己已然要魂歸西天的暗衛摔在地上。
一個個都未想到自己還能活。
剛剛有那麼一瞬他們都以爲自己下一刻便會死。
但很快的，他們看向這出現的人。
手持長劍，站在他們之外，一身玄色衣袍，風在吹，那衣袍卻是紋絲不動。
他站在那，長髮束冠，一根白玉簪插在發間，一絲不苟的似要上朝。
“王爺”
看見帝聿，暗衛都驚了。
王爺來了
王爺竟然來了
暗衛們摔在地上，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
而坐在院子中間的老人看着帝聿，她臉上浮起笑。
就如看見了故人一般，這笑一點都不陌生。
“戰神，我們又見了。”
這聲音粗老，蒼嘎，聽着真的就似鬼一般。
但帝聿卻記得清楚，這個聲音他聽過，就在嶼南關那一夜。
“南伽巫師，一再在我帝臨作亂，想必你的國君還不知曉。”
“嘎嘎”
老人笑了起來。
這笑聲聽的人毛骨悚然。
帝聿卻是面色不變，就連那墨然的眸子都未動一下。
暗衛們卻是反應過來，一個個掙扎着起來，擋在帝聿的面前。
他們不能讓此人傷害王爺。
絕不能
看見這些暗衛擋在帝聿面前，老人面上一點都未有慌亂。
甚至她眼裏根本就未有這些暗衛。
她看着帝聿，說：“多年未見，戰神依舊如往昔。”
帝聿未說話，他看着老人，那一雙鳳眸便如利劍般穿透老人那一雙渾濁的老眼。
然後，他看見了老人眼中的深意，恨意，以及怒，怨，憤。
這一切都是對他。
不是對別人。
不是對帝臨。
“本王不曾年邁，與巫師一見不過數日，倒未曾記得有多年。”
“嘎嘎”
老人再次笑了起來。
但那笑始終不到眼睛，只是臉上的溝壑越來越深。
就好似活了千萬年的人。
帝聿看着老人笑，眉目不動，眼眸更是如常，半點波動都未有。
好似，不論老人如何表情，如何神色，如何說話，都與他無關。
老人笑了好一會，然後止住笑，看着帝聿說：“是啊，今日的你已然不是往昔的你，你忘了。”
“忘的一乾二淨。”
老人字字句句都透着深意，好似這深意下藏着驚天大祕密。
“不過，戰神雖忘了，老婆子我卻未忘。”
“曾經戰神所做之事，老婆子我到現下想起都還歷歷在目。”
說到這，老人眼中的恨是越來越深。
裏面所有的情緒在這一瞬間上涌，似要撕開這表面的假象。
然後，殺了帝聿。
帝聿看着老人眼中的神色變化，看着裏面涌出的洶涌殺意，眸中墨色似一張畫紙，靜的出奇。
而反觀老人，已然亂了。
她的情緒到此刻已然醞釀到一個高度。
很快便要爆發。
果真。
老人在說完前一句話後，臉色瞬變，那笑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磅礴的恨，怒。
她張開手臂，整個人騰空，聲音尖利的說。
作者題外話：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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