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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歲身子瞬間緊繃,下一刻,閉緊嘴巴,轉身,“王爺。”

    沒錯,帝聿來了。

    這般熟悉的氣息,齊歲不用想都知曉是誰。

    納蘭聆亦在這異樣的氣息來時察覺到了。

    他放下茶杯,笑容悠悠的看着帝聿,“王爺,草民可是等候多時了。”

    說着,看向外面的天色。

    嗯,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

    帝聿走進來,坐到書案後,視線落在他臉上,“你可以讓本王等你。”

    “”

    納蘭聆嘴角的笑一僵,趕忙說:“這可使不得。”

    “王爺是尊貴之身,草民是螻蟻之身,豈敢讓王爺等草民不可,不可。”

    納蘭聆說着,不斷搖頭。

    好似自己真的很弱小一般。

    齊歲看着納蘭聆這模樣,無語。

    納蘭公子總是喜歡調侃王爺,打趣王爺。

    而這世上,也就只有他敢這般了。

    帝聿未說話了。

    他看着納蘭聆,那雙鳳眸無聲,不動。

    納蘭聆被這麼看着,表情逐漸僵硬。

    但很快,他重整神色,身子站直,然後一臉嚴肅,“之前王爺吩咐草民辦的事草民已辦好,現下就等王爺一聲令下,南伽便能損失慘重。”

    帝聿轉過視線,看着外面的夜色,這一刻,他眸子裏溢出絲絲寒氣。

    就如那千年寒冰,溢出的寒氣能殺人。

    “動手。”

    納蘭聆躬身,“是”

    齊歲握緊手,心中激動。

    欺負他們帝臨,踐踏他們帝臨,藐視他們帝臨,南伽必付出慘重的代價

    夜色裏,雅苑。

    安靜了幾月的雅苑在今日似乎熱鬧了。

    僕從打掃院子,把該翻新的泥土翻新了,該修剪的枝椏修剪了,枯萎的花草全部換上鮮活的。

    似乎整個雅苑活了。

    燈籠掛起,整個雅苑燈火通明。

    帝久覃站在內院的院子裏,看着前方關着的廂房門。

    門雖合上,裏面卻不是漆黑,而是明亮。

    好似裏面住着人。

    但,不是的。

    裏面未有人。

    燈是帝久覃讓人點的。

    門市帝久覃讓人關的。

    他站在院子裏,看着關着的廂房門,看着裏面的燈火,就好似在看着裏面的人。

    好似裏面有人。

    那人還在。

    天下起了雪,晶瑩的雪花紛紛落下,天地間似曇花開放,美的驚心動魄。

    隨侍舉着傘過來,舉到帝久覃頭上。

    “爺,夜深了。”

    該歇息了。

    帝久覃卻筆直的站着,動也不動。

    帝聿從書房回到臥房時,已然過去半個時辰。

    臥房裏氣息安靜,裏面傳來細細的呼吸,是商涼玥的。

    且是她睡着的。

    帝聿放輕腳步,推開門,輕聲走過去。

    萬紫千紅依舊放在簍子裏,而簍子依舊放在牀尾。

    而白白躺在給它新做的小窩裏,在帝聿進來那一刻,閉上眼睛。

    帝聿把門合上,走到牀前。

    臥房裏燃着一盞小燈,暖黃的光照着臥房,不亮堂,不刺眼,恰恰好。

    帝聿坐到牀上,看側身躺在牀上裏的人。

    她怕冷,小臉有一半埋進被子裏,只露出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以及秀氣的眉,捲翹濃密的睫毛。

    她睡的很沉,很香。

    一點都未有防備。

    帝聿伸手,指尖便要落到商涼玥臉上。

    但在指尖要觸碰到商涼玥的那一刻,帝聿停下了。

    他凝着商涼玥,腦海裏浮起一句話。

    “爺,大皇子回到皇城後未有多久便去了雅苑,到現下還在。”

    帝久覃

    此刻,皇宮。

    太子宮。

    帝華儒坐在書案後,手中拿着狼毫,在紙上畫着什麼。

    他動作很慢,眼睛看着畫紙,眼神極爲認真。

    青禾走進來,躬身,“殿下,大皇子回了皇城後不過半個時辰便去了雅苑。”

    帝華儒落在畫紙上的狼毫停頓。

    然後,那濃墨便隨着他的停頓在畫紙上暈染。

    頓時,一幅已有輪廓的畫像便這般毀了。

    帝華儒手中的狼毫鬆開,他擡眸,看着青禾,眼神淡漠的很。

    “盯着他,孤要他在皇城的一舉一動。”

    “是。”

    商涼玥這一覺睡到了第二日巳時。

    睡的臉紅彤彤的。

    她睡醒了,身子動了下,睜開眼睛。

    熟悉的牀帳,熟悉的氣味,她到皇城了。

    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商涼玥勾脣。

    看來是路上太過順利,反倒讓她不自在了。

    商涼玥看向旁邊,未有帝聿的人了,不過。

    她看見一個白白的腦袋。

    趴在她旁邊。

    那睡姿,像只趴在案板上準備接受待宰的豬。

    商涼玥笑,“喲,你什麼時候跑上來的”

    白白已然醒了,但它卻閉着眼睛不動。

    好似自己未醒。

    直到商涼玥出聲,它才睜開眼睛,看向商涼玥,“喵”

    一副初醒朦朧的模樣。

    似乎並不知曉自己在何處。

    商涼玥看小東西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撐起腦袋,說:“老實交代,何時上來的可莫要想着蒙我,小心我今日出去不帶你。”

    聽見這句話,小東西那還未睡醒的模樣瞬間精神。

    那趴在牀上的姿勢也嗖的變了,跑到她懷裏,蹭,“喵”

    意思是說:我老早就來了。

    商涼玥看小東西這模樣,抱起它,在牀上和它玩了起來。

    代茨在門外守着,聽見裏面的聲音,讓人去端熱水來,呆會商涼玥要洗漱。

    同時讓人準備早膳。

    這一切都是王爺在離開時吩咐了的。

    暗衛很快去準備。

    也就是他們準備好的時候,商涼玥也起牀了。

    不過,當她打開門,一股子冷風吹進來,吹的商涼玥打了個冷噤。

    代茨一直守在門外,聽見門開,走進來,“小姐。”

    商涼玥穿的是衣裙,不是棉裙。

    並且未披大氅。

    這冷風直往她面門灌,冷的她說:“快關門快關門”

    說着抱緊胳膊,跑到裏面。

    離門遠遠的。

    在她出聲時,代茨已然關門。

    她看見商涼玥穿的那般單薄,不關門纔怪。

    代茨說:“昨夜下了雪,小姐多穿些。”

    商涼玥聽見這話,戳手臂的手停下,“下雪了”

    這一路回來,她未看見下雪。

    也不知曉是不是所走的地方是南方,她愣是未遇見下雪。

    而到皇城,她們未進城便從地道回王府,所以皇城是否有積雪她亦不知曉。

    但現下,代茨告訴她下雪。

    她覺得好不可思議。

    代茨說。

    作者題外話:第四章,後面還有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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