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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

    一個字,麗貴妃的心提到嗓子眼。

    “但甚”

    宮女爲難,但還是說了,“殿下不讓人靠近,把所有人都趕出了屋,張太醫都進不了身。”

    麗貴妃臉色變了。

    張太醫都近不了身,那還如何給晉兒診治

    麗貴妃整個人都不好了,身子都隱隱搖晃。

    身邊的宮女瞧見她這模樣,趕忙上前,扶住麗貴妃,“娘娘”

    麗貴妃被宮女扶住,穩住身形。

    但她眼前一陣陣的泛黑,頭隱隱作痛。

    她扶住頭,強撐着,說:“告訴張太醫,晉王殿下若有個好歹,本宮拿他是問”

    “是”

    宮女趕忙跑出去,麗貴妃說:“扶本宮坐下。”

    她怕她下一刻便會倒。

    被氣倒的

    “是。”

    宮女扶着麗貴妃到圈椅裏坐下,麗貴妃撐住頭,手捂住心口,讓自己冷靜。

    晉兒這般胡鬧,她不能讓他繼續這般下去了。

    麗貴妃睜開眼睛,眼中一瞬劃過一道厲芒,“去欽天監,詢問周大人,近半年可有哪些好日子。”

    她必須儘快把成親日子定下來

    “是,娘娘,奴婢這便去。”

    宮女很快離開。

    麗貴妃手再次撐住頭,閉眼。

    晉兒,不要怪母妃。

    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你總有一日會明白。

    皇后宮中。

    寢殿。

    皇后站在窗前的一株瓣蓮蘭花前,她手上拿着一個小木勺,木勺旁邊是一個圓形的竹筒形狀的盆。

    這盆不大,大概也就是一個小花盆這般大小。

    不過,這小盆做工精緻,盆身雕刻花草,看着栩栩如生。

    此刻,這小木盆裏盛着清澈的山泉水,乾淨的不染塵埃。

    皇后拿着小木勺,往盆裏舀水,然後澆到這珠瓣蓮蘭花裏。

    她的動作緩慢,細緻,非常的有耐心。

    忽的,外面一小太監進來,停在皇后身後,跪下。

    “娘娘。”

    久幼看看向小太監,然後看向皇后。

    皇后拿着小木勺,小木勺的水沿着花盆裏的泥土一點點澆灌。

    聽見小太監的話,皇后手上動作也未停。

    不過,皇后開口了,“何事。”

    皇后眼睛看着那水從小木勺裏流下,然後滲進土壤,很快消失。

    小太監說:“晉王殿下在聿王府門口站了兩個日夜,期間不喫不喝,貴妃娘娘知曉後便立刻去了慈吾宮,隨後未有多久,王府裏的人便把晉王殿下送回了晉王府。”

    皇后聽見這些話,拿着小木勺的手一頓,隨之轉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監,“麗貴妃去了慈吾宮”

    “是的,娘娘。”

    久幼想到今晨聽見的消息,說:“娘娘,今晨一早,王爺便去了慈吾宮,似乎到現在都未離開。”

    皇后把小木勺放小盆裏,久幼立時拿過手帕呈上。

    皇后接過手帕,擦了擦手,然後坐到椅子裏,說:“所以,麗貴妃是去慈吾宮請求十九把晉王殿下送回晉王府”

    小太監頭低着,“這個奴才不知。”

    一個小太監,哪裏能知曉慈吾宮裏的情況。

    皇后揮手,“下去吧。”

    “是,娘娘。”

    小太監很快退下,寢殿簾子合上。

    久幼看離開的小太監,再看皇后,說:“貴妃娘娘去慈吾宮應是去找的王爺。”

    不然,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突然去慈吾宮。

    皇后勾脣,“她不想帝久晉去邊關,難道她以爲十九就會想讓帝久晉去邊關”

    久幼眉頭微皺,“貴妃娘娘是不想晉王殿下去邊關,但奴婢看晉王殿下似乎是真的想去邊關。”

    都弄的兩個日夜不喫不喝,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堂堂皇子。

    皇后臉色冷了,“他想去又如何只要十九不讓他,一切都是虛妄。”

    久幼,“看王爺,的確是不想讓晉王殿下去,麗貴妃更是,但奴婢擔心”

    久幼說着停頓。

    皇后看向久幼,眯眼。

    久幼說:“奴婢擔心,晉王殿下這般執拗,怕是還會做出什麼來。”

    皇后眼中神色沉了。

    做出什麼來,她倒是要看看,他會做出什麼來

    偏殿。

    明嬅瀅靠坐在牀頭,連若郡主坐在牀上,手上拿着一個玉碗,在喂她藥。

    忽的,明嬅瀅咳嗽了下。

    連若郡主立時放下玉碗,看明嬅瀅,“瀅兒,可是不適”

    連若郡主神色緊張,說着拿起手帕,給明嬅瀅揩嘴角咳出來的藥汁。

    明嬅瀅搖頭,“我無事。”

    連若郡主給她把嘴角的藥汁擦乾淨,看她因爲咳嗽而微紅的臉,說:“還是讓太醫瞧瞧。”

    雖說明嬅瀅胎象穩了,但還是大意不得。

    連若郡主對身後的宮女說:“去,叫太醫來給瀅兒瞧瞧。”

    這幾日,太醫每日都會來替明嬅瀅診脈,保證她肚子裏的孩子完好。

    宮女屈膝,“是。”

    立刻出了偏殿,去叫太醫。

    連若郡主看向明嬅瀅,柔聲,“你身子總是虛弱的,小心些爲好。”

    明嬅瀅沒說話,她看向窗子。

    窗子關着,但外面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殿內一片亮堂。

    連若郡主見明嬅瀅看着窗子,再看她這神色,說:“想出去走走”

    明嬅瀅自從進了這皇后宮中便未再出去過。

    可以說,連這寢殿都未出過,便更不必說去外面了。

    明嬅瀅嗯了聲,說:“母親,明日是歲節了吧。”

    連若郡主一頓,隨之說:“是,歲節了。”

    皇后已然命人把明日要祭祀穿的衣裙全部準備好。

    而這些衣裙裏有她的,還有瀅兒的。

    沒有錯,明日的歲節,瀅兒要去。

    且必須去。

    連若郡主看明嬅瀅,自從那日與瀅兒一番苦口婆心後,瀅兒安靜了許多,亦沉穩了許多。

    她放心了。

    但是,瀅兒卻也未有以往的活潑了。

    對此,她很難受,卻也未有辦法。

    這是瀅兒的路,她必須走下去。

    “瀅兒,明日歲節,宮裏要在東山寺舉行祭祀大典,你也要去。”

    作爲未來太子妃,尤其肚子裏還懷着皇孫的太子妃。

    瀅兒要去。

    而太醫也給瀅兒診脈說,她可以出去了。

    明嬅瀅聽見連若郡主的話,眼睛微動,裏面沒有波動的情緒突然浮起一絲光點。

    就好似黑暗中突然生出的光。

    明嬅瀅看向連若郡主,說。

    作者題外話:第一章,後面還有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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