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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的,燈光傳來。

    帝久覃立時看過去,兩道身影由遠及近。

    尤其是那走在最前面的人。

    她身上披着白狐狸毛大氅,頭上戴着大氅帽子,面上的面紗摘了,露出那一張傾城臉。

    辛嬤嬤提着宮燈,宮燈裏的燈光照在那白皙的臉蛋上,宛若朝霞。

    她走的時候他看見了,她戴着面紗,遮住了那一張臉。

    那個時候,他很慶幸,她戴了面紗。

    那樣美麗的容顏,不想讓別人所看見。

    下意識的,他那般覺得。

    但現下,他心中緊了。

    她的容顏可是讓人瞧見了

    商涼玥與辛嬤嬤走過來,辛嬤嬤看她臉色,說:“姑娘穿的太單薄了,即便是有這大氅,也受不住。”

    說着,給她攏了攏大氅的領子。

    商涼玥聽見她的話,打了個冷噤,然後笑,“沒事,也就一會兒。”

    她受得住。

    跳舞的時候她不覺得有什麼,尤其祥雲殿有炭火,還那般多人,不冷。

    但一出來便冷了。

    也虧的辛嬤嬤帶了大氅,不然那纔是真的冷。

    辛嬤嬤都看見她發抖了,還說沒事,心疼又無奈,“我們走快些,回到殿內便暖和了。”

    “嗯”

    兩人加快步子,很快來到鸞鳳宮外。

    而帝久覃便帶着人在鸞鳳宮外審訊。

    商涼玥屈膝,“王爺。”

    走的近了帝久覃纔看見商涼玥微顫的身子,以及聲音裏的不穩。

    她冷了。

    帝久覃手微動,但不過一下,安靜。

    “免禮。”

    商涼玥直起身子,和辛嬤嬤極快進鸞鳳宮。

    太后已然走出正殿,看見商涼玥和辛嬤嬤走出來,快步過來,“丫頭”

    商涼玥屈膝,便要行禮。

    但她雙膝剛要彎,太后便抓住她的手,“讓哀家看看,可”

    話未完,太后便低頭,拿起商涼玥的手,眉頭皺緊,“怎的這般冰涼”

    她握緊商涼玥的手,拇指在商涼玥手背上不斷搓。

    她想把她的手搓熱。

    辛嬤嬤說:“姑娘冷着了。”

    太后這纔想起商涼玥身上穿着單薄的衣裙,趕忙說:“快,快進殿”

    拉着她,三步並作兩步走進正殿。

    那叫一個快。

    商涼玥小臉上浮起笑,跟着太后進殿。

    太后讓辛嬤嬤把殿門關上,又吩咐人拿湯婆子,厚厚的衣裙。

    很快商涼玥被捂的嚴嚴實實,暖意把她包裹,熱乎乎的。

    到此時,太后才問,“可有事”

    商涼玥點頭。

    太后神色緊了,辛嬤嬤亦是。

    辛嬤嬤畢竟未進殿,只是在殿外。

    她看不到裏面的情景,也不知曉裏面在說甚。

    而只要殿內未發出慘叫聲,驚懼聲,她便不會進去。

    唯獨中間那股風,吹的她冷的不行。

    現下看見商涼玥點頭,辛嬤嬤神色緊了。

    姑娘回來時,並未與她說殿上出了事。

    太后看着商凉玥神色,不是說假。

    她握緊商凉玥的手,緊聲,“丫頭,告訴哀家,出了何事”

    商凉玥神色可不是說假的神色,她極爲認真。

    商凉玥把藏在袖中的披帛拿出來,“太后,您看。”

    瑩瑩藍光的披帛落在她手中,那細白的手指越發如玉。

    太后臉色瞬變。

    辛嬤嬤大驚,“這是”

    商凉玥看着太后,“如若我料想不錯,這披帛是藍月今夜送與我帝臨的披帛。”

    辛嬤嬤聽見商凉玥的話,立時看向商凉玥,腦中思緒不斷劃過。

    藍月送與帝臨的披帛怎會在姑娘手中

    而且看姑娘神色,她似乎也不知曉這披帛爲何會在自己手中。

    而她記得極爲清楚,藍月送與帝臨的披帛被送進了國庫。

    可現下

    辛嬤嬤腦子亂了。

    極亂。

    太后想的並不比辛嬤嬤少,但她並未想多久。

    她看着商凉玥,神色極爲嚴肅,“丫頭,你仔細與哀家說此事。”

    “是。”

    “當時我在殿內跳舞,一陣風突然吹來,然後”

    商凉玥把這披帛如何到自己手中的說了,不過,個別地方她做了改動。

    但大概意思不變。

    就是這披帛自己來到她手上的。

    太后聽着,仔仔細細,不錯漏一個字。

    “所以,這披帛你也不知曉是真是假。”

    “是的,太后。”

    太后看向辛嬤嬤,“去國庫,立即命人查看,藍月送我帝臨的披帛可還在。”

    辛嬤嬤此時神色已然恢復,心緒亦已然平穩。

    她聽見太后的話,立時屈膝,“是”

    轉身快步出去。

    太后看着辛嬤嬤離開,神色極爲凝重。

    她與丫頭都是見過那條披帛的,正是眼前這一條。

    可以說,一模一樣。

    可進了國庫的東西,怎能一陣風吹來便落到了丫頭手上。

    這其中定有緣由。

    且這緣由,不簡單。

    商凉玥看太后神色,知曉太后在想甚。

    她說:“太后。”

    太后回神,看向商凉玥,她眼中有神色在動。

    她有話說。

    太后握緊她的手:“丫頭,你說。”

    商凉玥點頭。

    “太后,今夜宴會正當時,司舞房少了兩個舞姬,隨後太子妃與公主被挾持。”

    “緊接着,飛天舞少兩個舞姬,迫在眉睫。”

    “我們解決了兩個刺客,亦解決了飛天舞的空缺,一切都化險爲夷,但。”

    商凉玥話音停頓,神色變得銳利,“我們可能忽略了一點。”

    太后腦中極快劃過一道光,身子瞬時一緊,說:“國庫”

    “對。”

    “刺客可能做了兩手準備,一邊假意讓我們全部注意力都在祥雲殿,鸞鳳宮,一邊去國庫,偷盜今日藍月與南伽送與我帝臨的賀禮。”

    “如若偷盜成功,公主和太子妃亦被刺客殺死,那我帝臨真的就顏面盡失了。”

    太后到此時自然清楚的知曉對方的目的。

    偷出披帛,然後藉助外力,把披帛送到一個舞姬身上。

    他們就是要讓藍臨看着,他剛送與帝臨的披帛竟然出現在一個舞姬身上。

    讓藍臨看清楚,帝臨是如何腳踏藍月的一片友邦之心。

    讓藍臨質問皇帝,讓藍月與帝臨的關係惡化。

    然後,讓幾國對帝臨的這般做法失望,讓帝臨處在一個被孤立的敵對面,羣起而攻之。

    好算計,當真是好算計

    太后臉色沉冷,眼中神色無比的厲。

    商凉玥知曉太后已然明白她的意思,說:“現下”

    不等商凉玥說完,外面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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