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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哀家讓你來也無甚事,就是想問問那丫頭。”

    正殿裏並未有外人,也就是帝聿,太后,帝久雪,以及辛嬤嬤。

    太后這般直接的說,不怕有人知曉。

    帝久雪則是聽見太后的話,一愣。

    她實在未想到太后會這般直接。

    尤其,還當着她的面。

    帝聿放下茶杯,看着太后,這模樣,這神態,這動作,與商涼玥在時,如出一轍。

    “她無事,母后不必憂心。”

    撒謊都能撒的面不改色,還能目光坦然,說的跟真的一樣,怕也就只有帝聿了。

    “當真無事”

    不待帝聿說,太后便緊着說:“斯見說的話,哀家想了又想,總覺得”

    “她無事。”

    帝聿打斷太后的話,太后聲音止住。

    太后看着帝聿,眉頭皺了起來。

    她還未說完,十九便知曉她想說什麼

    帝聿看着太后,對上那疑惑又擔憂的目光,“兒臣留有暗衛在藍兒身邊,一直保護她。”

    聽到這,太后緊着的心,鬆了。

    有暗衛在身邊,那她怕甚

    她什麼都不怕了。

    “母后放心了,放心了。”

    帝久雪聽着兩人說話,儘管前面聽的不大懂,但帝聿的最後一句話卻是讓她明白。

    商涼玥無事。

    很肯定的無事。

    帝久雪放心了,與太后一般,無比放心。

    太后叫帝聿來,也就是問商涼玥的事,其他的事,未有。

    問清楚這個後,也就未有別的事了。

    不過,“你和丫頭可有和好”

    這是太后最後的一個問題。

    也是極爲關心的問題。

    帝聿眸光微頓,拿着茶杯的手指,動了下。

    “嗯。”

    喝了茶杯裏的茶水。

    太后卻看着帝聿這模樣,眉頭輕皺,“當真”

    她怎的覺得,不是

    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

    帝聿垂眸,把茶杯放一邊,“當真。”

    聲音如常,神色如常,真的看着沒有任何不同。

    但太后看着帝聿這模樣,就是覺得不一樣。

    如何看,如何都不一樣。

    太后心中微動,再看帝聿這神色時,眸光已然極爲不同。

    她可以肯定,兩人還未好。

    如若兩人和好,十九不會是這般。

    太后很清楚帝聿以往是如何模樣,在與商涼玥在一起後,又是如何模樣。

    現下,十九與以往不同,

    “十九,那丫頭年紀尚小,與你年歲相差極多,許多地方定是不如你想的周到。”

    “你莫要拿你軍中那些規矩來對她,不合適。”

    終究是母親,知曉自己兒子的性子。

    帝聿眸光不動了。

    太后看帝聿眼眸半垂,一副冷漠深沉的模樣,無奈。

    看看,果真是有事。

    太后語聲和緩,繼續說:“女子不似男子,許多地方皆不同。”

    “那丫頭有時有些小性子,都是常態,你讓着些便是。”

    說着,太后臉上浮起笑,“之前你們鬧矛盾,那丫頭啊,想着哄你,自己沒日沒夜的做物什,只爲西山狩獵,哄好你。”

    “你看,那丫頭心裏始終是想着你。”

    “這男女之間啊,只要你心裏有她,她心中有你,你們未做對不起對方的事,一切便都是小事。”

    “即是小事,又何足掛齒”

    太后一番語重心長,可謂是,說了這個,又說那個。

    是真心爲帝聿和商涼玥好。

    然而,在太后說完後,正殿裏,氣氛靜的可怕。

    而那拿着茶杯的手,一瞬收緊。

    哄他。

    她哄他

    帝聿的心在扯動,莫名的被什麼東西給扯。

    而他的眼眸,風起雲涌。

    帝久雪看着帝聿,儘管她看不出來帝聿的神色變化,卻也能明顯感覺到自帝聿身上傳來的氣息。

    那冷的要凍死人的氣息,着實讓人心驚

    皇叔怎的了

    太后說完,未聽見聲音,看向帝聿。

    頓時,太后心中一緊。

    帝聿這模樣,不對。

    太后一眼就看出來帝聿不對勁,而這不對勁,讓她心裏下沉。

    這是有大事的模樣。

    兩人出大事了

    太后拿着佛珠的手,一瞬握緊。

    “十九,你們”

    垂眸的人眼簾霎時擡起,那漆黑的眸子就如利劍一般,穿透太后的眼睛。

    “她做了甚。”

    這個甚不是商涼玥做了什麼事,而是商涼玥做了什麼東西。

    也就是說,她做了什麼哄帝聿的東西。

    太后看見帝聿這模樣,心裏被震了下,眉頭攏緊。

    “你們怎麼了”

    對,太后未回答帝聿,而是反問。

    對於太后來說,此時這個事纔是最重要的。

    “她與我鬧脾氣了。”

    帝聿看着太后,面對太后的問題,眼睛動也未動。

    半點閃躲都未有。

    這般坦然,讓太后反倒不知曉該說甚。

    “你們”

    太后臉皺了起來,臉上都是擔憂。

    那丫頭與十九鬧脾氣,那也定是十九做了什麼讓那丫頭生氣的事。

    她知曉,丫頭不是無理取鬧之人。

    “我也未問,未看,但從她問常以要的東西來看,應是荷包。”

    太后想問帝聿是哪裏惹了商涼玥生氣,但帝聿現下這般問了,便應是知曉自己不對了。

    她問,也是多餘。

    索性直接與她說了。

    帝聿目光落在辛嬤嬤臉上,“要了哪裏東西。”

    辛嬤嬤走出來,對帝聿福身,說:“姑娘要了青絲線,浮雲錦,碧螺針。”

    “青絲線是十三色,浮雲錦則是半匹。”

    “另紗線,半兩,青緞小片。”

    帝聿落在膝蓋上的手,微動,那看着辛嬤嬤的目光,更沉。

    這沉,不是對辛嬤嬤,而是對別的。

    “何時要的。”

    “在王爺帶着姑娘到太后這的第一日便要了。”

    帝聿未說話了。

    他坐在那,看着辛嬤嬤,眼裏卻未有辛嬤嬤的身子,有的是沉沉暗夜。

    太后看帝聿這模樣,眉頭皺的緊緊的。

    “那丫頭要了這些東西后,便沒日沒夜的忙,想着西山狩獵給你。”

    “她身子不好,卻爲了哄你,做到如此。”

    “十九,你可莫要辜負了丫頭的一番心意啊。”

    那幾日商涼玥有多忙,太后是知曉的。

    一個女子,能這般把一個男子放心上,你還要她如何呢

    帝聿瞳孔收縮,裏面的暗夜跟着扭曲。

    他垂眸,眼簾合上,整個人看着就好似受到了重擊一般。

    他張脣,說。

    作者題外話: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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