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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土飛揚,馬蹄聲聲,馬兒往黎洲城衝去,徒留下百姓站在那,看着遼源人如瘋狗似的進了城。

    這是他們的家,如今就這般被遼源人給佔了。

    她們還能有家嗎

    很快,城裏響起百姓的尖叫聲,東西倒塌的乒乓聲,以及遼源人歡呼雀躍的聲音。

    百姓聽着這聲音,站在那動也不動。

    唯有那十個孩子的家人,在遼源人放開她們的那一刻,趕忙上前,抱住孩子。

    未過多久,關平帶着人出來,“都進城快”

    百姓們反應過來,猶豫着,走了進去。

    是,是走。

    不是跑。

    此時,她們未有半點回到家的喜悅,有的是對未來未知的害怕,迷茫。

    從今日起,她們帝臨,不再是帝臨了。

    關平把百姓帶進去,讓人把百姓給安頓了。

    隨之,他極快對站在城門口的侍衛說:“關城門”

    侍衛愣了下,反應過來,立即把城門關上。

    而隨着城門轟的關上,前方猖狂搶奪,肆虐的遼源人停下。

    他們全部看過來。

    關平,“放箭”

    嗖嗖嗖

    無數羽箭朝城裏的遼源人射去,射的遼源人措手不及。

    關平手裏舉着長劍,大喊,“侵我國土,殺我百姓,我帝臨斷不能容忍,殺”

    剎那間,埋伏在暗處的兵士衝了出來。

    遼源人到此時反應過來,他們中計了

    可爲時晚矣。

    帝臨兵士早便被遼源人激怒,一直壓着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現下,他們終於可以殺了,痛痛快快的殺一場

    士氣極爲重要。

    一個軍隊,如若未有士氣,那便不叫軍隊。

    而有了士氣的軍隊,纔能有戰勝一切的可能。

    帝久覃極爲清楚,他們兵力不足,尤其遼源來的突然,一路直到黎州,百姓慌亂,兵士不穩。

    要想穩住他們的心,要想他們六萬兵士有十萬兵士的力量,唯有鼓舞士氣。

    而今日遼源人的所作所爲無疑是鼓舞士氣最好的辦法。

    騎在馬上走在最前面的由存,他拉着繮繩,穩住躁動的馬兒,臉上又是氣憤,又是兇狠。

    他未想到這會是一個計謀,簡直讓他怒火中燒,氣急敗壞

    由存拿起手中彎刀便要朝旁邊的帝臨士兵砍去,但就在此時,馬蹄噠噠,從前方傳來。

    由存聽見聲音,立時看過去。

    頓時,他身子僵住。

    一匹黑色駿馬從拐角而來,馬背上坐着一人,他身穿盔甲,手中拿着長劍,平日裏溫潤的臉此時冰寒刺骨。

    他在看着他,一雙眼睛是無盡殺意。

    他要殺了他。

    由存看見這走出來的人,眼皮跳了下,眼中兇狠一瞬瀰漫。

    “覃王殿下,未曾想你竟出爾反爾,還真是一個讓人想不到的賢王”

    帝久覃,“是我先出爾反爾,還是遼源人先出爾反爾,由存將軍比誰都清楚。:

    從遼源人踏入黎州城的那一刻開始,黎州城便亂了。

    搶東西,推帝臨百姓,更甚者直接一刀砍下去的,不是沒有。

    所以什麼允諾,全是假的。

    當然,帝久覃從一開始便未想過遼源人會不傷帝臨人。

    有些人的殘暴是從出生那一刻開始便刻在了骨子裏,遼源人便是如此。

    你不能要求一個從出生就註定了性子的人改變他的本性。

    實在過於殘忍。

    “呵我看覃王殿下一開始就未想過真心降服”

    “本王從來說話算話,是遼源人先不遵守諾言,本王自也就不必遵守。”

    “呵呵,你們帝臨人果真虛僞即如此,本將軍也就不必客氣了”

    由存一夾馬腹,手中彎刀一揚,朝帝久覃砍去。

    帝久覃坐在馬背上,看着那疾跑而來的人,那在陽光下閃着刺眼光芒的刀刃,他手中長劍一動,朝那刀刃迎上去

    日上高空,太陽無所感覺的照耀着黎州城。

    平日裏的綠草幽幽不再,有的是刺眼的紅。

    地上,桌椅板凳,帳篷,柱子,全部染上了同一種顏色。

    紅色。

    地上屍體遍佈,刀劍灑落,火光,刀光,劍影。

    所有戰場上的顏色都移到了這個富饒的城。

    這一刻,未有人退縮,他們拿着刀劍,只做一件事。

    殺敵人,保家園。

    太陽看着下面發生的一切,然後隨着緩慢時間落下。

    天不再那般紅,地上的血,不再那般刺眼。

    酉時末。

    黎州城。

    地上盡是屍首,有遼源人的,有帝臨人的。

    但不論是哪方,這一幕都看的讓人沉默。

    這便是戰場,冷酷無情的戰場。

    一直藏着的百姓到此時走了出來,他們看着地上的遼源人屍首,臉上皆是怒恨。

    都是這些人,都是這些可恨的遼源人

    就是因爲他們,他們黎州才這般,都是他們

    有氣不過的百姓撿起地上的刀劍,直接往地上的遼源人屍首刺去。

    一下不夠,兩下,兩下不夠,三下,他們直把地上的人刺成血窟窿才罷休。

    其他百姓看見,也跟着這般做。

    他們心中有怒,有恨,此時唯有這般,才能發泄。

    但發泄過後,一個個都跪在地上,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好好的家,就這般了。

    帝臨士兵看着這一幕,眼睛亦紅了。

    他們是士兵,但他們從未上過戰場,他們整日裏,也就是在校場上操練,與士兵一起較量,從未有今日這般。

    他們,嚇到了。

    到此時,他們才露出他們真實的情緒。

    帝久覃拿着劍站在這些屍首裏,他身上皆是血,不知曉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他站在那,看着這滿地的屍首,看着嚎啕大哭的百姓,他眼睛赤紅。

    誰又經歷過戰場呢

    他也未有,但今日,他經歷了。

    他很慶幸,他是黎州的王,他可以保護他的子民,可以保護他腳下的國土。

    關平大步過來,躬身,“王爺,人數輕點完畢,遼源死傷五千人,我帝臨死傷兩千人。”

    “好。”

    帝久覃看向前方緊閉的城門,“即刻休整,抵死城門。”

    “是”

    一切不過纔剛剛開始,艱難的,還在後面。

    夜悄然來臨。

    白日的一切逐漸被黑夜所掩蓋。

    此時,離蘭州。

    作者題外話:第二章,後面還有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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