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爺,關將軍受傷嚴重”

    帝久覃瞬時擡頭,“你說什麼”

    “遼源退兵,關將軍再也撐不住,倒下了。”

    帝久覃正大步走出,聽見侍衛的話,他一瞬停住,“你說遼源退兵”

    這個時候遼源怎會退兵

    遼源退兵對於現下的帝臨人來說是絕對的好事,但因爲關平暈倒,所以侍衛並未有喜悅。

    但他心中是喜悅的。

    只是,王爺這模樣,似乎不是喜悅。

    侍衛疑惑,說:“是的,王爺。”

    有哪裏不對

    帝久覃神色緊了。

    不對,遼源現下退兵極不對。

    帝久覃立時說:“遼源爲何退兵,即刻去查明緣由”

    遼源兵力勝過黎洲兵力許多,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就是拖也會把他們黎洲給拖死。

    而且,從今夜遼源猛攻的情況來看,遼源是有信心要拿下黎洲的。

    因爲他們的兵不斷在增。

    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怎會退兵。

    這其中定有緣由。

    侍衛聽出帝久覃聲音的不對,立時說:“是”

    轉身飛快出了去。

    帝久覃站在那,看着外面夜色,子時。

    寂夜深深,離白日還有三個時辰。

    這三個時辰,必不會太平。

    “來人”

    “王爺。”

    “全城警戒,一旦有異樣,即刻彙報。”

    “是”

    遼源退兵了,城中百姓也都鬆懈下來。

    但有帝久覃的吩咐在,大家也就如之前,換班,之前累了的百姓換下來。

    之前休息好了的百姓頂上去。

    這般下來,百姓該休息的休息,該忙碌的忙碌,一切都有條不紊着。

    不過,因着遼源退兵,城中的那股緊張,不顧一切的氣氛不再有。

    大家都不自主的放鬆下來。

    尤其之前換下來坐在地上喫東西休息的百姓,也開始說起話來。

    “遼源人定然想不到我黎洲百姓會這般團結,讓他們連我們屈屈幾萬的兵馬都攻不下。”

    “呵他們遼源以爲我們帝臨好欺負,還真是做夢”

    “可不是,他們遼源人啊,慣常會做夢,此番發兵突襲我黎洲,也就是想着能霸佔我們黎洲,攻下帝臨。”

    “他們啊,做着十一年前一模一樣的夢。”

    “哼想攻下我帝臨,簡直做夢”

    “對帝臨有我們王爺在,有戰神在,有皇上在,豈能容他們想如何便如何”

    “他們這輩子都別想霸佔我們帝臨”

    “我看是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他們都別想”

    “”

    百姓你一眼我一語的,氣氛是極快的氣憤起來。

    不過,這氣憤也未有多久,換下來休息的百姓就地歇下了。

    他們忙碌了大半夜,一刻都不停歇,這下停歇下來,一個個都疲憊不堪。

    他們真的累到了。

    很快,黎洲城安靜下來。

    即便有砍竹子,運送竹筏的聲音,也都吵不醒這個夜。

    帝久覃去看了關平。

    關平受傷嚴重,昏迷不醒,情況極不好。

    帝久覃對大夫說:“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關將軍”

    關平是他屬下,跟了他許久,但於帝久覃來說,關平早已是親人一般不可分割的存在。

    大夫躬身,“王爺,老朽定當盡力,但關將軍失血過多,強撐着對敵,如若能撐過今夜,便會好,如若撐不過,老朽也無能爲力。”

    帝久覃看着臉上,嘴脣未有一點血色的關平,神色緊擰。

    他知曉關平撐了許久,可以說,從得知遼源突襲黎洲的那一刻開始,他便一直未停歇,直至現下。

    如若遼源不退兵,他可能還會一直撐着,直至再也撐不了的那一刻。

    “不管用什麼藥,保住他。”

    帝久覃啞聲。

    “是。”

    帝久覃從臥房裏出來,站在院子裏。

    天上未有火光了,那繚繞在黑夜,把黑夜都籠罩了的煙霧也開始散去。

    月亮從雲層裏出來,星子漫天。

    未有戰火的天空是這般美麗,如以往每一個日夜。

    而經歷過戰火的天空,現下再看這美麗,竟覺得難能可貴。

    帝久覃看着這片星空,心境極爲不一樣。

    短短几日,他好似過了幾世。

    戰亂,百姓,死傷,一切的一切就在剛剛,但他現下在這片停下的戰爭裏,卻覺得好似在做夢。

    不真實的夢。

    不想有戰亂,不想有死傷,不想他守護的國土在他手上面目全非。

    帝久覃忍不住想,如若自己早早的屯兵器,練兵,是不是就不會這般

    帝久覃很快笑了。

    笑容苦澀。

    自己若早早的屯兵器,練兵,那他便不再是這裏的王爺。

    他可能早已被冠上亂臣賊子,意圖謀反的罪名。

    帝久覃低頭,看向前方。

    他不要皇位,不要功名利祿,他只要百姓安康,便足矣。

    丑時,夜愈發的靜。

    未有廝殺戰火的黎洲沉似也終於得以喘氣,好好的睡一覺。

    這樣的安靜讓城中的百姓,兵士都鬆懈了。

    他們已然好幾日都未好好歇息了。

    他們也很想好好睡一覺。

    一覺醒來後,一切恢復到以前,那該有多好。

    在繼續忙碌的百姓被這片安靜感染,手上動作慢了,腳下步子慢了,一個個開始打哈欠。

    城牆上的兵士亦是。

    帝久覃在院子裏呆了會,走出來。

    他也幾個日夜都未歇息了。

    但他不困,到現下,他腦子都清醒的很。

    只是,他眼睛裏都是紅血絲,幾個日夜不眠不休,不熬成這樣纔怪。

    帝久覃走出王府,來到大街上。

    兩邊橫七豎八的躺着睡下的百姓,每個人身上都披着一件衣袍,很單薄,但也足夠讓他們溫暖。

    他們蜷縮着,地面即便冰冷,他們也睡的沉。

    太累了他們。

    帝久覃看着這些百姓,再看向城牆,兵士拿着長槍站在上面,身子站的筆直,眼睛望着遠方。

    一旦遼源有異動,他們便會立刻來報。

    只是,站的筆直的兵士手捂住嘴,顯然是打了個哈欠。

    都很累,都很疲憊。

    遼源人現下若再來,黎洲城的兵士和百姓抵擋不住。

    一個是兵力,一個是人一旦鬆懈,再要提起那股勁便難了。

    想到此,帝久覃神色一緊,轉身看向整個黎洲城。

    靜,極靜。

    不對

    帝久覃張脣,但他剛張脣,突然

    作者題外話:第一章,後面還有四章

    。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