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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子掙扎着要起來。

    商涼玥立時按住他,“莫要動”

    她聲音又快又厲,手落在帝久覃肩上,把他穩穩按住。

    帝久覃動彈不得。

    而他也確實未有力氣能動。

    商涼玥見他不動了,說:“如若不要命了,殿下儘管動。”

    “但若還想要這條命,殿下便莫要動。”

    說完,商涼玥手落在帝久覃身上的銀針上,把他身上的銀針給取了。

    帝久覃看着商涼玥,怔怔的。

    會醫術,會武功,然後神祕的從西山離開。

    消失不見。

    他不知曉她來自何處,不知曉她真實模樣。

    但她就是他,他就是她。

    商涼玥把帝久覃身上的銀針全部取完,對他說:“殿下好生歇息。”

    起身,對暗衛說:“藥每日按時給殿下服用,殿下若有異樣,即刻來與我說。”

    “是。”

    商涼玥離開,帝久覃看着她,下意識張脣,“你”

    聲音止住了。

    他說什麼

    說什麼都好似未有意義。

    他們不熟。

    商涼玥消失在帝久覃視線裏,帝久覃閉上眼睛。

    腦子很亂,有許多疑問,但現下,有再多的疑問都未有一件事重要。

    黎洲城。

    帝久覃看向臥房裏守着他的暗衛,“皇叔現下在何處。”

    書房。

    齊遠侯看着站在身前的人,“遼源幾番對黎洲猛攻,皆被王爺化解,但老臣猜,後面他們應是不會如此了。”

    “所以即刻起,侯爺要提高警惕了。”

    一聽帝聿這話,齊遠侯心中一緊,“王爺也是覺得如此”

    帝聿看着院外,“侯爺覺得,此時如若你是遼源人,你當如何。”

    齊遠侯一頓,低頭思考起來。

    是啊,這個時候,如若他是遼源人,他當如何。

    書房裏安靜下來,帝聿未再出聲,眸子看着外面,眼中有什麼在動。

    忽的,他眸子轉過,落在院外。

    一個暗衛過了來。

    帝聿視線落在暗衛身上。

    “王爺,覃王殿下醒了。”

    覃王殿下

    齊遠侯一瞬看着暗衛,驚訝密佈他的雙眼。

    覃王殿下受傷昏迷他知曉,但他一直未去看覃王殿下。

    不是不想去,而是未有時間。

    現下覃王殿下醒,那還真是一件好事

    齊遠侯看向帝聿,黎洲有王爺守着是穩妥的,但黎洲終究是覃王殿下的管轄之地。

    如若覃王殿下能跟在王爺身邊,好好歷練歷練,日後更能護衛好黎洲。

    帝聿看着暗衛,停頓兩息,出聲,“覃兒身子如何。”

    “覃王殿下剛醒,身子還極虛弱,王大夫看了,說讓覃王殿下好生歇息。”

    齊遠侯是信任之人,但王妃的身份,不是齊遠侯能知曉的。

    齊遠侯聽出了暗衛聲音裏的停頓,但他未聽出暗衛話裏的不對。

    反而聽了暗衛的話,他心中放心。

    覃王殿下醒了便好。

    “嗯。”

    暗衛躬身退下,帝聿視線看着外面,內院的方向。

    她去看了覃兒。

    現下覃兒醒,她該是高興了。

    “王爺,覃王殿下有大才,如今覃王殿下能醒來,是黎洲之幸,帝臨之幸。”

    帝聿轉眸,眸中神色盡數消失。

    “覃兒做事周全,有勇有謀。”

    齊遠侯笑了,“我帝臨有文武雙全的太子殿下,有有勇有謀的覃王殿下,有滿腔爲國的熱血的晉王殿下,遼源想侵佔我帝臨,此生都不可能了。”

    帝聿來到東擎地圖前,看着地圖上的山脈,“侯爺從現下起,把兵士分兩隊。”

    齊遠侯立時正色,“王爺說。”

    “一隊保護黎洲城,一隊保護百姓。”

    “是”

    紅源村。

    斯見站在院子裏,一遼源侍衛跪在地上,彙報,“黎洲城內,帝臨兵士藏在暗處,在我軍把竹牆毀掉,從黎洲城下來,衝進黎洲城時,他們點燃早已灑在街道上的酒水,油。”

    “火光一瞬燃起,如游龍,讓我軍上前不得。”

    “期間,有數十高手與我軍將領纏鬥,以致我軍將領損失幾位。”

    “而此時,我軍已損失兵馬兩萬。”

    “尤達將軍見情勢不對,爲免我軍損傷更慘烈,遂率軍回來。”

    “至此,我軍強攻再次失敗。”

    “此番,我遼源損傷慘重,帝臨則是,未有損傷。”

    斯見看着外面,黎洲城的方向,“看來得給戰神施加壓力了。”

    黎洲城,覃王府。

    齊遠侯離開後,帝聿來了帝久覃的臥房。

    帝久覃想見他。

    帝久覃靠在牀頭,他全身無力,但他躺了太久,他不想再躺了。

    而且,躺着就好似一個廢人。

    他不想自己做一個廢人。

    好在,暗衛問了商涼玥,是否可以坐起來。

    商涼玥說只要不下牀便可。

    暗衛餵了帝久覃藥,帝久覃閉上眼睛,想這幾日的黎洲城。

    有皇叔在,他不必擔心。

    但他還是擔心的,擔心現下的局勢。

    他未有忘,遼源不止在逼着黎洲,還有嶼南關。

    皇叔現下來黎洲,那嶼南關

    “王爺。”

    外面,暗衛的聲音傳來。

    帝久覃立時止住思緒,睜開眼睛,看向臥房。

    咯吱

    臥房門打開,那身熟悉的玄色身影進來。

    看見這進來的人,帝久覃立時下牀。

    帝聿,“不必多禮。”

    視線落在守在牀前的暗衛身上。

    暗衛立時扶住帝久覃。

    帝久覃無法下牀,身子也搖搖晃晃的,但他還是對帝聿躬身,“覃兒見過皇叔。”

    “免禮。”

    帝久覃直起身子,暗衛讓他重新靠到牀上。

    帝聿來到牀前,看着他,“你身受重傷,不必行這些虛禮。”

    帝久覃臉色極爲蒼白,整個人都憔悴了。

    他如今已然未有往日的神采。

    但,他卻不一樣了。

    他必曾經,更堅毅了。

    帝久覃搖頭,“是覃兒無用,讓皇叔千里迢迢從嶼南關趕來,覃兒有罪。”

    “不是你的錯。”

    “不,是覃兒的錯。”

    “如若覃兒早些預料,黎洲城也就不會損失幾萬兵馬,更不會讓無辜百姓受累,覃兒愧對黎洲百姓。”

    帝久覃愛民如子,不是說假,是真的。

    他愛護他的子民,遼源人拿百姓來威脅他,他要捨棄那些百姓,他心中有多痛苦。

    帝聿看着帝久覃眼中的痛苦,轉眸,看着前方,說。

    作者題外話:第四章,還有一章明天上午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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