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綠直接拒絕了莊佟的提議。
“只有半個小時了,回去拿來不及了。”
“謝域說讓你幫個忙。”
“這場比賽對謝域非常重要……”
“而且許綠,謝域平時對你也不錯,你不要……”
許綠:“我不要不識擡舉?”
莊佟沉默了一下:“這是你自己說的。”
莊佟並沒有把許綠當做一個與他平等的人,反之,他似乎下意識覺得許綠應該怎麼樣,不應該怎麼樣。彷彿只是把她當做了一個物件而已。
儘管最近許綠令莊佟感到了一絲古怪的壓迫感。
“什麼東西,趕緊說。”
謝域的房門沒鎖,許綠按照莊佟的描述,在他的牀頭櫃裏找到了一副護膝似的東西以及一張吊牌,上面有謝域的照片和名字,似乎是參加某某比賽的許可證。
莊佟切到謝域的微信,給許綠髮了個定位。
【就在這裏,你打個車過來應該能趕到,謝域現在在賽場上,拿手機的人是我】
【定位】
謝域的確對她還行。
許綠也沒想太多,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他們所在的小區就在市中心,而莊佟發過來的定位則比較偏僻。
現在謝瑜昆沒在家,許綠也就一個人,她走到院子外面等着車,秋日將近,夜晚也帶了點涼意。
微信震動了一下。
【你上車之前把車牌號拍給我看一下】
【到時候給我掛視頻電話】
【這樣應該不會有什麼安全事故】
莊佟似乎後知後覺才發現大晚上的讓許綠出門這件事不太妥當。
畢竟她是個女孩子。
正在這時,面前一輛黑色的吉普經過從許綠面前。
車燈晃了一下許綠的眼。
她擡眼看去,車窗同時搖了下來。
“許綠?”微沉的男聲,帶着幾分詫異。
夜色中,陳爲朝她看來。
寸頭,薄脣,鼻樑高挺。
男人的身上就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下方似乎是迷彩褲。
簡潔的打扮,但把他肩寬腰窄的身形全然勾勒了出來。
竟然是陳爲。
而在陳爲眼中,許綠變化可也太大了,不過他轉念一想,許綠正值青春期,染頭髮減肥什麼的,倒也說得過去。
“去哪兒呢?”
“給謝域送准考證。”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去不安全。”
“我捎你一程。”陳爲聲音淡淡的。
許綠便把莊佟發過來的定位給陳爲看。
“正好順路,上來吧。”
陳爲睨她,又道:“這麼晚了,謝域還讓你出門?”
“他爸知道?”
“不是,莊佟讓我送的。”
陳爲似乎在思考莊佟是誰。
“算了,你先上車。”他把手裏的菸頭摁熄了,又打開窗戶通風。
許綠飛速取消了滴滴的訂單,然後坐到了副駕駛上面去。
陳爲不聲不響的打量她,也沒說話。
“怎麼?最近鍛鍊得怎麼樣了?”
他開動了吉普車,一邊看路,一邊問。
“真的?”陳爲不信。
“對了,老師你怎麼住在這邊?”少女溫溫柔柔的問,實際上在轉移話題。
她參加節目被人摁在牆上差點上手揍了,這事能說出去?必定不能啊!
少女軟糯的嗓音好聽極了,迴盪在這個車廂內,讓陳爲感覺有些奇怪。
“老師?”他挑眉。
“我在這邊有一套房,平常休息日是來這邊的。”陳爲解釋。
“奧,這樣啊~”
少女把語調拉得很長,裝作一副很捧場的樣子。
實際上許綠困了,而且對陳爲,許綠也不太敢放肆。
首先,打不過。
其次,她還在陳爲車上呢。
想着,許綠打了個哈欠,眼睛逐漸耷拉下去了。
很快,車上便傳來了平緩的呼吸聲。
許綠居然睡着了。
陳爲睨了她一眼,繼續開車。
“到了,下車吧。”
低沉的男聲闖進耳朵,許綠迷迷茫茫的睜開眼睛。
這時放在腿上的手機不小心從身上掉了小區,她“唔”了一聲,便要解開安全帶低頭去撿,這時成爲先她一步,把東西撿上來了,然後遞到了許綠的手。
模模糊糊間,許綠感受到了自己的指尖傳來一點溫熱。
再然後,一縷疼痛感使她瞬間清醒。
艹,碰到了。
在陳爲眼中,邊上的少女貓瞳瞬間睜大了。
很快,在黑暗中,一縷緋紅色爬上了她的臉頰。
陳爲摩挲了一下剛剛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然後皺起了眉頭。
“還不下車?”
他以爲許綠對他產生了什麼不好的念頭。這令陳爲感到不太舒服。
而且,他只是碰到了一下她的手,而已。
可陳爲並不知道當下許綠正在承受這多大的煎熬。
渾身經脈彷彿有火在燒,渾身的血液彷彿都沸騰了。
稍微一動,便感覺一鍋沸水傾斜了點,水珠便無規律的濺在了她的身上。
“痛――”
眼見着陳爲要拍她肩膀,許綠咬着牙吼了一聲:“離我遠點,別碰老子。”
雖然這在許綠以爲是吼,然而在陳爲聽來,卻像是撒嬌。
沒個字都帶着顫音,並且語氣虛軟。
配合着她緋紅的臉,實在很難不讓人想歪。
不過陳爲倒是聽她的話,沒有碰她了。
“你幫我開一下門。”
“我不舒服,沒力氣……”
少女已然忘記了陳爲帶給她的壓迫感。
語氣竟然還帶上了幾分命令的意思。
陳爲眉頭又皺的緊了點。
不過他還是下車去給她開了門。
許綠正想下去,又看到陳爲站在邊上,便喘氣不勻的道:“你走遠一點!”
陳爲:……?
在陳爲探究的視線中,許綠捏着手機和裝着吊牌的小包下了車。
她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眯着眼睛,在等身體裏的那股痛勁給降下去。
大約五分鐘過後,許綠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