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抱着球男生玩笑似的踹了踹房門,莊佟立在一邊,挑了挑眉,沒說話。
“哎,這許綠和謝俞居然還沒打起來。”
謝俞出了房門,聞言皺眉:“消停點能死”
夏佐“切”了一聲,“我說錯啥了你不會還真把這小平頭當妹妹了吧”
“明知道你和莊佟一夥的,她還敢喜歡莊佟”
謝俞剜了他一眼。
這時,許綠已然靠近門口,她默不作聲聽着外面的聲響。
這羣年輕氣盛的少年沒把許綠當一回事。
哪怕許綠最近的表現有些反常,但是在他們眼裏也就是個路人。
他們永遠不會和許綠成爲朋友。因爲許綠太挫了。
許綠也這麼覺得。
所以在許綠眼中,他們也並不算是要被禮貌對待的人。
“不是我說啊,許綠腦袋上的頭髮比我還短,還胖,誰會和這種假小子談戀愛”
還攻擊人的長相許綠斂下眸子,眉頭微皺。
“還有爲什麼叫許綠啊,綠這個詞一聽就晦氣。”
這是原主媽媽給原主起的名字,綠代表生機勃勃,許綠兩個字念起來也朗朗上口。
“她不在房間,是不是怕被揍”夏佐的話越說越過火,謝俞和莊佟站在一邊沒反應。
莊佟盯着門,表情帶着點興味。
正在這時,夏佐又拎着球要朝門丟去。
不巧的是
“吱呀”。
球丟出去的前一秒,門從裏面被打開了。
穿着寬鬆t恤的許綠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於是,“砰”,那顆球徑直飛到了許綠的腦門上。
一聲悶響。
空氣霎時凝滯。
少女後退兩步。
攥着的拳頭鬆了又握緊。
許綠之前還在思考要怎麼出門給他們澆一盆冷水,現在算是直接動手了嗎
她上輩子的十幾年宅家生活並不足以給她提供經驗讓她把這一切捋清楚。
於是,在三個男生或詫異或看好戲的眼神中,許綠狀似憂慮的垂下了眉眼。
眼皮末尾褶皺隱匿陰影中,神色難辨別。
似乎慫了
要哭嗎
莊佟和謝俞都緊緊盯着許綠看。
很快,許綠有所動靜。
她擡頭了,眼眶因爲生理疼痛而泛着紅。
臉頰也是紅的。
怎麼也不像是會發脾氣的樣子
然而
“我跟你拼了”
她用最兇的語氣吼了一聲,一把撿起球朝人砸去。
夏佐下意識用手擋,然而疼痛並沒有傳來。
而他身側,莊佟被砸得後退兩步,還沒站定,一道胖胖的身影便靈活的朝他撲去。
莊佟毫無防備,直到天旋地轉,背砸在地上頭頂上方兩隻胖手正揪着他的頭髮,其主人用一雙毫無威懾力的貓瞳兇狠的瞪他,莊佟方纔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睜大了眼睛。
在場的其他兩個男生表情也凝固住了。
有朝一日,他莊佟被一個一米六的小胖子摁在地上揍了
許綠張牙舞爪的騎在莊佟的腰上揮舞着拳頭。
一片狼藉。
謝俞吼道:“許綠你瘋了”
許綠眼睛紅着看向他:“有本事揍我啊你們憑什麼砸我門呢信不信我把你們全宰了”
她的雙手在在半空中揮舞着,好像恨不得和他們打起來。
聲音因爲憋着一股氣,有點悶悶的,但是很軟,完全配不上這麼兇狠的話。
“你試試”謝俞眯起眼睛。
這時候莊佟冷靜了一會兒,也從地上起來了。
莊佟不太願意回憶先前許綠是怎樣以無尾熊的姿勢掛在他身上並把他推倒的。
他看向許綠,此時許綠還在無差別攻擊任何人。
“誰許你們砸我門的,還砸我腦袋,你們一羣人有沒有道德”
“我叫許綠管你們什麼事謝俞,你名字很好聽嗎你就是個木魚還有你莊佟你是個桶還有你向佐是吧,你怎麼不向右啊”
撿籃球的男生默默糾正她的錯誤:“我叫夏佐。”
許綠帶上了痛苦面具,大吼:“管我什麼事”
破了一次音,她沒什麼力氣了。
這下額頭上的痛便顯得有點突兀。
夏佐不說話了,他撓了撓後腦勺,表情有些萎。
擡頭看了被拎着後頸的許綠一眼後,他又默默低頭看球。
什麼事兒啊他可不會真動手打她的。
這時莊佟壓抑着怒氣朝許綠開口:“毛病”
“丟球的不是我,你打我”
“你應該慶幸我不打女生。”
他原本穿着一件白色的寬鬆襯衫,如今襯衫的前兩粒釦子狼狽的開了,頭髮也亂糟糟的,臉上和脖子上還有紅痕桃花眼因爲怒氣而稍稍泛紅。
一副慘遭的樣子。
“我打的就是你”
“誰喜歡你啊我上次已經和你說了你還讓你的狐朋狗友砸我的門砸門就算了,還砸了我的頭”
許綠一邊說話,一邊試圖掙脫謝俞的控制,順便又撓了他兩下。
謝俞:“”
莊佟總算被惹怒了,也不和許綠講客氣了。
他湊過去道:“你的頭很值錢腦子有核桃大”
“未來的年級第一,比你值錢,賠、賠錢貨你腦子比核桃還小”
許綠磕磕巴巴的和莊佟對線。
“砰”
很快,許綠被謝俞丟進了房間裏,門從外面被關上了。
一時間,三個男生都鬆了口氣。
“這小平頭怎麼這麼”夏佐的話還沒說完,門便又從裏面開了,裏面探出一個小平頭。
許綠通紅着臉,憋出幾個顫抖的字眼:“你說誰小平頭。”
莊佟:“你。”
許綠指着他的臉,惡狠狠的“呸”了一聲,用力關上了門。
門外的三人:“”
三個男生原本身高腿長,收拾得體。
現在卻狼狽的有點過頭了。
誰能想到一個假小子衝出來把他們揍了。謝俞摸了摸眼眶,感覺有點痛。
幾人總不能對她真動手,於是只能由着她胡來。
真尼瑪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