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謝域, 來接我一下。”
少女有些雀躍的聲音傳進他耳朵。
謝域:“你能不能自己打車回來。”
許綠:“不能。”
“謝域哥哥, 騎上你的小電驢,過來接我。”
她聲音軟軟的, 謝域聽得牙酸。
不過謝域驀然想到昨天許綠穿着裙子站在路邊的樣子,他想, 她再怎麼也算是個女生, 他就這麼把人丟在那裏, 好像的確不太好。
於是他沉聲道:“行, 你到商場樓下等我。”
許綠不以爲意:“知道了,但是你有摩托車頭盔之類的東西嗎”
謝域:“有。”
他咬牙切齒:“說了是改良的摩托,能不能別叫小電驢。”
“好的謝域,快點哦。”
謝域還想說什麼, 對面叮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謝域面色逐漸僵硬。
“艹。”他是什麼路邊可以隨隨便便用完就丟的工具人嗎
半個小時後,謝域到達市中心。
拉風的摩托車造型擺在街邊, 不少的女孩子被其攥住了視線,羞澀且大膽的看向謝域。
唔,真帥。
而這個時候,許綠正在街對面的一家店裏喫着拉麪。
她已經連續吃了三碗了。
服務員路過的時候, 忍不住朝垃圾桶裏看了一眼。
最近網上流行什麼“大胃王”、“喫播”之類的視頻, 但聽說很多都是一邊喫一邊吐的,但是面前的小姑娘既沒帶拍攝工具, 垃圾桶裏也空空如也, 而且就在剛纔,許綠把第三碗麪喫完了, 她朝服務員看去,深紫色的髮絲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聲音如同黃鶯出谷,說出的話卻是:“你好,再來一碗。”
謝域到的時候,在拉麪館巡視了一圈,也沒找到許綠的身影。
直到許綠伸手朝他揮了揮。
“我在這”
謝域凝神一看,然後發出了一聲“艹”。
他眯着眼走向許綠,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你帶了假髮”
“不,是真的。”
“你昨天還是短髮。”謝域的聲音有點難以置信。
許綠看向他,彷彿在看一個土包子。
“你不知道有種技術,叫接發嗎”
許綠的腮幫子鼓鼓的,慢條斯理的咀嚼着牛肉。
動作很優雅,但是進食速度不慢。
謝域隨着她的動作看向擺在桌子上的三個碗,只覺得胃有點痛。
難道她的胃就不難受――嗯她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眉頭也是皺着的。
晨光從玻璃窗照進來,許綠臉色蒼白,似乎喫的不太舒服。
但是她依舊在咀嚼着嘴裏的,似乎不喫會讓她更加不舒服。
“你怎麼了喫不下就別吃了。”
謝域口氣有點嫌棄。
許綠沒理他,依舊低頭喫東西。
“餓。”
“吃了這麼多還餓”
“嗯。”
“一直都這樣。”
謝域看她皺着眉頭進食,心裏涌上一股莫名的感覺。
許綠搖頭:“沒用。”
“我爸知道”
“叔叔知道了也沒用,多說無益。”
“謝域”她鄭重其事的喊了他一聲。
謝域看向她:“嗯”
“食不言寢不語閉嘴。”
謝域:“”
於是,他開始看許綠吃麪。
他注意到她的新發型:長髮及腰,乖巧的齊劉海搭在額頭上,讓她看上多了幾分沉靜。
而邊上不長不短的兩縷頭髮,是公主切。
加之她的貓眼,令謝域想到日本動漫裏的某個人物。
莫名有種哥特的意味。
至於她胃部的病症。
謝域忽然想到之前在家裏喫飯時許綠也總是不聲不響喫的很多,還有上次在莊佟生日會的時候,她說“餓”,然後讓謝域帶他去找喫的。那時候謝域還以爲她是故意使喚他,順勢在莊佟花裏胡哨的表現自己,回想起來,那天晚上,好像許綠確實是坐在餐桌面前吃了一晚上的東西,而且一句話都沒和莊佟說。
以及――
他記憶裏印象最深的一次,許綠大晚上的來敲他門,說是自己低血糖,讓他揹她下去到冰箱裏找喫的。
那時候謝域還以爲許綠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只是她眼睛裏一點邪念也沒有,謝域才覺得古怪。現在――這一切好像找到了答案。
“痛嗎你這個病”謝域問道。
許綠:“只是餓而已。”
“有時候會被餓暈。”她輕描淡寫的回答。
謝域:“”聽起來就很他媽難受。
許綠的頭髮是深紫色,由於在室內,第一眼看上去她的頭髮還是黑的,直到出了門,許綠站在陽光底下,謝域朝她所在的位置一看。
“靠。”
“紫的”
“你確定你這樣能進學校的門。”
許綠沒理他,饒有興致的從他手裏接過摩托車頭盔,黑白相間,看起來很酷。
她帶上之後,將擋風板滑了下來。從前面看,只露出一雙明亮的有些驚人的貓眼。
此外,他深紫色的長髮從頭盔裏露出來,酷極了。
這顏色,既叛逆,又漂亮。
只可惜許綠穿的是裙子,只能夠側着身子斜坐在後座上。
“出發”她坐上摩托,語氣輕快的下達指令。
衣襬被少女攥住,緊繃的布料使讓謝域精瘦的腰身顯現出了好看的線條。
然而謝域感覺自己勒住脖子都被勒住了,他一邊開車,一邊悶聲道:“別扯了”
“你直接抱着我的腰行不行。”
說這話時謝域沒想太多。
直到少女柔軟的手環住他的腰身,然後緊緊扣住,背後似有若無的貼上來一片溫熱。
謝域僵住了。
“不用抱得這麼緊”
許綠順着他的話鬆了鬆受,頭盔還磕着他的背。
鼻尖傳來少女髮絲的馨香,偶爾幾縷長髮飄到他的手臂上,觸感很癢。
她的聲音被囫圇吹散在風中:“謝域,你要是讓我掉下去,我就宰了你”
壓下心中的某種異樣,謝域眯了眯眼睛,冷聲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