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並不是說馬後炮。
相較於神祕之地，在位面海歷練，收穫更有保證。
再加上，葉塵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綜合而言，白髮少女應該第一時間帶葉塵來位面海，而非神祕之地。
這讓葉塵有些摸不着頭腦。
聽到葉塵的話，白髮少女沉默了片刻，隨後道：“這裏……很容易死。”
咯噔！
葉塵的心神微微一凝。
他凝目看向了白髮少女，卻見後者深吸一口氣，凝聲道：“位面海乃是無數位面之力交錯之地……之前我便說過……每一個位面都有不同的特性……特性與特性之間當然也會有對立關係……如果是截然相反的位面之力相互碰撞……那後果必定是極爲危險。”
“更別說……位面海匯聚了無數位面之力……其中所蘊含的暗流也必定驚人……稍有不慎就會陷入其中……乃至被直接轟得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正常而言……哪怕是位面之靈都不敢貿貿然橫渡位面海……必須依靠一些特殊的工具……至於在位面海內部歷練……那更是少之又少……更何況……你現在不過輪迴九階初期！”
白髮少女說的很慢，似乎生怕葉塵聽漏了東西。
聽完，葉塵久久不言。
位面海能夠最大保障的提升修爲，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那是建立在拿生命安全作爲交換的前提。
這也是爲何，白髮少女一開始就沒想過帶葉塵來位面海，而是直接前往神祕之地。
畢竟，神祕之地頗爲安全。
在位面海，一個運氣不好，亦或者不留神，下場就可能是粉身碎骨。
“如果有的選，我當然不會帶你來此。”
白髮少女微微嘆了一口氣。
說話的時候，她有意無意的看向了一處方向，眼眸深處閃過一抹精芒。
不過，她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沒有走漏任何痕跡，繼續對着葉塵道：“現在你開始選吧……是在位面海冒險經歷位面之力的洗禮……亦或者回去按部就班的修煉……我尊重你的選擇。”
話音剛落地，葉塵幾乎想都沒想，直接道：“自然是在位面海修煉。”
說完，葉塵又補充了一句：“我們現在的時間緊迫，已經沒有時間按部就班了，再者，如果我稍微小心些許，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後面那一句話，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白髮少女。
選擇看似有兩個，其實只有一條路。
如果回去按部就班的修煉，鬼知道葉塵什麼時候才能踏入輪迴九階中期。
到那時，估計黑髮少女已經完全不可限制了。
葉塵必須趁着黑髮少女和十大文明還可以相庭抗禮之時，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儘快完成突破。
“好！”
白髮少女重重點頭。
嗡一聲！
白色微光綻放，將葉塵輕輕包裹進去。
隨即，葉塵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宛若化作一片樹葉，直接融入了一望無際的位面海之中，身體輕飄飄的，感覺隨時隨地都會被沖走，沒有半點安全感。
白髮少女極爲認真的叮囑了一句。
話落，葉塵感覺自己捲入了一股無盡亂流，身體一下子就被拉扯到極遠的位置。
隨着他越來越遠離白髮少女，籠罩在身上的白色微光，也在這個時候逐漸變得黯淡，甚至直接暴露出了自己的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保護。
這並不是說，白髮少女收回了白色微光。
葉塵可以敏銳察覺到，自己所處的這片無盡虛空，好似蘊含着龐大的無形力量，這些力量不斷削弱白色微光，最終使得白色微光被消耗掉。
而這些無形力量，赫然正是位面之力！
一些他從未見過，更無法形容的位面之力！
嗡……
不等葉塵做出任何反應，他身上的白色微光終於完全消散掉。
頃刻間，葉塵感覺自己暴露在這片虛空之中。
那些無形的位面之力，就宛若是一頭頭豺狼虎豹那般，正在盯着他，放射出一縷縷瘮人嗜血的目光，每一縷都能讓葉塵心神狂顫，隱約感覺到理智就要瞬間崩潰掉。
“呼！”
葉塵濃重吐出一口濁氣。
他微凝目光，一股堅定之色綻放而出，暗道：“如果連這些位面之力都無法承受，那還如何踏入輪迴之上，乃至踏上更高層次的武道之巔！”
一聲豪邁吼叫，突兀從葉塵嘴中傳出。
這話音，好似刺激到了周圍的無形位面之力。
一瞬之間，葉塵就感覺身體被瘋狂積壓。
接着，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手臂開始莫名腫脹，雙腿開始失去知覺，身體彷彿多出了一縷意識，居然想要脫離葉塵的掌控等等。
葉塵的整個身體都發生了鉅變，各種各樣的力量充斥於他的身軀，將他變成一個定時炸彈那般。
轟！
毫無徵兆的，一股無形位面之力在葉塵的體內炸開。
頓時，一股鑽心疼痛襲來。
葉塵感覺自己無限接近於死亡，眼看要徹底迷失的一瞬間，體內的無形力量再度引爆，直接將他幾近迷失的意志拉了回來，重新沉浸在無窮無盡的痛苦之色。
“這哪是什麼洗禮，這……這比受刑還要來得……痛苦！”
葉塵咬牙吐出一句話音。
隨後，他的聲音被哀嚎和嘶吼完全籠罩，身體更是化作了一團血霧，只剩下一道散發着白色微光的靈魂意志，就這般暴露在位面海之中，死死承受着無窮無盡的位面之力。
細細望過去，這道靈魂意志居然在……笑。
雖然笑比哭還要難看。
但，他的確在笑。
同時，也沒有完全被痛苦所迷失，反而越來越堅定，越來越璀璨，就宛若是被三味真火灼燒的真金，正在一點點蛻去雜質，展露出最完美，也最爲璀璨的本質光芒。
嗡嗡嗡嗡嗡嗡……
越來越多的無形位面之力洶涌而來。
葉塵所在之地，直接化作了一團黑暗漩渦。
而靈魂意志，正是漩渦之眼。
何其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