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心在瞬間軟了起來。

    輕輕捏了捏他的臉,“回家後出來買點東西做甜品給你喫啊。”

    這也是閒暇之餘學的,每天生活有儀式感,心情也會愉快許多。

    曦狸軟軟地蹭了蹭,脣間溢出了輕微的嗓音,糯糯的。

    回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內衣洗了,洛瓷本來準備自己來洗,但曦狸通紅着小臉把小袋子裏的內衣都抱走了。

    他記得姐姐身體不太好,不能碰太久的冷水。

    其實他扮女裝也不是不穿……爲了不暴露,他儘可能地穿了。

    只是被姐姐帶到內衣店,給他買……還有杯……卻忽然不知所措了。

    自己準備,和姐姐給他準備,是不一樣的。

    他默默地把衣服洗乾淨,晾在陽臺上,臉上的熱度才消了一些。

    回到客廳時,發現洛瓷在看動畫片,眼睛一動也不動的,還有些認真。

    他悄悄地靠近,挨在她旁邊,靜靜依偎着。

    很安心。

    對了,灰灰今天一直在家窩着,要是之前肯定會焦躁地扒拉着爪子,但現在卻很乖巧,看到主人回來了,軟軟叫喚了一聲,就靠在洛瓷腿上躺下了。

    因爲它知道有大佬在,不敢隨意放肆。

    曦狸望了一眼貓貓,沒說什麼。

    洛瓷沒看很久,在碎片坐在身邊幾分鐘後就關了電視,“去買菜還有那些甜品食材。”

    “好。”

    過去了一個多星期,曦狸已經能得心應手地包裝各種花束,而且速度飛快,每天都搶着做事,這使得洛瓷的工作量小了很多。

    饒是對他頗有微詞的洛茵也沒話說。

    不過和她搶姐姐,她還是不太待見曦狸。

    曾經的大學同學倒是時不時地來訂花,幾乎沒怎麼間斷地天天買花,藉着買花的功夫和洛瓷搭話。

    曦狸不曾說什麼話,也不再對他露出敵意的目光,因爲那是姐姐完全不在乎的人,根本無須放在眼裏。

    只是有人惦記着姐姐,關於這一點,讓他十分不高興。

    所以他包裝速度提升那麼快和夏皓一也有些關係。

    反正早點包裝完?那個人就能早點離開了。

    比如這一會兒,曦狸一看到是夏皓一?等他說完要求後,就迅速包裝起來。

    夏皓一才說了幾句話,甚至沒得到洛瓷太多的迴應,就見到穿着黑色系裙子的曦狸,繃着冷臉?把包裝好的花束遞給他?耳邊是沒什麼感情的禮貌用語,“先生?您的花,謝謝光臨?請慢走。”

    有些趕人的意味了。

    已經打擾姐姐十幾天了。

    有些人也許沒做什麼過分的事,但明知不可爲,還三番五次地出現?刷存在感?故意搭訕?只會讓人更討厭。

    姐姐不喜歡。

    而他更討厭。

    乃至是厭惡至極。

    夏皓一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不看曦狸,而是對着洛瓷道?“你這個工作人員是不是得再教教?”

    教什麼不言而喻。

    洛瓷放下手中的東西?輕飄飄地一眼?語氣平平淡淡的?“我覺得還好。”

    她臉上盡是疏離冷淡。

    曦狸走到她面前?語氣軟軟的,帶着些微委屈和不知所措?輕輕扯住她的衣角,“姐姐……我有哪裏沒做好嗎?我都可以改的……”

    洛瓷疏冷的臉上如融了冰似的,柔柔的?眸子帶着淺淺的笑,“你沒做錯什麼?不需要改。”

    夏皓一當然發現了她明顯的區別對待,他很想說什麼,但好像什麼都說不出來。

    以什麼立場呢。

    客戶投訴?

    那只是把她推得更遠罷了。

    其他的身份也只不過同學而已。

    說起來,他也沒和對方有太多接觸,大學裏甚少有交集,聊天記錄也不過是身爲班委,收集對方信息填表之類的。

    即使想要找話題,對方也不怎麼回覆。

    他微微沉默,入職以來第一次感到些挫敗。

    一切都很順利,考上名牌大學,年年拿獎學金,最後到了一家大型企業上班,並且很快就晉升了,之後還會有更多的上升機會,年薪百萬。

    是當之無愧的職場精英。

    他是這樣想的。

    其他人也是這樣稱讚他的。

    每次有人誇獎他有出息時,他總是很謙虛地回覆,只是心裏帶着些許自得,甚至是有些驕傲意味。

    在知道其他同學的我工作時,面上掛着微笑,不顯露什麼,但私底下又比較了一番,隨即是輕輕的不屑以及對自己的得意。

    在看到洛瓷沒有找工作,而是開花店時,他是故意穿成一副精英人士的樣子去花店的,假裝發現她在開花店,上前搭訕,不經意間擡手,露出了手腕上戴着的腕錶。

    他下意識地覺得花店不過如此,小生意,賺不了多少錢,所以像是炫耀般地讓洛瓷知道,自己混得很好。

    只是爲了提供一個暗示。

    讓對方主動湊上來罷了。

    但完全沒有用。

    對方不爲所動,和大學那四年一樣,平平淡淡,旁人皆是過客。

    不是裝的,是真的不放在眼裏。

    夏皓一離開了。

    但緊接着,之前在包間裏遇見的跟着夏皓一的女生進來了,二人正好錯開。

    她擡起下巴,趾高氣昂地對洛瓷道,“我要訂花,你親自給我包裝。”

    曦狸幾乎是一瞬間瞳孔聚焦,冰冷鋒利地盯着那女生,森寒凌冽。

    洛瓷看了一眼,語氣有些無所謂的,“不接單了。”

    她開店是爲了輕鬆,不是來受氣的,不是來受人刁難的。

    那女生頓時就不高興了,直接甩出十張紅票在桌子上,“這是一千塊,隨便要一束你包紮的。”

    她覺得自己像是施捨了多大的恩惠一樣,微擡下巴,語氣驕橫,“夠你一天賺的了吧?”

    曦狸慢慢拿起那十張紅票票,還在櫃檯上抖齊,那女生見狀更得意了,臉上帶着輕蔑不屑的笑,“不就是這點錢,和乞丐一樣。”

    隨後她就見到曦狸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十張鈔票,狠狠地甩在她臉上,聲音像含着冰塊似的,“帶着你的錢,滾!”

    那女生的臉直接被鈔票扇紅了,火辣辣的疼,好像鞭子抽在臉上一樣。

    明明距離並不遠,甚至也只是十張鈔票而已,卻疼到她眼淚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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