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就主動調整了一下方向，換個頭趴着，好方便他揉另一邊的翅膀。
安格琉斯啞然失笑。
他一隻手輕輕揉着小翅膀，另一隻手輕撫她的長髮，最後摸到了她的乳白色尖尖小角。
別的惡魔的角都是暗黑色的，只有她偏生是乳白色的。
其實他對小惡魔能吸他的血，以及會被聖石選中也感到很奇怪，明明是一隻暗含着黑暗氣息的混血小惡魔，怎麼卻被聖石選中了。
只有體內蘊含純淨氣息的人才會被選中。
被揉小翅膀舒舒服服的小惡魔發現自己的角被捏住了，想掙扎一下，但大概是揉得太舒服了，就懶得起身了。
算了，這次就讓碎片摸吧。
下次不能再這樣了。
洛瓷有些妥協地想着。
等到安格琉斯揉完翅膀後，他發現小惡魔已經睡着了，雙手抱着自己的腰不鬆開。
有時候看起來脾氣有點大，可明明身體就很誠實嘛。
他抱着小惡魔和她一起躺在了牀上。
大概是知道環境不對，她的翅膀和惡魔角慢慢收了回去。
安格琉斯輕輕撫開她額前的碎髮，纖軟脣瓣在她眉心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天使之吻有祝福的意思。
*
直到教皇找他們交談的第三天，纔開始真正相信他們是被飯菜裏下的藥影響了。
教皇讓侍女帶他們前往聖水池洗禮。
他的謀算是，先畫個永恆生命的大餅，再給點甜頭讓他們獲得浸泡聖水池的機會，之後再一點點地引他們前往實現自己終極夢想的地方。
安格琉斯對聖水池並不稀罕，若是他實力未恢復前可能還有用，而現在對他一點兒用也沒有。
若是聖水池能幫助全勝狀態的天使提升實力，那麼其中蘊含的能量足以撐爆任何人類。
聖水池外看守森嚴，門外各個方向都有侍衛鎮守，堅決杜絕翻牆之事。
侍女拿出了令牌，侍衛才他們兩人進去。
裏面是一個露天的池子，池水散發着淡淡的金光，瀰漫着白色霧氣。
安格琉斯神色微凝，他聲音微微壓低，“這裏面有天使之血。”
從血脈等級來看，是實力較弱的天使。
他以前從未注意過人間的事，書上記載的聖水，由洞天福地內蘊含着豐富能量的鐘乳石滴落下的水形成的，所以數量很少，就連在天堂也是有限的。
聖水能迅速恢復天使的實力，暫時沒有其他用途。
之前聽說聖殿裏有聖水他還有些驚訝，但在看到真面目後才明白，這是稀釋過後的聖水，爲了確保裏面的能量，還加入了天使之血。
他抿着脣，不明白這是很早以前就開始投入天使之血還是最近開始的。
如果是很早以前就有過的事，那麼……天堂的人也許同樣是幫兇。
——他們主動提供實力弱些的天使，讓聖殿研究。
這反而更令人遍體生寒。
洛瓷望着裏面的聖水，“那我們還泡嗎？”
安格琉斯走到池邊，彎下腰，手指輕輕拂過聖水，“你可以泡，應該對你有好處。”
反正，也不會傷到她。
畢竟連自己的血都反而像是替她修復了身體缺陷似的。
洛瓷聽完他的話，撲騰一下就跳了下去，攔都攔不住。
安格琉斯默默收回了想要撈起她的手，眸光靜靜地望着她。
小惡魔露出小腦袋，沾了池水後纖長的睫毛略溼，眨巴眨巴着眼睛，有些溼漉漉地望着他，聲音軟軟的，“怎麼了？”
他張了張脣，最終沒有說什麼。
小惡魔性子也太急了。
都不擔心聖水會不會對她造成傷害，就這樣信了自己的話，直接跳了進去。
安格琉斯望着小惡魔像是嬉戲似的在裏面游泳，一瞬間有些呆怔。
畢竟，對於羽毛頗多的天使來說，不太喜歡下水，翅膀沾了水會很厚重，非常不方便行動。
不過想到小惡魔的翅膀，即使沾溼也很容易就幹了，心下了然。
他默默站在池邊望着她。
浸泡完聖水後，他問，“感覺如何？”
“很舒服，有點像泡溫泉。”
對於惡魔的體溫來說，聖水池確實是溫泉了。
侍女給他們準備了衣物，是聖殿特製的鑲有金邊紋路的白色聖袍。
安格琉斯轉過頭不看她，紛紛換好了衣物。
出了聖水池後，侍女領着他們去了內廳，除了教皇以外，還有其他三個人，是當初一起被選上的人，一女孩兩成年男人。
那三人都紛紛對洛瓷二人帶着敵視，好像二人搶了他們錢一樣。
尤其是那個小女孩，眼裏的敵視與嫉妒幾乎快凝成了實質了，惡狠狠地盯着洛瓷。
本來去聖水池有她的機會，如果不是被洛瓷搶走了，她現在怎麼會站在這裏。
洛瓷一概不理。
教皇和善問道，“聖水池感覺如何？”
這話一出，又勾起了三人的嫉妒。
同樣一起入選的，憑什麼他們沒有去聖水池的資格?
小惡魔望了那三人一眼，慢慢吞吞地說道，“好像泡溫泉一樣，很舒服，如果能多來幾次就好了。”
這差點沒把另外三人給氣死。
去了一次不夠，還當着教皇的面討要第二次機會?他們都沒去呢！
小惡魔就是故意氣他們。
越是瞪她就越要讓他們生氣。
安格琉斯揉揉她的頭髮，脣瓣微微勾起，小傢伙性子還有些小惡劣。
不過他很喜歡。
教皇險些被噎住，他慢慢解釋道，“聖水池的能量需要慢慢積攢，所以暫時是不能滿足你的要求了。”
“不過，如果這幾天你們願意隨我來密閣幫忙的話，我能破例再讓你們泡一次。”
他以爲洛瓷二人十分惦記聖水池，心想不過是個被淘汰的聖水池，若是能哄騙他們爲自己服務，又何樂而不爲呢。
進行那種實驗並不是把人抓來就可以的，經過多次失敗他摸清了規律，必須要全心全意信仰他配合他的人，纔有希望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