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承受不住這股能量，正常的人形漸漸維持不住，有的人臉上長出了魚鱗，有的人長出了尖利的獸爪，還有的人長出了蜘蛛腿。
看起來確實有些可怕。
“怎麼可能……不是已經把我們變回去了嗎？”說這話的人瀕臨崩潰，比體內能量肆意涌動造成的疼痛，他更無法接受自己這幅模樣。
何止是外人厭惡，就連他自己都無法接受。
起初他們只是想着變強，希望得到家族的重視，擁有更長的壽命，所以參與了基因改造。
但基因改造失敗後，他們想要變成一個正常人。
可越往後，卻越想將祁諭取而代之。
他們不甘心，同樣是第一批實驗品，憑什麼祁諭可以站在人前，可以建立勢力，而他們必須聽話，必須隱於人後。
祁諭並不把他們的背叛放在心上，當初建造這個勢力，不過是看在同爲實驗體的份上，給他們一個容身之處。
實驗室的成立目的是爲了讓他們恢復正常，是爲了接納這些不被星際接受的基因改造失敗的人。
可他們卻妄想傷害小人魚。
明明早就該長大，如果不是他們私自給她注射的藥劑，她怎麼會一直都是個幼崽模樣。
何況，當時他體內能量失控，也未嘗沒有他們的原因。
如果沒有突然失控，他怎麼會離開她那麼多年。
至於懲罰，沒人比他更瞭解體內的能量，那裏面充斥着各種各樣的異能，冰火不相容，光暗不相容，還有許多強大的破壞力異能，其中滋味也只有親身體驗過了才知道。
正因爲這股能量太過暴戾，使得他們的身體發出警告，開始自動防禦，所以異獸基因出現了，他們的身體又重新變得不人不獸。
而這只是開始。
“那條人魚不是還好好的嗎？甚至都能媲美你的身體素質了。”爲首的一人咬着牙不甘心地說道。
他們甚至無法對她做進一步的改造，平時也只能注射一些藥劑，似乎有什麼力量阻止他們。
祁諭狹長眸子蘊着冷光，隱隱有血氣瀰漫，一道光刃割掉了那人的舌頭。
聲音寒涼，“你現在不也好好的，還沒死呢。”
一句她現在還好好的，一句她天賦異稟就能抹去她曾經受到的傷害了。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他指着實驗桌上擺好的藥劑，“這樣吧，只要你們把這些藥劑全部用完，我就放過你們。”
至於怎麼用，那就不不關他的事了。
他們不會不知道，這些藥劑的出處，全部都是不能投入使用的不合格藥劑，曾經他們也拿這些藥劑給無辜的人做實驗。
而現在，輪到他們了。
爲了自己不被注射藥劑，爲了活命，每個人爭先恐後地爬起來，拿着藥劑強行給身邊的人注射，場面十分混亂，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即使是變成了不人不獸的模樣，他們依舊想不擇手段地活下去。
因爲活下去纔有希望。
於是，或多或少，每個人體內都被注射了藥劑，能力弱的被注射得要多，很快就有了反應，身體發生異變，他覺得自己強大起來了，即使依舊是不人不獸的鬼樣子。
洛瓷有些生理性地反胃，只是下一秒，筆記本黑屏了，她什麼也看不見了。
夜什麼都聽不見了。
漂亮眸子微怔。
……
祁諭神色不變，垂眸冷眼看着這一幕，那人以爲自己變強了，曾經的夥伴都被他撕碎了，於是想要挑戰祁諭。
他興沖沖地朝祁諭攻擊，眼裏充斥着嗜血的興奮，好似已經看到他將祁諭取而代之的畫面。
但事與願違，他身體僵在半空中，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他的身體好似石化了似的，摔得七零八碎，何止是疼那麼簡單。
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身體膨脹，像氣球一樣爆炸開來。
空氣中瀰漫着血氣，血淋淋的畫面令人作嘔，先前爆炸時血肉朝着四周飛去，祁諭面前浮現了一道光幕，將之隔絕開來。
他所在之地是唯一的淨土。
“真是……不堪一擊。”
若是一致對外，他或許還會高看他們一眼，也許會從輕發落，但他們已經自相殘殺而亡。
這只是參與傷害小人魚的主要人員，至於其他的，交由聯邦解決。
祁諭如閒庭漫步般隨意穿梭實驗室的基地，來到了中樞控制區，隨手操作了一番，所有的人員都被驅逐出去，只留下空蕩蕩的實驗室總部。
他輸入了一些代碼，按下按鈕，實驗室開始自動清理那些殘渣，直到清理完畢，包括血液的氣味都不復存在，淺薄脣瓣輕啓，“空間跳躍。”
實驗室從這裏憑空消失了。
這本來就是他創建的實驗室，那些人不過是鳩佔鵲巢。
實驗室總部之所以沒有被人發現，不是他們有多強，而是因爲他安裝了空間跳躍裝置，一旦有人找到這裏，開啓空間跳躍後依舊可以順利逃脫。
因此總部並不是很大，他們爲了實驗，纔會有那麼多分部。
他將這座建築安放在一處蟲洞附近的空間裂縫裏，並設下屏障，無人能找到。
處理完這一切後，祁諭拿出私人飛船回家了。
而那些無辜的實驗品以及實驗室成員都被聯邦帶了回去。
……
洛瓷默默地望着屏幕，她不知道筆記本突然黑屏是什麼情況，而且她按了好幾次，都沒有反應。
她知道，這應該是碎片侵入實驗室內網後得到的監控視頻，幾乎無孔不入，每個地方都有監控。
碎片是忘了關筆記本麼……
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裝作不知道，還是坐在書房等碎片坦白她無意中看到了這些。
她記得他之前提到有關這方面的事時，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露出有些爲難的表情，而且不欲提及。
他應該不想讓她知道。
即使她並不介意。
想了想，洛瓷還是出了書房，她坐在客廳看電視，機器人管家爲她呈上了果汁和小魚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