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帽兒村。
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就在這個時候進村的路上迎面走來了一位老人,他雙手拄着柺杖,佝僂着腰。
穿着一身黑色的破破爛爛的袍子。
塵土飛揚的路上,不時有滿頭灰頭土臉的小狗過來朝他輕吠兩聲,帶着好奇的意味。
老人喃喃自語道:“這裏就是曾經我的父親所居住的村子了嗎還真的是一塊人傑地靈的風水寶地呀”
老人的臉上滿臉褶子,讓人不禁懷疑他的歲數究竟有沒有過了那個百歲之年。
在他的身後一塊深藍色的包裹在在他的背上。
要是這樣也還好,不過他的頭髮上被簪子扎着,但是卻又扎偏了,而且還有些披頭散髮。
所以他的這副摸樣很容易讓人想起那些騙喫騙喝的街邊擺攤的路邊的道士。
就在這個時候,他眼前一亮。
前面一個約有一米二三的小孩子貌似是沒有聽到父母的招呼,所以現在還在那裏專心致志的低下頭,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老人向前快步走了過去,來到了小孩的面前。
“小娃子,這裏可是帽兒村啊”老人儘量擺着一副和善的面容,只不過隨着他這一笑,幾顆有些泛黃的牙齒在口中還是嚇了小孩子一跳。
小孩子是一個小男生,所以即使被嚇了一下,不過也很快的鎮定了下來。他看着眼前的這個從未見過的怪老頭,看起來有些嚇人。
“這裏就是帽兒村,你這個老頭有什麼事情快說,要不然統統當成奸細抓起來”
說着小男孩比了一個手槍的手勢,朝着老頭的腦袋上比劃。
當然老頭雖然怪,但是也不會因爲這點事情和麪前的這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他擡起了身子,恰巧看到了旁邊的草地上有着一個倒下了的告示牌。
他來到這個藍色的告示牌前,顫顫巍巍的蹲了下去,將告示牌從地上扶了起來。
上面寫着的正是帽兒村三個字。
“看來就是這裏了。”老人眯起眼睛,向村裏面看去。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小孩卻站在了他的面前,用手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究竟是什麼人來到帽兒村有什麼事情再不說我真的要開槍啦”
奶聲奶氣的童音,讓這個老頭不禁多看幾眼面前站着的這個小娃子。
“倒是一個天資不錯的苗子。”老道小聲嘟囔,小男孩沒有聽清,不過這卻讓小男孩有些害怕了。
因爲此刻在他看來有些怪異的老人正看着他,眼角中流露出不知道什麼意思的神色。
還時不時的點點頭,這不禁讓小男孩想起了媽媽曾經說過的故事。
說是在很久以前帽兒山上有狐狸,如果修煉成精,會下山來。這種狐狸雖然看上去和人差不多,總喜歡笑眯眯的對着人,但是卻在心裏面盤算着怎麼喫掉你。
小男孩想到這裏,“媽呀”一聲,帶着哭腔,直接向村裏面跑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小男孩卻迎面撞上了什麼東西。
“這麼晚了還不知道回家,小心山上的狐狸把你叼走”
小男孩聽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之後,擡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母親。
頓時一顆已經被老頭嚇得半死的心放回了嗓子眼裏面。“媽,媽快跑,狐狸成精了”
這個略微有些胖胖的婦女,將自己的兒子拽了起來。
兒子也不嫌棄母親身上的已經有些泛黃的圍裙,鼻涕眼淚一口氣的往上蹭。
婦人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不該推開這個淘氣的兒子,不過她擡起頭一看,面前站着一個破衣嘍嗖的老道正站在那裏笑眯眯的看向小孩子。
“他,好像是誤會了什麼。”老道伸出手指,只是讓人奇怪的是,老道的手卻沒有看上去那樣蒼老。
而是白皙,乾淨,和身上的衣服一點也不配。
不過婦人已經被一天的家務活,所煩的要命,所以也沒有看出來這個老道有哪裏不對。
只是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有些可憐。
這麼老了,還出來討飯,現在是夏天還好一些,着要是到了秋天、冬天,那還不得凍死在街上。
想到這裏,作爲人之常情,婦人還是多問了一句:“老人家,您這是打哪來啊帽兒村好像沒有見過你啊”
老人看着眼前的婦人,拍打了兩下身上的灰塵,“我以前曾是帽兒村的人,不過很小的時候就出去了,現在自知時日無多,所以回來特地來看看。”
婦人雖然不清楚對方說的是真的是假的,但是老人家總歸是要好生待着。
而且讓這樣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獨自在路邊也不是一會事。他應該是在外面混的不好,所以到了現在最後還是回到了這片故土。
念及至此,婦人的心中已經是充滿了同情,“既然如此,老人家應該還沒有喫過晚飯,不如這樣晚飯先來我家喫一頓,明天在說別的。”
老人興奮的搓了搓手,“如此甚好”
就這樣,三個人來到了婦人的家門前,不過老人卻沒有進屋,而是站在了門外。
“您肯招待我這一個老道就夠了,房門我就不進去了,我的身上因爲趕路髒兮兮的,肯施捨我喫點飯喝點水,就可以了。”
見到老道態度堅決,婦人也就不在多說什麼。
進入屋子,房門也沒有關嚴。飯菜已經端上了桌子上,小男孩早已經在外面玩了一天,此刻也是餓了,不顧的什麼埋汰還是乾淨,直接坐上了凳子上,便準備喫飯。
就在這個時候,一雙筷子卻打在了他的手上。
“就知道喫,來把這碗飯給門口的爺爺送過去。”婦人手上端着一個盛滿了飯菜的碗。
小男孩有些不情願,不過最後還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一路小跑着給老人端去了飯菜。
“喂,你的飯”門口的老道正坐在那裏看着逐漸下落的夕陽,聽到身後傳來的響聲,轉過身來。
“謝謝”老頭端起了飯菜,吃了起來,看上去好似很久沒有喫過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