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加一點水。”簡向時走到李姐身邊,
他對於第一位保姆並不是很信任,第一個做口供的她所有事情都記得那麼清楚,就像是背得作文一樣,或許也有可能她比較細心,會察言觀色所有事情都看在眼裏,簡向時還是喜歡和厚道的李姐打交道;
“好,您把杯子給我吧。”
“李姐,你在這裏很多年了吧。”簡向時故意說得很大聲,就像故意讓別人聽見似的,
“五、六年了。”
“那你對這家人都很瞭解吧。”
“警官,您想問什麼就問吧,知道的話我告訴您。”
簡向時靦腆的笑笑,被她這一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問關於王爵彬和張嘉芸的事。”問得同時看了眼一旁收拾的魏姐,
“這...”
“你不方便說沒事,我問你是或不是,你點頭或搖頭就可以,可以嗎?”
她點了點頭,“你問吧。”
“家裏反對他們的事,但也有人同意是不是?”簡向時一直看着另一個保姆,
李姐點了點頭,
“是不是王春橋同意他們在一起?”
李姐又點了點頭,
雖然對這個結果有了預期,但被證實後還是有些驚訝,集合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不出意外的話,明天遺囑內容公開後,事態就會明朗了,只不過兇器到底藏在哪裏呢,無論是自己還是駐場的警員搜遍別墅都沒有發現,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隔日,6月22日一早,最高調查組的每個人都知道今天很關鍵,或許會出現逆轉形勢的證據,麥念冰9點就坐在辦公室,林寶坤前一晚就被呂燁祕密連夜帶回警局,整個行動只有他和麥念冰兩個人知道,看了眼一旁的呂燁決定立刻提審林寶坤;
顏博豪的傷勢比想象中要重,能下牀走動但上半身依然疼痛加劇,好幾處繃帶綁着躺在病牀上,醫生叮囑不要過多下牀運動,蘇品華經過上兩次事故後,堅持要守在醫院裏保護他。
麥念冰和呂燁走進筆錄室,戴着手銬和腳銬的林寶坤已經坐在裏面,在他臉上完全看不出一絲驚恐和悔恨,一副全然無所謂的表情迎接着他們,
“你知道我們爲什麼抓你吧?”呂燁先行發問,
“有煙嗎?”
呂燁拿出一根遞給他後幫他點上火,林寶坤憋了一整天吸得第一口表情非常享受,
“把你知道的說說吧。”
“說什麼,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別裝傻,麥芳芳的事難道要我幫你回憶嗎?”呂燁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林寶坤用手夾住煙,“噢,這件事啊,是我做的,結束了吧?”
“什麼就你做的,我...”
麥念冰阻攔下呂燁,“我們在麥芳芳的事故車輛上發現了一根頭髮,根據匹配和你的DNA相同,也就是說最後駕駛車輛去拋屍的就是你,沒錯吧。”
“沒錯,我說了是我。”
“但在麥芳芳的指甲裏我們發現的皮膚纖維,和你的又不匹配,你怎麼解釋。”
“是我開着她的車去撞欄杆的,她指甲裏的纖維我怎麼知道是誰的,你應該去問她。”
“我不關心。”
“你必須關心,我們在麥芳芳的口腔中,發現了一顆鈕釦,就是你昨天去那家店買襯衫的鈕釦。”
“那又說明什麼?”
“襯衫我看過了,是L碼,但以你的體格,XL都不夠穿,也就是說襯衫不是你穿得。”
“我買來送人不行嗎?我也穿那家店的襯衫不行嗎?”
“那你買來送誰呢?”
“...”林寶坤手中的煙已經燒了很久,菸灰就快掉落在桌上,“送我朋友。”
“哪個朋友?”
“好朋友。”
“那我再換一個方法問,這件牌子襯衫的價格不菲,我想知道你從事的職業以及公司,關於你的背景好像一切都查不到。”
“我最後再申明一遍,兇手就是我,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要問我其它的我也不會回答,清楚了嗎?”
“林寶坤,你不會以爲這樣我們就沒辦法了吧,難道會爲了你這句話就結案?”
“結不結是你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呂燁瞄了眼麥念冰,她的臉上並沒有顯露出爲難,
“你的老闆姓‘周’,沒錯吧!”
麥念冰的這句話讓他的神色終於有些驚慌,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沒事,你慢慢會知道的,當你和他呆在同一間監獄的時候,如果你肯說出來,我可以讓你去外省的其它監獄,不然的話你說他會不會信你呢。”
麥念冰說話聲音不響,殺傷力卻極大,呂燁開始對這個年僅22歲的女孩子更加刮目相看,
“警官,你是不是以爲我很好騙呢,你們既然有麥芳芳指甲裏的皮膚纖維,知道是誰的話去抓來對比下不就行了,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呢,呵呵。”
“噢,你覺得我是在誘騙你說出實情,其實我只想給你一個機會,可以減輕你的罪行。”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
林寶坤嚴肅着將煙按滅,對於麥念冰的舉動表示不屑,感覺有些侮辱自己,但再如何逞強,又的確害怕她說得話是事實,那樣的話周廣澤就危險了。
回到辦公室的呂燁問麥念冰:“林寶坤什麼都不肯說。”
“把他關起來,都誰不準見,我要把兇手嚇出來。”
“嚇出來?”
“林寶坤的地位看得出不會太低,突然人間蒸發,任誰都會心驚膽戰,能不能查到林寶坤的背景?”
“資料上顯示只有他是孤兒,成年後離開孤兒院後就沒有資料了。”
“又是孤兒院?”麥念冰知道最近很多人都與這三個字有關聯,
“是。”
“他的車和銀行賬戶呢?”
“都查過了,車就是他名下的,銀行的話每次他都是拿現金去存款,並沒有轉賬記錄可尋。”
“這是職業團伙吧,一點痕跡都沒有留給我們啊。”
麥念冰隨手拿起一個巧克力剝開,放入口中含着,又進入死衚衕了,老人院如果沒有消息的話,一切又都回到原點,一陣清風吹在她臉上,呂燁看着她的表情很複雜,有些無奈又好像猶豫不決。
《滅罪之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