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蘇品華開着車和顏博豪正在減速準備轉彎進入警局,兩人見到路邊的楊亞茹停下車,
“去幹嘛啊?”顏博豪放下車窗,坐在副駕駛上問,
“喫晚飯去,你們吃了嗎?”
“醫院裏吃了點,不過好像又有些餓了,但如果方便的話再給我們帶兩份炒麪吧,兩個蛋。”蘇品華湊過來說,
“好啊,我記得了。”
顏博豪關上車窗,蘇品華笑着調整坐姿,鬆開離合器踩下油門
突然,楊亞茹看見一輛摩托車停在駕駛座旁,騎車的男子戴着頭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腰間掏出槍,對着駕駛座內的人連開了數槍;
‘砰砰砰!’
隨後又將槍口對着副駕駛座位上開了幾槍,直到打完所有子彈,擡起頭看見車另一邊的楊亞茹,轉身趴下身體轉動把手,幾秒鐘的時間摩托車就消失在視野中...
警局的門衛跑到車旁,立馬撥打救護車電話,楊亞茹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聲音,等聽到旁邊的人打完救護車電話,手撐着一旁的樹,身體彎着開始嘔吐,吐完便坐在地上暈了過去。
凌晨三點半,楊亞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頭還有些昏沉,身下感覺軟軟熱乎乎的,試着轉動頭可以確定睡在枕頭上;
微弱的暖光照亮房間,旁邊坐着一個身影,慢慢順着往上看,
“你醒啦,口渴麼?”
簡向時倒了杯水,將她扶起坐直身體,可以靠在身後豎着的枕頭上,一口氣喝掉整杯水,簡向時收走她手中的空水杯,坐回旁邊的座椅;
楊亞茹等着簡向時先開口,希望可以不用聽到不想聽到的結果,可等來等去就等不到他說話的聲音...終於還是忍不住轉過頭看着他問了出來
“華哥和博豪呢,怎麼樣了?”楊亞茹問,
簡向時看着她,“阿豪沒事。”
‘呼~’
楊亞茹終於鬆了口氣,放鬆了不足2秒,突然坐直身體,背離開了枕頭,
“華哥呢?”
簡向時看着她,在他的眼神裏楊亞茹已經讀到了答案,
“你說啊,華哥到底怎麼樣了。”
“華哥身中數槍,救護車到達時,心臟就已經停止了跳動。”
“不會的,我要去看他。”楊亞茹掀開被子準備下牀,
“晚點吧,現在他的家屬正在那,讓他們單獨待一會兒吧。”
“阿豪沒事?”
“恩,手臂中槍,沒有生命危險。”
楊亞茹拱起雙腳,雙手抱着膝蓋頭靠在手上,輕聲地開始抽搐着...
“你是唯一見到兇手的人,有什麼特徵嘛?”
楊亞茹擡起頭,用手背將淚滴抹去,“是個騎摩托車的男人,戴着頭盔看不到臉,但我見過他。”
“你見過?”
“他就是那天來我家想要搶奪保險箱裏東西的那個人。”
“你怎麼知道。”
“手臂上的紋身,和殺華哥的那個人是相同的,有像龍尾巴一樣的紋身。”
“你確定!”
“確定。”
簡向時閉上眼睛想着,派來的殺手是趙裕楓的人無疑,但如果是和去搶奪保險箱裏的人是同一個,剩下的人之中有一個就是幫助自己出獄的主謀;
周廣澤已經落網,雖不能排除是他幫自己,但審訊中他一點都沒提過這一點...
簡向時睜開眼,確認了一件事,殺害龔仁遠和蘇品華的同一個人,而他背後的主謀就是把證據交給法院的那個人,趙裕楓身邊所剩下的除了甘洛傑外,似乎已經很明朗了;
“我沒有笑啊。”
“我看見你笑了!”楊亞茹撅起嘴,“我們一定要抓到兇手。”
“會的。”
病房門推開,呂燁見到楊亞茹醒了,立馬走到病牀旁,“亞茹,好點了吧。”
“我沒事。”楊亞茹低下頭說,
簡向時看着呂燁發紅的眼眶,“你還好吧。”
“阿時,你有線索嘛?”
“現在能確定殺龔仁遠和華哥的是同一個人,特徵是手臂上的龍尾紋身。”
“阿時,這裏交給你了,我去查線索。”
“你去哪裏查?”
“就算翻便整個省的紋身店,我也要把他抓出來,念冰回去陪她媽了,麥佐藍關着你隨時可以審。”
呂燁說完就往外走去,
“呂隊一個人去會不會有危險。”楊亞茹問,
“誰又能攔下他呢,原先重案組的人,一週左右的時間現在只剩他一個人。”
“對方到底是誰啊,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可以如此逍遙法外。”
簡向時回答不出他的問題,嚥了咽口水...
“我算到對方會報復的,才讓華哥帶着阿豪趕回警局,沒想到...他們會在警局門口被殺。”
“!”楊亞茹瞪大着眼睛,“是因爲我...他們是看見我才停車的,如果我不在那,他們就直接開進警局了,現在還在辦公室裏。”
“和你沒關係,整件事都是因爲我而起。”
“不,和我有關係,是我害死華哥的。”
病房的門又一次被推開,手臂上繫着繃帶的顏博豪,拖着疲憊的身軀走了進來,找到病牀旁的座椅坐下,
“華哥的老婆和父母陪着他,他兒子才7歲...”顏博豪擦着眼淚,支支吾吾地說,“怎麼...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死得不是我,爲什麼會這樣...”
“阿豪,你別太難過。”簡向時安慰着,
“第一天當我來報道的時候,你還記得嗎?華哥、芳芳、吉翔都不在了,華哥就死在我面前,我卻什麼...什麼都做不了。”
“誰都不想的,都是爲了案子。”
顏博豪站起身踢開椅子,對着簡向時嘶吼着,“案子,你他媽的到底什麼案子!你到是說啊,該怎麼查,你到底說啊!”
楊亞茹被嚇住了,“豪哥...你別這樣。”
“你不懂,跟他一起查案,我們就像是弱智,什麼都不說也不需要我們思考,他覺得對的就是對的,只要跟着他說得去做就行了,但...這一切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顏博豪拉住簡向時的領口,
“他們的死你都要負責任,我也要負責任,本來你要放棄了,是我媽的鼓勵你查下去,所以...嗚嗚嗚...”
顏博豪鬆開了他的領口,把頭靠在簡向時的肩膀上,
“所以...你一定要給我破案,我一定要親手抓住殺華哥的兇手,你聽清楚了嗎...啊!”
簡向時揉着他的背,“你的手沒事的話我們就出發吧。”
楊亞茹看着簡向時,顏博豪聽見後也慢慢擡起頭,兩人從簡向時的眼神和表情中,感知到了一絲希望和信心,楊亞茹走下病牀,堅定地表示要和他們一起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