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樣準備坐一整天?”
“是這麼打算的,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聯繫你。”
“不無聊嘛?”
“不是拿了本書嘛,不會無聊,這本小說我早就想讀了。”
“你也喜歡推理小說?”
麥念冰將書倒扣茶几上,喝了口端來的茶,“我的職業就說明一切了吧。”
“哈哈,也是。”
“名片上的名字是周及梁,但接電話的人不是,你知道吧。”
“知道,周及梁我見過,三十多歲,電話裏的聲音最起碼50多了。”
“你見過他!”
“應該是當時他們一起來的幾個人中的一個吧,年紀挺相符的。”
“有什麼特徵嘛?”
“沒什麼特徵,人看着也挺普通,話不多,對了,他一直拿着把扇子。”
麥念冰聽着他的描述,憑感覺應該是一個很關鍵的人,還掌管着新明財富,應該就是下命令給溫衛權下毒的幕後兇手,也是迄今爲止觸及這件案子中最關鍵的人。
另一邊監獄的探視區,張曉蘭被帶到顏博豪面前,一臉了無生趣的表情,低頭看着桌面,
“張女士,今天來是有個問題要問你。”
張曉蘭沒有表情也沒有動作反饋,靜靜地發着呆,
“關於新明財富持續收購你們股權的事,你瞭解多少?”
“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我們已經逮捕新明財富所有人員,來問你是你弟弟張曉軍的意思,他說你知道得比較清楚。”顏博豪不太擅長說謊,希望沒有被她識破,
“我和他們公司的人並不熟,唯一見過的一次也只是和春橋、曉軍一起。”
“王春橋的死,和他們有關聯嗎?”
張曉蘭的眼神鬼鬼祟祟的瞄了眼顏博豪,沒想到他會提到這一點,
“這不重要了,哎,事情都已經結束了。”
“還沒結束,根據我們目前所掌握的線索,新明財富的實際控制人從事多項犯罪運動,此人相當危險,你如果知道什麼希望可以說出來,他們的目標從始至終就是王氏集團,如今王春橋死亡,你坐牢,難道你忍心看着王氏集團落入外人之手?”
“問題是如果你們能抓到他們,也不會特地來問我了吧。”張曉蘭見他被說得啞口無言,冷笑着說,“我沒說謊,只和我弟弟一起見過一次,那個人50來歲,帶他們參觀公司的時候他私下裏和我說了很多話,好像知道我們家很多事,包括我兩個孩子的事。”
“他拿事情恐嚇你?”
“他只是讓我清楚我沒有餘地可以拒絕他入股,春橋離開公司那麼股價也會大跌,總之都是我的錯。”
“所以這就是你殺害王春橋的原因。”
“我沒得選,公司不能落在外人手裏,我不能看着我們張家的心血就這樣被奪走。”
“他之後和你還有聯繫嗎?”
張曉蘭搖了搖頭,“沒有,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除此之外這一趟跑得可以說是無功而返,只能寄望於他們真的會將見面的地點和時間發送過來,到時就能一舉將其抓捕。
簡向時和楊亞茹離開程裴遠住所之後,前往之前柳唯的住所附近的派出所,查到的戶主名已經登記爲死亡,兩人對視一眼便失望地離開;
站在馬路邊看着簡向時看着對路面發着呆,叫了兩聲都沒有反應,難道有新的發現嗎,
“想到什麼了?”楊亞茹推了他下,
“你肚子餓了吧。”
“啊?”
“這裏附近我以前來過,有一家麪店很有名,要不要去嚐嚐?”
“案子...”
“案子破不了難道飯也不吃了嘛,走吧,想到我都流口水了。”
兩人過了兩條馬路右轉來到十字路口的一家麪店,從外就能看到店裏座無虛席,收銀臺前還排着長隊,跟在隊伍最後看着後面的價目表,簡向時讓她先去佔位置,自己幫她選擇喫什麼;
客人們也都很識趣,喫完後匆匆離開,不耽誤老闆繼續翻檯,兩人坐下後將單子給服務員,
“你幫我買得什麼?”楊亞茹好奇地問,
“這裏的特色,肥腸腰花面。”
楊亞茹左右看了眼,百分之八十的客人還真都是如此選擇,
“會不會很腥啊,我喫不慣。”
“這裏處理的很乾淨,你看客流量就該知道。”
麪條很快就送上桌,看着濃油赤醬的澆頭,肥腸和腰花的量給的很足,簡向時拿着桌上的醋瓶,對着她晃了晃,楊亞茹點了點頭;
先對着她的碗倒上半勺的樣子,緊接着倒進自己碗裏,加以攪拌將面和澆頭互換位置,先夾起一塊改過刀的腰花,咬了一口情不自禁地點着頭,看了眼楊亞茹已經頭都擡不起來...
繼續夾起一塊肥腸,入口的瞬間眼睛就不經意地睜大,已經完全被燉酥,不難嚼且彈牙,一點異味都吃不出來,三兩面也足夠填飽肚子;
喫碗麪喝了幾口湯後便等着楊亞茹,只見她一口面一口澆頭,再端起碗喝口湯,食物喫完的同時湯也見了底,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捂着肚子打了一個飽嗝,看起來還有些睜不開眼;
簡向時笑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走出麪館點上煙,
楊亞茹走到他身邊,“喫太飽了,去哪?”
“回去吧,反正也查不出什麼,等他們的消息。”
兩人喫太飽往公交車站走着順便消消食,馬路兩邊種滿了梧桐樹,路中間不斷有人騎着自行車來回通過,
眼前走過來一個老人,單肩扛着一張長凳,長凳兩邊綁着兩個袋子,看着有六十、或許七十歲,黑白相間的頭髮黝黑的膚色,臉上沒有表情卻佈滿皺紋,但精神氣十足
緩慢的邊走邊喊,“剷刀...磨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