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亞茹連忙跑出去喊護士幫忙,隨後繼續回到病房,見黃美晴手忙腳亂地替呂燁擦着汗,自己根本幫不上忙,沒一會兒值夜班的醫生就跑進病房;
醫生讓黃美晴和楊亞茹先出去等着,看着疼痛加劇的呂燁,沒有辦法只能先給他打一針止痛針,打完後走出病房,楊亞茹圍在他身旁焦急地詢問着情況,黃美晴不敢面對獨自坐在一旁...
她聽不清兩個人的具體談話內容,但從醫生的神態和楊亞茹的表情就可以斷定情況不如人意。
醫生走後楊亞茹坐到黃美晴身邊,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是好,
“呂隊打了針睡着了,醫生說...”
黃美晴低着頭自己管自己哭了起來,楊亞茹停了下來像被點穴般發起了呆,此時說什麼都沒用,也不想告訴其他人,等見到面再說吧。
顏博豪和蘇語璇坐在車中,他們暫時誰都沒有睡意,坐在車內看着前擋風玻璃,專門找了個沒有路燈的停車位,裏外都是漆黑一片...
顏博豪閒來無事發了個短信給楊亞茹詢問那是否一切安好,順勢就將呂燁的情況告知,顏博豪閱讀短信後馬上關閉手機,放進口袋裝作無事發生;
“你覺得我們今晚能不能破案?”蘇語璇見他有了些動靜問,
“我們能做的也就是相信簡向時的推理了,只希望可以快一點抓住兇手。”顏博豪的語氣還是在不經意間透露着一絲傷感,
“呂隊情況惡化了?”蘇語璇猜到他前面看手機的內容或許關於此,
“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止痛針已經是日常必備,這說明癌細胞擴散的速度極快,醫生已經推翻之前的判定,隨時都有離世的危險。”
蘇語璇聽完後看着若無其事,轉頭看着前方,兩人都沒有再做多餘的動作,天涯海角般的寂靜,連一聲昆蟲叫,亦或是水花聲都聽不見。
轉眼已經凌晨2點多,仗着江哲凡在,簡向時早已閉上眼睡覺,當醒來時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平時天天失眠,今天在這種環境下卻睡得格外沉;
“你也睡一會兒吧,我來盯着。”簡向時說,
江哲凡轉過身,“醒了?沒事,我不困。”又撿起一片樹葉,
“離天亮還早呢,閉眼養會神吧。”
“真不累,前面你睡着的時候我在想案子的事。”
“恩?想到什麼?”
“據我們所掌握的所有事情來看,雖然有些天馬行空,可好像這裏的確是藏匿兇款和屍體最有可能的地點。”
“沒有直接線索的案件,只能通過兇手的作案手法去摸索他的想法,我說了丟在警局對面的屍體部分就是將警方注意力拉離公園的一顆‘炸彈’,這麼做的可能性不言而喻,只是不確定他什麼時候會來拿。”
“就沒有可能不在這裏,又或者他現在已經在其它地方拿到錢的可能性嗎?”
“那這裏不是也一樣嘛,他來拿了就算我們沒有抓他現行,只要他還款還是會被我們抓住。”
簡向時看着他,“你倒挺明白的。”
“我是不是問太多了。”
簡向時笑着點上煙,“我們在明,兇手在暗處,所有事情都如我們所想的話我們何必待在這裏受苦呢;
十萬元現金兇手肯定拿了,只不過是不是放在一起我們不清楚,假如我們確定對面的湖裏有屍體和現金,何必等兇手來取呢?
正如我所說的,林萬生家中有兩把牙刷,有一把是兇手必須銷燬的,那麼如果湖底只有錢或者什麼都沒有,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他不來的話,我們怎麼辦?”
“他可以不來,但也需要還錢吧,銀行的出入帳都有每張錢上的序列號,只要能對上不就行了。”
“感覺兇手如果再狡猾點,聰明點,我們根本抓不到,會不會他等一段時間,幾個月或者半年再花這筆錢呢?”江哲凡問完也有點感覺是不是問題太多了,
“你是罪犯的話我們就麻煩了。”
“你別開玩笑,我想沒事就隨便聊聊。”
“任何事情都有邏輯性,王俊才如果真的是兇手的話,他費了那麼多心思,又冤枉老鄉偷東西,又集合大夥喫烤鴨,最後還去搶劫,屍體還分成多部分隱藏,做那麼多是爲什麼?”
“爲了隱藏自己的嫌疑?說明他心思很縝密?”
“不盡然,可能兇殺案的發生是當下不受情緒控制的。”
“還是不明白,到底什麼證據讓你認爲是王俊才呢,我們該查的都查了,全都走進了死衚衕,可你爲什麼斷定是他呢?”
簡向時打開瓶蓋喝了口水,“你就沒想過那個拿着烤鴨去林萬生家中的女人是誰嗎?”
“是誰?”江哲凡不自覺地身體前傾,
“不可以王俊才的老婆張慧芳嗎?”
“張慧芳,這...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她是不是失蹤了,又在市場裏賣肉,林萬生就是她的老主顧,你把她的身份代入進是去林萬生家中的女性,年齡也相符,是不是王俊才的犯罪動機就很明確了?”
“啊...的確是這樣,一切都通了...那也就是說張慧芳也已經?”
“恩,一定還會有第二具屍體的出現,無論是何種方式出現,林亦舒已經得到了一根頭髮,一經檢驗就可以讓他畫押認罪。”
江哲凡此時此刻也體會到和蘇語璇相同的感受,所有的傳聞都是真實的,怪不得大夥見到他後那麼淡定自若,雖然結局還沒到來,但江哲凡願意去相信簡向時所說的一切,這一切彷佛就在他眼前發生一樣,簡直太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