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燁坐在位置上說錢程已經被轉移到拘留室,隨時可以對他進行審問,
關於馬鈞輝的死顏博豪也已經脫離了嫌疑;
蘇品華也另外就張媛的情況作了報告;
對於他們的話簡向時不感興趣,邊聽邊用手掌捂着兩隻眼睛,感覺日光燈的燈光很刺眼,
躺在沙發上疲憊感就不在害羞地全跑了出來,還剩一天的時間,想抓到甘洛傑看來非常難,還是待在外面的感覺好,就算再累也是待在外面好...
簡向時很清楚無論是林宏志還是龔仁遠,都和甘洛傑多多少少聯繫過,不過也相信他們不清楚甘洛傑的行蹤;
而且面對龔仁遠很難展現自己冷漠的那一面,從他刻意隱藏消息來源的情況來看,這個人應該是內部人員,而且還在職不然隨便說一個名字就可以搪塞自己,既不忍心騙自己又不能說出名字...
可照道理據自己瞭解龔仁遠無兒無女孤苦伶仃一人,不應該有人可以威脅他,又沒有什麼財產不然退休後也不至於守着一家小店,看着小房間裏的裝飾他應該住在裏面,就這一點也讓簡向時不得其解,再怎麼窮困潦倒也不至於住在店裏吧;
“阿時,阿時?”呂燁的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恩?”
“要不要審問錢程?”
“好,走吧。”
簡向時坐在審問室內,蘇品華將錢程帶進來坐在他對面,隨後拿出紙張記錄口供;
錢程低着頭看着冰冷的手銬,此時的他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等待着他們發問...
“好,開始吧,你承認...”
“承認,都是我殺的,不用浪費時間了。”
“作案細節?”蘇品華問,
“我跟着他們到達家附近,看周圍沒什麼人我就動手了,拿水果刀刺向他們心臟部位,隨後拿走他們的手機丟走,就是這樣。”
“爲什麼要丟走他們的手機?”簡向時接過話語權,
“因爲他們手機裏有我姐的照片,我不想讓別人看到。”
“關於錢莉莉的死你知道多少?”
“我也想知道是誰殺死我姐的,我懷疑是酒吧那羣人,但不清楚是誰就準備一個個都殺了,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就被你們抓了。”
“程澤和你姐關係那麼好,你爲什麼要殺他,我聽說他還會你姐出過好幾次頭。”
“沒錯,他是幫我姐很多,但我姐那天被他們組織去聚餐,被那羣王八蛋在房間裏侮辱的時候,他就在現場,什麼話都不敢說,當作沒有看見而已。”
“你姐和他們的其它事你知道多少。”
“我姐只是幫忙遞東西而已,程澤對她好接近她也只是爲了讓她送貨,因爲她足夠傻。”
“她和他們的關係怎麼樣,有沒有和你說過?”
“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剛開始都像親人般相處,慢慢地就會互相嫉妒、再往後就會憎恨,我姐被侮辱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在,他們看着我姐被幾個人拖走的,所有人都裝作視而不見,她去那裏工作是爲了我,我怎能裝作沒事發生呢?”
“爲了報復!”錢程擡起頭陰險的笑了笑,
“怎麼報復?”
“餘家君和魏勻彬依然會讓我姐代爲交易,那一晚我姐要了很多貨,然後私吞了,這麼大數量如果沒有錢上交的話,他們都會倒黴的。”
“貨呢?”
“她開始寄存在劉叔那,後來被程澤發現後威脅拿走了一部分。”
簡向時聽完後停頓了一會兒,
蘇品華寫完後握着筆,“那殺錢莉莉的是餘家君和魏勻彬?”
“他們的確有很充分的理由和嫌疑,包括也沒有不在場證明,但兇手另有其人。”
“誰?”
“他們要得是東西的下落,殺了錢莉莉完全沒有必要,東西還是拿不到手。”
“也對,那...”
“真正的兇手已經想到我們會查到這一步,也猜到我們會抓到錢程,利用錢程的口供去定餘家君和魏勻彬的罪,我們也的確可以這樣做,動機和時機都已經吻合了。”
“殺害錢莉莉的兇手一開始就知道錢程是兇手?”
“想必是這樣,我們不知道這件事所以很被動,兇手知道錢莉莉被人侮辱,那麼能爲姐姐做到這樣的只有親弟弟。”
“但爲什麼其他人口供裏不說出來?”
“因爲不是自己做的,何必節外生枝,加上我們一旦問出來就肯定會挖到他們的私下交易是違法的,所以所有人都不願意提及這件事;
不止這樣,錢莉莉被侮辱也是有預謀的,張媛介紹過來的客戶都是癮君子,但還不至於沒有人性,那天組織聚會的人想必給他們下了藥,包括錢莉莉在內,本身他們能接觸這東西就很方便。”
“那到底是誰殺了錢莉莉?”蘇品華咬着筆,
“先申請結案吧,明天一早就讓新聞播放兇手已經找到,剩下的那個人我會找到的。”
說完簡向時站起身看着蘇品華,“剩下的口供你給他做吧。”
隔壁看着監控的呂燁和顏博豪走出房間,簡向時解釋着讓呂燁儘快把案子結了,殺錢莉莉的兇手並非錢程,只要讓兇手知道案子結了,以兇手的性格肯定會迫不及待露出馬腳;
呂燁說完點着頭離開,顏博豪跟着簡向時走着走着來到警局門口,見他一直跟着自己,簡向時讓他回辦公室,說着只是去對面喫一碗牛肉麪當晚飯而已,隨後就看着簡向時的背影走出警局,穿過馬路進入麪店。
坐在最裏面的位置,背靠着門外,點完單後拿起一雙筷子,用紙巾擦了擦,等面端上來後,倒一勺醋放半勺辣椒,攪拌均勻後先喝了一口湯,牛骨熬成的高湯瞬間溫暖全身,回味無窮的鮮美讓簡向時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可剛吃了一口面之後,就覺得還是淡然無味,很餓但是沒胃口,他很清楚爲什麼會這樣,可就是調整不好情緒,硬塞了幾口麪條,將本就不多的牛肉喫完,湯喝了個底朝天后,擦了擦嘴將錢留在桌上,站起轉身後傻了眼,呂燁和顏博豪坐在門口的桌上喫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