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來，看着方芸，一雙鳳眼直直望進她的眼裏，“爲何打壞畫扇”
看着那雙懷着悲憫的眼睛，方芸嘴裏那些惡毒的話語一下都說不出來了。
“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個”
“狡辯。”女人打斷她的話，拿過女生手裏的畫扇，“你打壞了婕妤的畫扇，我也不要你賠，從下個月開始，你來這裏學三個月女紅，跟着阿織學繡藝，三個月之後若能學成，補好這把畫扇，我便當做什麼事也沒有過，反之，我便讓你進去陪她。”
女人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但卻說的十分認真，看着她，也沒了先前那種悲憫，“時如坊不接客人，你們回去吧，記得下月初一辰時一刻，我要在店裏見到裏，早些來。”
說着，將扇子遞回去給了那個女生，“好生收着，阿奴，送客。”
說着，踩着那雙木屐走上了樓梯。
“噠，噠，噠”的聲音敲着回去，慢慢遠了，直到消失。
兩個女生低着頭，似在送女人離開。
等到聲音消失後，兩人才站了起來，“三位，請。”
說着，指了指門。
名叫阿奴的女生還提醒道，“姑娘，下月初一請早。”
說着，抱着瓷瓶過去了。
三人愣了愣，又看了看。
拿畫扇的女生對他們的動作不甚在意，依然做着那個“請”的動作。
三人看了看，只好先走了出去。
門口聽到之前喚作阿奴的那女生道，“還好沒有打碎瓷瓶，不然就有的她忙得了。”
另外一個女聲道，“那小姑娘好生莽撞無禮，也是店主心善，讓她學了繡藝補好扇子，哎，這婕妤娘娘的扇子，以後就都這樣了。”
這個女聲不是前面那個，也就是說，裏面還有其他人。
“好了，莫要背後道人是非，小心一會兒店主聽了罰你們。”這纔是之前那女子的聲音。
裏面的人絮絮叨叨幾句，禁了聲。
幾人表情奇怪的離開。
方芸還有發愣，“哥，這裏的人怎麼那麼奇怪”
方煜沒有回答，而是向着前面走。
三人又等了紅燈，中間方煜回頭。
往日人絡繹不絕的地方，現在門可羅雀，一家外面復古的店，在這條滿是現代化的商業街上，不只能存在多久。
綠燈亮起，方煜回神，跟着兩人走過去。
進了方氏集團總部大樓，一路上方煜都沒有開口。
上了電梯，到了辦公室，走在最後面的方煜關上了門，原本只是冷漠的眼神一下沉了下來。
方芸走到窗邊一個獨立沙發上坐下，原本神氣活現的臉上，這會兒有些慫。
“哥。”
方煜也走過來，坐在她的對面。
趙明軒坐在另一張沙發上。
“爸沒有告訴你那地方上面已經收回去了，誰讓你跑到那裏去鬧的”
方煜開口，聲音不大但滿是質問的語氣，寒意十足。
方芸被他嚇得不敢說話，巍巍顫顫的。
“方煜，你這是做什麼小芸是你妹妹。”趙明軒語氣也不好，似乎對方煜的話感到生氣。
“住口”方煜喝住她，“你還真是狡辯成性了，媽那什麼性格你不知道誰讓你跟着胡鬧的你知不知道那店主是什麼人，知道人傢什麼來歷嗎如果一下惹惱了別人，人家傷你打你，甚至殺了你，你找誰說去”
方煜的聲音憤怒至極。
尤其今天在那店裏，看到一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店員，不聲不響就接住了明明已經掉下去了的那瓶子。
那店員顯然有些本事，如果不是他們去了，以方芸的性格，惹出什麼樣的禍事，會不會被傷到都還難說。
現在，一問她還狡辯起來。
“那店裏的店員身手不凡，如果真的想要打殺你，你這會兒還有命在方家在迷城是有權有勢，但有權有勢的不只我們方家，權勢最大的也不是我們方家，那人能夠在方家手裏拿過那個地方，未必就沒有權勢，你做事能不能顧忌一下後果。”
方芸這會兒已經徹底閉嘴了，只是輕輕抽動着肩膀，看起來很傷心。
方煜說完，慢慢冷靜下來。
看着傷心不已的方芸，也知道自己花有些重了。
“我這邊還有事，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做錯了，那店主說的，下個月自己去，自己做錯了事就要自己承擔後果，哥幫不了你一輩子，回去吧。”
說着，將方芸捂在臉上的手拿開。
她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有淚痕。
方煜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好了，快回去了。”
方芸衝沙發上站了起來，拿過自己的包，腳步有些搖晃地走了。
也沒有再說過話。
等人出去，關了門，趙明軒纔開口，“你今天怎麼了”
方煜坐了回去，神色有些頹靡，“想到我媽太胡鬧了，居然把這些事告訴小芸，差點讓她闖了禍。”
趙明軒有些諷刺地笑了笑，“你還真的當真了不過一家店鋪而已，你嚇嚇小芸就行了，連自己都嚇”
方煜看他一眼，俊逸不凡的臉上有些倦意，“算了，讓小芸按她說的做了，以後應該也不會再有交集。合同呢”
趙明軒從一旁的文件袋裏拿出資料給他，看着方煜翻看起來，自己卻是開始走神。
時如坊。
什麼玩意兒
他倒是要看看，有什麼讓自己這位方家大少爺，方氏集團總裁朋友，都重視的
合同本來就是之前說好了的，兩家關係又不一般，說看看其實就是爲了預防一些漏洞。
方煜大體看了一下，沒有什麼錯處，就直接簽了。
送趙明軒上了電梯，他又回了辦公室。
卻沒有看到電梯裏的趙明軒，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
他倒是要去看看。
那個破地方有什麼特別的。
是那個美的不像真人的女人
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還不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