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是王家正院,只是一個專供護衛居住的別院,林兄你可以理解成是王家的門房。”

    陶白白湊過來小聲給林逸解釋了一句。

    也不知是因爲倒黴還是幸運,因爲剛纔站位離得比較近的緣故,這傢伙雖然沒有參與羣毆,可也被一併趕了進來。

    等到所有人都進到院中,大門緩緩關上。

    一衆破天大圓滿護衛各自散去,竟是將林逸衆人扔在原地,直接就撒手不管了。

    衆人不由面面相覷。

    他們之所以願意這麼配合,其實都是料準了抽菸男不會真的拿他們怎麼樣,陣符世家王家再牛批,終究也不敢幹出私設刑堂的事情,那是打城主府的臉。

    說到底,真正站在江海金字塔頂端的是城主府,而不是某一家某一族,即便陣符世家王家層次再接近,有些紅線也始終不敢有半點逾越。

    但即便心裏再篤定,進來被這麼置之不理,衆人難免還是有些無所適從。

    尤其跟林逸這麼個凶神在一起,一個個更是戰戰兢兢,生怕這傢伙突然發飆,畢竟剛纔明擺着已是激起了他的兇性,陣符世家王家的人要是刻意不管,他們這幫人全被廢掉都不是沒有可能。

    蕭八望和光頭男子的前車之鑑可是就在眼前。

    林逸懶得搭理他們,自顧走到院子一個僻靜的角落,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

    陶白白有樣學樣,也跟着他坐在一起,以他的實力和家境,跟其他那幫人是註定混不到一起的,就算硬湊過去也只會自討沒趣,還不如陪林逸聊聊天。

    林逸自是樂得如此,陶白白雖說本人層次有限,對於很多事情的見解未見得能有多深刻,但勝在是本地地頭蛇,對於江海的方方面面都有一些瞭解。

    而這些常識類的東西,恰恰是眼下林逸最需要的,接下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用上。

    “南江王?”

    聽到林逸似乎隨口提起的問題,陶白白微微一愣,隨即道:“四大王在江海的地位很高,名義上僅在城主府之下,對應分管江海四方,具備極大的自主裁量權,很多事情甚至就連城主府都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林逸若有所思的問道:“那按照字面理解,江海四大王應該就是城主府的下級機構了?”

    “可以算是,但又不完全是。”

    陶白白解釋道:“名義上江海四大王確實就是城主府的下屬機構,人選也是由城主本人親自任命,可是事實上,四大王的存在其實是城主府跟本土勢力的一種妥協。”

    “妥協?”

    “不錯,城主府以四大王人選作爲交換,換取江海本土勢力對城主府的全面支持,否則只靠城主府本身的話,很多政令根本推行不下去,早些年政不出城主府可不是一句空話。”

    說到這裏,陶白白忽然壓低了聲音:“我聽過一種坊間傳言,據說現任城主一直有心想要裁撤掉江海四大王,將權力全部收歸城主府,但是受到了本土勢力的強力反撲,僵持了一段後,最終不了了之了。”

    林逸微微眯起了雙眼,這倒是一個有價值的消息,但是真實性有待覈查。

    “照你這麼說,四大王跟江海本土勢力完全是鐵板一塊嘍?”

    林逸饒有興致的繼續問道。

    陶白白搖了搖頭:“那倒也不見得,四大王確實是江海本土勢力推出來的代表,在很多大事上行動步調跟本土勢力都要保持一致,但林兄你要知道,江海本土勢力本身就不是鐵板一塊,內部派系極其複雜。”

    “除了在面對城主府這種外來巨大威脅的時候能夠勉強抱團之外,其他時候內鬥纔是主旋律,那可是真正你死我活的鬥爭,人腦子打出狗腦子都是常有的事。”

    “那具體南江王是個什麼情況,陶兄說說看?”

    林逸順勢問道。

    之前老虎幾人的事情尤慈兒雖說會出面周旋,但到底能周旋到什麼份上卻是個未知數,未雨綢繆,林逸必須早做打算。

    就算他不去惹人家,人家南江王也很可能盯到他的頭上來,趁此機會先打聽清楚對方的底細總歸沒什麼錯。

    “林兄你好像對南江王很在意啊?莫非跟他有過節?”

    陶白白不由有些疑惑的警覺道。

    林逸隨口回道:“說不上過節,就是碰上過他的手下來收保護費,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原來如此,在江海四大王中,南江王確實是風評最差的一個,放縱手下到處收保護費已經成爲他的標籤了,搞得民怨沸騰,上至城主府下至各方本土勢力,對此都是深痛惡覺,可惜這位南江王始終我行我素,屢教不改。”

    陶白白說起這個也是一臉痛恨,多半是喫過這方面的虧。

    話說回來,只要生活在江海南區,背後要是沒有大族撐腰,幾乎誰都逃不過被收保護費的命運,某種程度上這都可算是南區特有的一項雜稅了,一般人根本避無可避。

    林逸皺眉:“那就沒人治得了他?”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樣一號人物坐在南江王的位置上,無論對城主府還是對本土勢力,聲譽上都必然有着巨大的損害,於情於理,都必須設法將其換掉。

    “嘿,這位南江王雖然行事混賬,但可不是真正的蠢人,相反是個極擅鑽研之輩,他得罪了一大批人的同時也拉攏了一大批人,背後關係網錯綜複雜,根深蒂固。”

    陶白白語帶唏噓道:“這些年來倒南江王的聲音一直沒停過,我聽人說,之前有一次城主府幾乎都跟本土勢力達成一致了,決定罷免南江王,可是就差最後臨門一腳的時候,現任城主想要裁撤四王的消息忽然被爆了出來,當時一度鬧到幾乎要與本土勢力決裂,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一番話聽下來,林逸心頭不禁有些沉重。

    照此看來,這位南江王絕不是什麼易與之輩,相反是個手眼通天的棘手人物。

    初來乍到根基未穩,真要被迫跟這樣的人物對上,前景恐怕真的吉凶難料。

    《校花的貼身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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