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拿出十個點,已經不啻於從他們身上割肉,而且割掉的是一大片肉,但無論如何,這總比大家徹底撕破臉要強得多!

    說白了,他們做的很多事情是見不得光的,一旦真的翻臉,他們自信可以讓林逸不好過,可林逸直接掀了桌子,他們也不好過。

    少喫一點,總比一點都沒得喫要強。

    然而,林逸緊接着下一句話卻是:“可惜我要的十個點,跟你說的十個點完全不是一碼事,白拿十個點分紅卻要跟你們同流合污,回頭還得替你們背鍋承擔風險,划不來啊。”

    “那……就是要開戰了?”

    吳桐衆人的臉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別說得那麼嚇人,我說了,明天開會,相信你們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林逸似笑非笑的看了蠢蠢欲動的衆人一眼:“如果想冒險動手的話,就只有現在哦,等我走出了這個房門,你們可就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了。”

    “……”

    蕭池衆人氣勢一窒。

    他們還真是這麼想的!

    十個點的分紅都封不住這小子的嘴,只能說明這小子要的絕對更多,事關如此之大的利益,已經足夠讓他們鋌而走險了,而正如林逸自己所說,眼下確實就是他們留人的最好機會!

    別看林逸之前在樓下來了一記下馬威,可他們這些人真要全力以赴,拿下區區一個林逸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畢竟他們之中很多可都是不折不扣的高年級生,光是境界壓制,都能壓得林逸這個巨大大圓滿初期高手擡不起頭來,何況,一個個還都有各自的底牌。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物理消滅林逸,都絕對是成本最低的解決方式!

    “林社長說笑了,我們這些人雖然不聰明,可也沒那麼蠢。”

    吳桐冷哼着打斷了衆人的衝動。

    “是嗎?那太可惜了。”

    林逸笑笑,緊接着整個人砰然一聲,消散得無影無蹤。

    “居然是個分身?”

    蕭池衆人再一次瞪出了眼珠子,一個個後怕不已,這要剛剛沒忍住動手,那可就真的全完了。

    光天化日圍殺新任社長,這事兒一旦捅出去,他們一個個全部都得被吊起來鞭屍,誰都逃不過去!

    “媽的真是個老陰逼!”

    有人心有餘悸的罵出了衆人此刻的心聲。

    “我們現在怎麼辦?”

    衆人齊齊看向蕭池和吳桐,這二人是他們的主心骨。

    吳桐沉聲道:“沒什麼怎麼辦,就照剛纔說的辦,這是陽謀!”

    蕭池點頭:“不錯,還是那句話,制符社是我們的制符社,只要我們不自亂陣腳,不被各個擊破,任何人來了都是白搭,他林逸也是一樣!”

    給衆人喫下定心丸,吳桐補充道:“爲防萬一,杜九席那邊小蕭你還是要去一趟,只要他得不到杜九席的官方背書,他這個社長就不作數,我們就立於不敗之地!”

    “明白,我早就聯繫好了。”

    與此同時,頂樓社長辦公室內,林逸看着面前柳一元拿出來的東西,一臉古怪。

    “流水線?”

    林逸下意識就要懷疑這貨是不是世俗界過來的了,這傢伙,居然拿出了一整套標準化作業的制符流水線!

    即便是林逸自己,想要提升制符效率,能夠想到的辦法也就是跟中心一樣,利用高精度光刻機來代替人工。

    這種想法可行性很高,畢竟中心那邊都已經付諸實踐了,可惜成功的可能性爲零。

    因爲根本弄不到光刻機。

    反觀柳一元拿出來的這套思路,卻是完全建立在制符社現實基礎之上,雖然各處環節難免還是有些問題,但是完全可以付諸實踐。

    只要監管到位,成功率很高!

    “這樣能提升多少效率?”

    林逸問。

    既然來都來了,他對制符社已是志在必得,這種優化流程提升效率的事自然也要放在心上,畢竟直接關係着他的收入。

    制符社效益越好,他作爲社長能夠分到的學分點才越多!

    柳一元自信滿滿:“至少提升五成!”

    結果林逸卻是一陣搖頭:“不夠,至少翻倍纔有搞頭。”

    “呃……”

    柳一元不由愣住。

    能夠提升五成的制符效率,這話傳出去已經很誇張了,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能人在想方設法提升效率,可最終成功的寥寥無幾,即便成功了,提升幅度也不超過兩成。

    他的流水線模式可是五成啊,已經秒殺所有先輩了,這還不夠?

    一時間,他甚至都懷疑林逸到底懂不懂制符了,至少翻倍?一聽就是外行人瞎說八道啊。

    “你只看到了這事兒的好處,卻沒看到背後的代價,還有它的難度。”

    林逸見他一臉迷茫,便解釋道:“流水線直接顛覆了以往的作業模式,你設計得再周全,一旦進入操作層面,勢必會遇到各種層出不窮的問題,有些問題在遇到之前,我們根本無從想象。”

    “這個我有心理準備。”

    柳一元點頭,他是搞技術的,自然清楚理論和實踐的區別,再完美的理論設計也比不過一次哪怕最蹩腳的實踐。

    “更重要的是,它會徹底打破以往傳統的利益鏈條,動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勢必會遭到既得利益者的玩命反撲。”

    林逸頓了頓,沉聲道:“也就是說,在流水線上線之前,我們必須把整個制符社上下都清理一遍,否則沒有任何成功落實的可能性,畢竟人家壞事,可比你成事容易太多了。”

    “……”

    柳一元不說話了。

    他不是不能理解,恰恰相反,他太瞭解了,因爲之前那次扣在他頭上的慘烈事故,就是一個現成的案例。

    而那時候他都還不是要改流水線,僅僅只是優化了一箇中間環節,縮減了制符成本,僅此而已。

    他是搞技術的沒錯,但不代表真就嗅不到那次事件背後的陰謀味道!

    縮減成本,對於整個制符社是好事,可對於某些既得利益者來說,卻不是好事。

    如今要搞流水線,動到的利益可比那個大了無數倍,到時候的場面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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