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聽着他說的話,仔細看了看,也沒在腦海裏找出和這個人相似的臉。
“你是”
那男人走上前,“東郊路,你和一個先生送我到醫院的,你還記得嗎”
他這麼一提醒,沈星辰也算是反應過來了。
當時男人鬍子拉碴,頭髮也亂糟糟的,她也沒注意臉,這麼一看還真有些像。
鬍子剃了,頭髮也洗了,換了身衣服,長相還挺周正。
那男人也挺激動,其實當時他摔倒以後有一段時間是清醒的,隱約記着這兩張臉就昏過去了。
之後又聽說沒被追究責任,而且住院費什麼都交了,想道謝卻找不到人。
那女人沒出聲,男人這激動完了纔想起來。
“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救命恩人,這是我妻子和女兒。”
後半句話是衝沈星辰說的,沈星辰笑笑,那小女孩懷裏還抱着零食糖果,看了沈星辰半晌,把零食袋子往外推了推。
“姐姐,還給你。”
好像也知道沈星辰不危險,小女孩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些。
女人這時候才注意到她懷裏的袋子,臉色變了變,“怎麼能拿姐姐的東西呢小璇又不聽話了”
那小女孩癟癟嘴,有些委屈,沈星辰伸手把袋子塞回小女孩懷裏。
“姐姐第一次來這裏,爲了報答你剛纔帶姐姐逛,這些是給你的謝禮。”
接着沈星辰看向男人,“你們先忙,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轉身就走,男人想開口把人留下,想了想還是沒張嘴。
他們的家就在旁邊的一個小平房裏,地方不大,卻被收拾的很乾淨。
“可惜啊,沒留下個電話,住院費什麼的怎麼也得還給人家,還得好好道個歉。”
說着男人嘆了口氣,一邊的小女孩嗦着糖果,袋子一直在懷裏抱着。
聞言她說:“媽媽有姐姐的電話,我用姐姐的手機給媽媽打過電話。”
她說完,女人才在手機裏看到那條未接電話,但緊接着就是一條接一條的短信,恐嚇的語氣讓她看的頭皮一陣發麻。
“溫明,住院費之類的等以後我們有錢了再還,那些人可不好說話啊”
一說到這個男人的臉色就難看了,屋裏只有小女孩還在狀況外,但一看男人的臉色,從袋子裏挑了個最大的糖果遞過去。
“爸爸喫糖,姐姐買的可甜了。”
男人摸了摸她的腦袋,看向女人,“收拾收拾,搬家。”
繁華街區的一棟高樓大廈,頂上掛着“謄越集團”四個字。
總裁辦公室裏,落地窗前站着個微胖男人,有些肉的鼻子上掛着副眼鏡,屋裏開着空調,他額上卻起了一層細汗。
“我已經和賀氏解約了,你什麼時候把我女人孩子放了”
電話那邊說了句話,男人眯了眯本就小的眼睛。
“不會,都不會和賀氏合作,我既然說了就一定能辦到,你也該把人放了吧”
他喘着粗氣,鏡子上倒映出他有些猙獰的臉。
“咚咚咚。”
祕書拿着電話走進來,“史總,夫人的電話。”
話說完,男人猛地轉身,一把搶過手機,極其不耐煩的接聽。
“我不是說了,沒事不要打電話過來嗎”
“你什麼意思打個電話那麼多意見你趕緊告訴我那個小賤人是誰,你是不是忘了你家裏還有老婆和兒子了你”
沒開免提,電話那邊明顯是個大嗓門,一步開外的祕書都聽得一清二楚。
男人本就存了氣,這回更加不耐煩,胳膊一掄,只聽又是“啪”一聲響,兩部手機撞在一塊轉了好幾圈停了。
那祕書甚至都來不及阻攔,自己的手機就報廢了。
“賤人一幫賤人就知道給老子添堵”
男人氣的肚子一縮一縮的,微胖的臉上漲的通紅。
喘了兩口粗氣,男人緩了緩問,“賀氏那邊什麼情況”
那祕書也不敢露出一絲不滿,“賀氏那邊的項目已經停止了,但是消息好像沒怎麼傳出去,知道的人還不多。”
男人想了想說:“按之前的那麼辦,趕緊給我查是誰綁了我女人孩子,我就不信我找不出來”
祕書聽着應了一聲,“對了史總,那個新項目的合同已經送過來了,你要不要看一眼”
男人沒好氣的說:“我看什麼給項目組,覺得沒問題就送過來簽字”
“知道了。”
說完,祕書急走兩步退出辦公室。
男人靠着辦公桌,臉上滿是陰鷙,敢威脅他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
第二天,賀朗依舊像前兩天一樣住在了辦公室,他看着手裏的資料。
吳升站在桌前面,彙報道:“這人就是前幾天碰瓷那男的,去他住的地方看了,沒有人,而且查了之後發現他欠了些錢。”
越說下去,吳升就越不明白,他沒想明白老闆爲什麼要找這個叫齊溫明的人。
賀朗聽着,看着手裏那張紙,照片上男人長得周正,重點大學畢業卻只在一家it企業工作過。
這樣的人再普通不過了,能一抓一大把,賀朗也沒想通爲什麼沈星辰要他找這個人。
他抿抿脣,將紙放在桌上,說道:“先找着,見到人再說。”
吳升點點頭又說:“對了,剛纔項目經理過來說,董事長讓他把項目徹底終止,讓我過來問問老闆。”
一聽,賀朗眸子沉了沉,語氣有點暗沉:“不用管。”
有些人,見不得自己喫一點虧,只要有那麼一點苗頭,就跟驚弓之鳥一般生怕自己吃了多大的虧。
手指點着桌面,賀朗想着,看來也應該給那些股東找點事做,省的整天事多,話也多。
正想着,辦公室的門忽然開了,伴隨着一陣好聞的香水味,林曼莎踩着高跟鞋走進來。
一聞到這股香水味,賀朗眉頭緊蹙。
“誰讓你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