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開車把人帶去了醫院,沈詩語左腳扭傷,大腿外側雖然出了不少血但是傷口不深,其他的倒是沒有多大事。
“媽,我沒事,醫生都說沒什麼事了。”
沈詩語一身白裙坐在病牀上,腿上和腳上纏了繃帶,更顯柔弱。
“什麼沒事,你看看你那腿,要是留疤了怎麼辦還有你的腳,要是除了岔子那是一輩子的事,你還沒事”
越說沈母越來氣,她咬着牙,“這沈星辰怎麼就是見不得你好她就是一個掃把星”
沈詩語聽了忙直起身,“媽你可不能這麼說,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今天不是阿季朋友的忌日嗎,可能我說了兩句,姐姐不愛聽而已,又不是故意的。”
這一說,站旁邊的沈季身子頓了頓,“她是聽路澤的事才推你的”
沈詩語有些爲難的諾開眼,“也不是,就是我說姐姐做的不太對,姐姐可能是嚇着了”
這些事沈母不清楚,但沈季可是一清二楚,聞言臉都沉了。
他咬了咬牙轉身,“路澤忌日,我先走了。”
“等等,阿季,你帶我一起去吧,我這沒什麼事。”
沈詩語剛說完,沈母你不樂意了,“傷了腳還不消停,你去什麼老實在醫院待着。”
可沈詩語哪能聽她的,“阿季,帶上我一起吧,路澤本來就沒什麼朋友,我也不想錯過這一天。”
聞言沈季的身子晃了晃,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眶有些微紅,轉身將沈詩語打橫抱起。
見攔不住,沈母趕緊打電話讓家裏的司機和保姆過去,這要是再傷着她可饒不了沈星辰
路澤家窮,當年出了意外家裏唯一剩下的外婆也因傷心過度去世,還是沈季和方衍兩人一起出錢買的墓地。
沈詩語和沈季各買了一束花,面前墓上照片裏的男孩一頭短髮清爽,笑的開心牙齦都露在外面,手裏還捧着相機。
沈季一看這張照片就受不了,眼眶酸的就好像往裏倒了醋似的。
他就那麼站着不說話,旁邊的沈詩語拄着拐,一副嬌弱病美人的模樣。
兩人身後不遠處,兩男兩女四個人站在那邊,其中高個的對稍微矮一點的那個說:“星辰,你不過去”
沈星辰手裏拿着個盒子,搖搖頭,“你們先過去吧,我一會兒過去。”
她神情如常,鄒夏只以爲她是心裏傷感便應了,“那我和方衍於軒先過去了,你待一會兒過去吧。”
三人過去,也只有方衍拍了拍沈季的肩以示安慰,鄒夏是不想,而於軒是不敢。
方衍看着墓上的那張照片,心裏也泛酸,故作輕鬆的笑了笑。
“阿澤,我們來看你了,夠意思吧”
於軒是最難忍的,看一眼眼眶就溼了,說的話都帶着哭腔。
“阿澤,我到現在還一直拍着新聞呢,雖然跟狗仔差不多,但我一直沒忘我們的夢想”
越說話越不清晰,到最後乾脆蹲在墓前抱着膝蓋大哭。
但她也受不了這種沉重的氛圍,聽着眼窩也紅了紅。
然而就在這時,不知道哪忽然傳來一聲喊叫。
“啊”
這一聲叫打斷了於軒的哭聲,也打斷了其他人的傷感,四個人朝聲音來源看去。
這一看,沈季的臉徹底黑了。
在四個人不遠處的一顆樹下,沈星辰拎着個盒子靠着樹站着,而沈詩語跌坐在地,柺杖也扔在一邊,剛纔那一聲就是她叫的。
“沈星辰”
一聲呼喊由遠及近,沈星辰擡了眼睛看向氣洶洶衝過來的沈季。
沈季把人扶起來,看着沈詩語腿上的灰,火氣也上來了,“沈星辰,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詩語抓着他的胳膊忙說:“不是,阿季,姐姐不是故意的,是我沒站穩”
“你問我想幹什麼你怎麼不問問她想幹什麼”
沈星辰臉色不算好,說話也沒多少客氣。
見她推了人還想倒打一耙的神情,沈季怒從心中來。
“她想幹什麼沈星辰,你能不能有點自知自明你到底是有多狠毒,才能把一直向着你的妹妹推下樓梯”
看着沈季那質問的架勢,沈星辰忽然笑了,笑的是那個諷刺。
而沈詩語接着沈季的力站着,看沈星辰笑也有些不可思議,她沒想到沈星辰竟然會真的推她,那一下可是實打實的,到現在她腿還在疼。
“阿季,你別這麼說,姐姐她一直都想跟你好好的,你別”
沈星辰看了她一眼,“沈詩語,你閉嘴。”
“阿季,星辰姐,怎麼回事”
跟上來的方衍看着這三個人一頭霧水,鄒夏站在沈星辰身邊,一副捍衛的姿態,盯着沈詩語的目光不算友善。
而沈詩雨垂着頭,忽然從沈季手中拿過柺杖,“阿季,別吵架,我先走了。”
說完她衝站在遠處不知道該不該過來的保姆招了招手,跟着保姆下去了。
沈季知道有保姆在就沒管,看着沈星辰那一臉無所謂的神情捏了捏拳頭。
“沈星辰,你既然都跟我們劃清界線了爲什麼還要回來害死路澤不夠現在又想害我姐嗎就爲了沈家嗎爲了沈家你連親情都能拋棄,你能不能別那麼狠毒”
“沈季你說什麼呢”
“阿季,你在說什麼”
方衍和鄒夏同時開口,滿臉的不可思議,方衍捏着他的肩膀,“阿季,你說什麼胡話呢跟星辰姐道歉”
沈季甩開他搭在肩膀上的手,眼睛通紅。
“我道什麼歉應該是她道歉,向阿澤向我姐向我道歉要不是她我怎麼會來不及去救路澤,沈星辰,你以爲我不知道是你告訴我爸的嗎那天要不是你,我”
話沒說完,沈季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
方衍一拳打在沈季臉上,他喘着粗氣看沈季,滿眼的憤怒。
“沈季,你他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