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木集團的董事長歸位,許是飄起了風聲,沉木所有員工的態度比平時還要認真。

    沉木有兩位元老,一個是沉木明面上的負責人兼總裁,另一個就是嚴梓漪,身位副總掌管着財政。

    而賀朗現在坐的辦公室就是嚴梓漪特意給他準備的董事長辦公室。

    賀朗掃着剛送來的文件,近一年的項目所有流程都印在上面了。

    “咔噠”一聲,吳升端着茶把門輕輕靠上,把茶往賀朗手邊一放,賀朗還沒說什麼,他先開口了。

    “老闆,帶的茶沒有了,這沒有你喝慣的那個茶葉,我已經讓人去買了,估計明天”

    他絮叨了好幾句,那邊賀朗也就是動手翻了一個文件,嗓子吭了一聲“嗯”。

    吳升撇撇嘴,然賀朗擡起眼睛,“那邊怎麼樣”

    這個那邊,說的自然就是沈星辰了。

    “沈小姐去了趟醫院,後來又去了沈氏見沈子言,不過沈老爺子一住院,沈氏現在形式可有些複雜。”

    吳升早就打聽的明明白白的,也不用賀朗問,有多少說多少。

    “沈氏最大的股東是沈老爺子,沈宏和沈雅其次,但沈老爺子住院的時候把股份撥給沈子言百分之五,現在沈子言的股份和沈宏沈雅持平。”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現在沈宏那兩兄妹明裏暗裏拉攏股東收購股份,沈宏連沈子言都不放過。”

    那沈宏和沈雅明爭暗鬥到現在,現在沈老爺子又給沈子言轉股份,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沈老爺子是什麼意思。

    可明明是親兒子,沈宏卻連他的人和股份都惦記,吳升有些不忿。

    他跟着賀朗也接觸機會沈子言,沈子言不像其他,他有自己的底線,也有頭腦和能力。

    要是讓他在沈氏這些人裏面挑,沈子言是不二人選。

    賀朗聽着,放下了手裏的文件,“沈氏現在什麼情況”

    “情況”吳升歪了歪頭,兩秒後說出一個詞,“暗潮洶涌。”

    這話可一點都不誇張,沈宏沒什麼能力,背地使絆子的功夫倒是不差,而沈雅只顧自己,經她手能到沈氏的利益少之又少。

    說難聽點,這三個人也就沈子言在真心做事,要是沈老爺子真的只怕是以後他會掌控不住。

    賀朗指尖敲了敲桌面,“讓人去跟沈子言談合作,從沈宏和沈雅手裏收股份。”

    一句話,表明了要幫沈子言,吳升對他這個決定是非常贊同的,可他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凝重。

    “老闆,韓深那邊”

    提到這個名字,賀朗眼神一凜,“又出問題了”

    吳升點點頭,“不過他好像只是針對賀氏,但是看樣子好像有人在幫他,老闆,要不要查一查”

    賀朗敲桌面的指尖停了停,好半天才開口。

    “查,先不管他,再得寸進尺就處理了。”

    不出意外的回答,吳升應下,他也理解,畢竟那個韓深怎麼也跟老闆佔了半個血緣關係,只要不出格,老闆也不會把他怎麼樣。

    這時候,門被敲了敲,穿着白色套裝的嚴梓漪端着杯茶進來了。

    “吳升說的茶葉我剛讓人送來了,就泡了一杯。”

    嚴梓漪把賀朗手邊那杯茶換走,熟悉的茶香瀰漫,賀朗淡淡的“嗯”了一聲。

    聽了,嚴梓漪撩了撩耳邊的頭髮,抿脣笑了。

    公司裏都有空調,嚴梓漪穿的不多,襯衫掖在高腰褲裏,蜂腰長腿。

    放下茶她沒走,看了眼桌上攤開的文件,“賀總,是有什麼問題嗎”

    賀朗聽着,忽然把手邊的茶杯往旁邊推了推,“沒有。”

    站一邊的嚴梓漪好似沒看見,笑着說:“沒有就好,我還擔心有什麼錯漏不妥我沒發現,再讓賀總操一遍心。”

    她這笑不單單是微笑,這笑裏帶了點喜悅、期盼和羞澀。

    吳升眼神在兩個人之間晃了晃,就見賀朗“嗯”了一聲轉向他,“這兩天去祥鶴樓定包房。”

    這邊吳升還沒應下,那邊嚴梓漪就說話了,“這件事我辦就行,賀總是要和誰喫飯”

    賀朗看她一眼,扔下一句,“我女朋友。”

    吳升眼看着嚴梓漪的臉色變了,他心裏嘆了一聲,他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嚴梓漪在老闆面前從來不隱藏自己的心思,以前他以爲老闆就是不開竅而已。

    但現在發現,這哪是不開竅分明就是對嚴梓漪沒那個意思。

    嚴梓漪臉上的笑容被擊潰,好半天才扯扯脣角,“那真是恭喜賀總了,我現在去定。”

    說完她轉身就走,開門的時候,鞋尖撞了一下門都不知道。

    匆忙離開辦公室,嚴梓漪繃着臉出了電梯,沒走兩步就被助理叫住。

    “嚴總”

    助理叫了一聲,見嚴梓漪的臉色不是很好,他看了一眼天花板。

    嚴梓漪從不在下屬面前崩臉色,佯作無事的問,“怎麼了”

    那助理看她兩秒,見周圍沒人,將聲音壓低,“嚴總,是因爲董事長嗎”

    一提到董事長,嚴梓漪臉色微不可見的變了變,“因爲什麼去做事。”

    說完她轉身離開,沒看到身後助理眼裏一閃而過的精光。

    北新市零區地界,一到夜晚就是狂歡派對的絕佳之地,首當其衝的就是零區那最大的會所。

    一樓五光十色的燈光和音樂聲交織着,吊頂一直吊到二樓棚頂,在二樓摳了個天井出來,從二樓的小陽臺能看到一樓。

    中間視野最好的那個包房裏坐着個青年,忽然包房門被猛地推開,兩個年輕男子抓着個男生進來了。

    “北哥,杜星哲這小子又來搗亂”

    說話的年輕男子頭髮有些自來卷,看着自己手裏抓着的男生一臉嫌棄。

    抓着男生另一隻胳膊的男子頭髮有些長,柔順的搭在頸側,“熠雲說的不錯,要不把他打包扔回杜家得了。”

    被抓着的男生正是杜家的少爺杜星哲,杜星哲擰不過兩個人,輕哼一聲,“範北,你讓他們放開我,兩個抓一個算怎麼回事”

    範北把手裏的酒杯往桌上一個,看他就頭疼,“你不能不來搗亂這不是你亂來的地方,之前的教訓還不夠”

    “什麼叫不是我來的地方怎麼,我是男人你不是啊”

    範北被他嗆得拉下臉,這杜星哲就喜歡跟他擡槓

    這時候,包房的門又開了,一個染着一頭黃毛的男人進來了。

    “北哥,小加被打了,動靜鬧得挺大,你下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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