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越來越大,吳升整顆心感覺都要跟着燒起來了,消防員把他拖出大門,警察跟着上來幫忙按着吳升。

    吳升沒掙扎,也掙扎不過,他強迫自己甩掉那些不好的想法。

    肯定沒事,老闆有做準備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算計,他和沈小姐肯定沒事

    那邊消防員不敢貿然進去,用高壓水槍把側面窗戶被炸碎的那間房間的火撲滅,兩名消防員率先衝進去。

    房門已經被燒的非常脆弱,消防員撬開了門,門一打開,隔着面罩都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度。

    客廳裏跟火爐一般,一個靠牆立着的櫃子被炸的粉碎,對面的房門已經倒了,找整件屋子瀰漫的都是黑煙。

    其中一名消防員朝另一個打手勢,兩人一左一右分開向前。

    左邊那個消防員沿着牆根往裏走,忽然腳下一絆,他低頭,只見旁邊橫出來一條腿攔在他面前。

    他心一凜忙蹲下身,順着那條腿往上看。

    “找到了”

    兩名消防員進去不過十幾分鍾,吳升在外面等的是心急如焚,一雙眼睛緊盯別墅,彷彿能穿透牆面一樣。

    救護車兩分鐘前已經到達,緊隨而來的還有沈子言和陸皓餘。

    “到底怎麼回事”

    沈子言看着眼前跟火球一般的房子震驚的直瞪眼睛,他身邊的陸皓餘緊皺眉頭,臉色陰沉。

    沒有人回答,吳升根本無暇顧及他們,小腿的肌肉繃着,彷彿下一秒就要衝進火場。

    這時候,不遠處一個消防員忽然喊到,“出來了快去接”

    這一嗓子剛喊出來,就見別墅側面兩個人影往外走。

    已經準備就緒的護士推着病牀迎上去,先推出來的是賀朗,賀朗身上只有件白襯衫,卻已經被火燒的捲了邊。

    他額頭上全是血跡,血淌了滿臉連五官都看不清,搭在一邊的背上還留着被灼燒的痕跡。

    吳升一看心“咯噔”一下,緊接着賀朗就就被推上了救護車。

    “星辰呢”

    沈子言一看賀朗的模樣心都沉了,他話剛說完,裏面又出來個人影。

    那消防員身上沾了火,把背上的人往病牀上一放就衝到水槍前面,被衝的一個趔趄,身上的火苗也滅了。

    沈星辰一身白裙,裙襬染了一片紅,腿無力的耷拉着,本就瘦弱的身子看上去更加虛弱。

    “星辰”

    沈子言喊了一聲作勢就要上前,旁邊的陸皓餘一把扯住他,眼睛緊盯病牀上的沈星辰,心裏的震驚不亞於沈子言。

    不管誰喊護士都不停,連一秒的猶豫都沒有,推着病牀就上了救護車。

    確定裏面沒有人了,消防員也沒了顧忌,水槍對着還燒着的地方就是一頓猛噴。

    吳吳升三人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馬上回身上車,一句交流都沒有。

    忽然,別墅裏又跑出一個消防員,他背上揹着渾身溼淋淋的朱佳惠,歪着腦袋沒有意識。

    沈子言一看見她,愣了片刻臉色登時黑的跟鍋底一般,陸皓餘也看見了,卻一句話沒說扯着他就上了車。

    那邊吳升只是朝朱佳惠那邊瞥了一眼,一抹憤怒自臉上閃過,緊接着他踩下油門,車子飛馳般駛離郊區。

    接連三輛救護車返回中心醫院,急診室的醫生腳底冒火般進了急救室。

    吳升三人晚一步到,辦完一系列手續守在急救室門口。

    沒有其他人,三個人默契的沒通知任何人,皆是一言不發的守在門口。

    沈子言公司的事務還沒處理完,祕書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匆匆回了個短信就關機了。

    他青着一張臉看向吳升,“到底怎麼回事星辰他們兩個怎麼會在那”

    語氣裏明顯的隱忍,吳升胳膊肘拄着膝蓋,腦袋垂着。

    “本來是要給老闆過生日,沈小姐來的路上被綁架了,兩個地址,我和老闆分開了”

    說到這他不說了,敘述的很簡潔,沈子言聽的一愣。

    他不知道今天是賀朗的生日,一想到剛纔看見賀朗那慘烈的模樣,心情有些難以言喻。

    他沒再說話,吳升垂着的臉上愧疚和憤怒交雜着,咬肌的肌肉繃得緊緊的。

    一邊的陸皓餘聽了垂着眸子,兜裏的手機振動了一會兒沒動靜了,不用看他都知道是陸渙陽的。

    瞥了一眼急救室的門,陸皓餘捏了捏手機,他不知道這次的事針對的到底是沈家還是陸家,

    若是沈家的話還好說,要是陸家要是陸家的話會是誰

    父親陸起還是別的什麼人

    至於朱佳惠,沒人覺得她會是策劃這一切的主謀,以她的計謀和手段連沈星辰都不可能算計到,更別說賀朗了。

    她最多也就是個旗子,還是個被遺棄的旗子。

    急救室的門口死一般的寂靜,三個人或坐或站、心思各異,臉色卻是一般的陰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陸皓餘腿都站麻了的時候,急救室的門終於開了。

    “你們是家屬”

    吳升一個激靈猛地站起身,“是,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醫生摘了口罩,面色嚴肅,“男病人傷勢比較重,傷到了要害導致大出血,腦袋收到撞擊,傷到了神經,但腦震盪比較嚴重,想要清醒可能會比較久。”

    一聽,吳升的臉色瞬變,眼底愧疚之色愈加濃重,旁邊的沈子言見狀忙問。

    “醫生,那另一個病人呢她怎麼樣”

    “女病人除了些擦傷和撞傷以外無大礙,但是”醫生說着,忽然一個轉折。

    聽到這,沈子言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這一個“但是”就把他這口氣瞬間提了起來。

    醫生臉色凝重,“但是病人腿上的傷很嚴重,左小腿骨骨折,腿內側的傷痕很深,修養不好估計這條腿就殘了。”

    話音剛落,沈子言、陸皓餘連帶着吳升都愣了,一想到沈星辰以後可能會瘸一條腿,沈子言心都揪了起來。

    陸皓餘咬着牙,這件事不能告訴渙陽,現在半決賽結束,很快就進行決賽了,以他的性格要是知道沈星辰

    想着,陸皓餘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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