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皓餘看了一眼他身後,“沈總,妹妹呢怎麼就你一個人下來了”
沈子言對這個“妹妹”還是很抗拒,他晲了陸皓餘一眼,“誰是你妹妹”
邊說他邊看着旁邊的陸渙陽,眼底劃過一絲疑惑,這個人應該也是陸家的人,但他並沒見過,可沈子言卻莫名覺得這個人很眼熟。
這段時間過來,陸皓餘和沈星辰的關係已經非常熟絡了,每次他說起沈星辰都會被沈子言懟上這麼一句。
他聳聳肩,“你自己下來,那星辰還在上面在幹什麼”
話音剛落,沈子言像是剛反應過來一般,臉色微變,轉身就往回走。
他剛纔怎麼沒發現沈星辰的表情有異就算是陸起評價不錯可到底還是個男人,他竟然把沈星辰一個人扔在上面了
陸皓餘和陸渙陽被他這舉動弄得一愣,對視一眼,忙擡腿跟上。
三個人腳步極快,亭子離山下又不是特別遠,沒一會兒就到了那亭子。
眼睛剛瞅見亭子,就見亭子裏沈星辰身形不穩,陸起一隻手緊抓着沈星辰的胳膊,側臉透着一股冷意。
沈子言當時就急了,“星辰”
他身後的陸皓餘和陸渙陽一看見陸起臉色登時就變了,三個人三步並兩步衝了過去。
陸起掃了三人一眼,直到沈子言一腳快要踏進亭子,陸起才鬆了手,這功夫也足夠沈星辰用柺杖撐穩身子了。
沈子言三人一進亭子全擋在了兩人中間,陸起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看着這一幕脣角揚起一抹弧度。
“皓餘和渙陽也認識沈小姐看來關係還不錯,這是生怕我做點什麼”
他說着,語氣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諷刺,聽的陸皓餘臉一僵。
沈星辰沒得到答案也有點着急,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扯了扯沈子言的胳膊。
“哥,沒事,是我沒站穩。”
她不知道陸起跟她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但如果他們真的知道院長的下樓,那她跟陸起可有的談了。
沈子言身子沒動,“陸總,星辰是病人,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現在,沈星辰可以說是沈子言的一塊逆鱗,誰要是想動,必須得先做好被他脫一層皮的覺悟。
陸起隔着搖搖頭,隔着沈子言看了沈星辰一眼,“我和沈小姐只是說了兩句話,沈總大可不必這麼擔心。”
沈子言沒說話依舊沉着臉,陸起瞥了一眼陸渙陽,眼底多了一抹情緒。
“渙陽,有段時間沒見,交新朋友了”
尾音輕挑,其實陸起比陸渙陽陸皓餘兩人大不了兩歲,只是陸起是陸老爺子的養子,平白比他們高了一輩。
這話像是觸到了陸渙陽的某個點,站他旁邊的沈星辰察覺到他攥起的拳頭和緊繃的肌肉。
那雙眼睛裏面好像有火一般,氣氛頓時就僵持起來。
見狀陸起低笑一聲,意有所指的說着,“可惜了。”說着他轉身走了。
沈星辰看着他心微沉,她總感覺陸起是在暗喻着什麼,但她又不是很確定。
聽了,陸渙陽兩人也看向沈星辰,沈星辰也沒瞞着他們。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他說我很像他朋友說的一個人,說我們很像。”
沈子言聽着莫名其妙,可陸皓餘和陸渙陽心下一震,對視一眼皆是震驚這個時候陸起跟沈星辰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陸渙陽抿着脣,心裏隱隱有一個猜想,但按理說陸起應該是沒見過陸渙陽的長相纔對,朋友說的一個人陸起到底想幹什麼
一邊的陸渙陽看着沈星辰,口罩下的嘴脣動了動,有一股把什麼都說出來的衝動。
陸起太危險了,他不能讓星辰這麼一無所知的和陸起靠近,陸起這時候接近星辰肯定沒安好心
沈星辰正安扶着沈子言,注意到陸渙陽灼熱的視線轉過頭,“怎麼了”
冷不丁對視,陸渙陽一愣,他看了看沈子言,到嘴邊的話被他嚥了回去。
他垂下眸子避開沈星辰的目光,“沒事。”
算了,這樣也好,要是回了陸家那離陸起就更近了,還不如就這樣,起碼也有很多人保護她
這麼一想,陸渙陽心裏忽然有些苦澀,自己的妹妹還要靠別人來保護,他還真是沒出息啊
最瞭解陸渙陽的莫過於陸皓餘了,只看陸皓餘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時候,吳升從山腳返回,陸皓餘一看一把搭住陸渙陽的肩膀。
“那行,我和渙陽先走了,妹妹,下次再見了。”
說完,他攬着陸渙陽就走,和吳升匆匆擦肩而過。
吳升在山腳等了一會兒沒見沈星辰下來纔想着上來找找,陸皓餘兩人和他擦肩而過,互相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擦身而過後,吳升忽然扭頭看向陸渙陽的背影,皺了皺眉。
這個人怎麼有點像向槐
沈老爺子的葬禮結束,沈星辰又被送回她的專屬病房修養。
當晚,深夜,整棟醫院都靜悄悄的,沈星辰的病房裏傳出低低的喘息聲,隱隱帶了點痛苦的意思。
病房的窗簾沒拉嚴實,一道月光打在屋內,沈星辰一額頭的冷汗,猛地睜開眼睛。
她胳膊撐着牀想坐起身,可腿吊着,她也只能半支起身子,一雙眼睛瞪的極大環視着屋內。
腦子還有些混亂,沈星辰喘着粗氣,好半天呼吸才稍稍平緩一些。
眼睛來來回回掃了屋裏兩三回,沈星辰才漸漸放鬆身體。
連從火場出來的時候她都沒做噩夢,今天竟然做噩夢了,還是個極其討厭的噩夢。
想到噩夢,她肌肉又是猛地繃緊,忙抓過牀頭櫃子上的手機,撥了沈子言的號碼出去。
那邊接的很快,沈子言略顯疲憊的聲音傳過來,還帶了點疑惑。
“星辰,怎麼了”
聲音除了有些疲憊之外沒什麼異常,沈星辰聽着心裏鬆了口氣。
嚥了嚥唾沫,聲音還有些乾澀的嘶啞,她喊了一聲。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