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陸皓餘合上手裏的文件,擡頭,“除了這個還有哪個項目出問題了”
祕書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一共有三個項目出了問題,另外你父親陸總那邊的合作,負責人說陸總一直都沒出面,合作進行的也是比較艱難。”
一聽,陸皓餘眸子登時就沉了,他不是沒想到過陸行會罷工,但現在這關頭,一連三個項目出了問題,他是不想做他總裁的位置了嗎
不過想歸想,陸皓餘也知道這裏面大多都是陸起搞得事,畢竟只靠陸行一個也整不出來這麼多幺蛾子。
這麼想着,他把文件往前一遞,說:“讓這三個項目的負責人來找我,把所有的流程都帶過來。”
祕書接過文件,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陸皓餘按了按眉心,眉間掛着愁緒,忽然門口傳來祕書的聲音,“陸少爺”
聞言,陸皓餘一扭頭就見陸渙陽站在門口,手還懸着,他應了一聲邁步走進辦公室。
祕書忙側過身給他讓路,反手帶上門退了出去。
看見陸渙陽,陸皓餘緩了緩臉色站起身,“你怎麼來了”
陸渙陽凝着神情,沉聲道:“陸起知道了。”
“嗯。”陸皓餘下意識應了一聲,一秒後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你是說星辰的事,他知道了”
陸渙陽點點頭,想到剛纔陸起說的那些話,就不住的皺眉。
陸起會發現這件事其實是遲早的事,畢竟他這段時間露面的次數太多,以陸起多疑的性格哪能發現不了只不過他沒想帶會發現的這麼快。
別說他了,陸皓餘都沒有任何準備,他眯了眯眸子。
難怪最近陸起的動作這麼頻繁,又是挑離陸行又是給他找麻煩的,原來是發現沈星辰這件事了
陸渙陽一直對他所說欠債的事耿耿於懷,“這段時間星辰身上發生的事估計也是他做的。”
既然陸起已經知道了沈星辰是陸渙陽的同胞妹妹,那不可能一點動作都沒有,而沈星辰最近又頻頻出問題,很難不聯想到陸起身上。
說完他咬了咬牙,“想辦法讓星辰先離開北新,陸起的手總不可能那麼長,起碼她能安全點。”
這問題也是陸皓餘在考慮的問題,他有些頭疼的按了按眉心。
“星辰現在的腿只是需要養着,況且拆石膏的時間也不長了,回東新也不是不可以,到時候抽空跟沈子言打聲招呼吧。”
儘管在沈子言幾乎孤立無援的時候透露沈星辰身世有些不地道,但陸起對陸家老大,也就是陸渙陽的父母以及陸渙陽的仇恨尤其濃重,不然陸渙陽也不會總是窩在練習室裏,連面也不露。
要是陸起把心思放到沈星辰身上,那可就難辦了。
再之後陸渙陽沒坐兩分鐘就離開了,他有些開始猶豫最近要不要再露面。
他走後祕書才讓那些項目負責人進辦公室,等陸皓餘再擡頭,連午飯的時間都要過了。
他捏了捏鼻樑,想着陸渙陽的囑咐,拿着外套出去了。
進了大門,也許是他來的次數多了,也知道他什麼身份來找誰,前臺見他笑笑也沒攔他,陸皓餘拎着打包的午飯直奔沈子言的辦公室。
沈子言的助理沒在外面,陸皓餘也是每次來都沒用人通報,自然而然的敲了敲門就進去了。
“沈總”
陸皓餘的話剛冒出個頭,對上屋裏的兩雙眼睛,話到嘴邊硬生生嚥了回去。
沈子言看見他有些意外,他旁邊站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西裝革履,模樣清俊,卻唯獨那雙眼睛看上去稍顯深沉。
男人掃了一眼陸皓餘手上的午飯,挑着脣角笑了,“原來沈總還約了客人,那我就不打擾了。”
看上去很是友好,可陸皓餘卻微微皺了眉。
那邊沈子言也不知道陸皓餘爲什麼突然過來但也只能順着說。
“那另約時間和韓先生再談,今天就先這樣吧。”
被稱爲韓總的男人無所謂的笑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臨走前還看了陸皓餘一眼。
那眼神乍一看上去極爲普通,卻總給人一種像是含着什麼情緒一樣的感覺。
門一關,沈子言臉上溫潤客套的神情就變了,他皺着眉。
“你怎麼來了”
陸皓餘還想着剛剛那男人的眼神,聞言擡了擡手裏的午飯。
“這不猜你肯定忙的連午飯都不喫,就帶了午飯過來,不然讓星辰知道還不心疼”
聽前半句話沈子言嫌棄的直皺眉,到最後一句話時,沈子言看他一眼,轉身坐進沙發。
這轉變看的陸皓餘一陣無語,他竟然沒看出來沈子言竟是個妹控
兩人面對面坐着,桌上的食盒攤開,四菜一湯、有葷有素,色香味俱全。
陸皓餘夾了一筷子肉問,“剛纔那個韓先生你認識”
沈子言無所謂的回了一句,“一個合作方來洽談的負責人,第一次見。”
聞言陸皓餘眨了眨眼睛,可能是最近被陸起搞得有些疑神疑鬼的,他總覺得剛纔那個男人不是什麼好人。
但這件事他也就在心裏想想,瞥了一眼面色平靜的沈子言,他思忖着。
“沈總,你準備什麼時候讓星辰回東新”
話音落下,沈子言的筷子一頓,擡頭看他。
陸皓餘一見連忙擺了兩下手,“別這麼看我,我只是覺得有人在故意針對星辰,總不能一直這麼下去,先離開北新一段時間說不定也是件好事。”
他說的真誠,沈子言微微直起身子,這件事他也不是沒想過,但沈星辰的腿還沒完全好,東新還有那沈嚮明夫妻,他不放心就這麼讓沈星辰回去。
陸皓餘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抿了抿脣。
“沈子言,星辰是沈家的養女這是衆所周知的事,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你覺得爲什麼會有人針對沈星辰”
說着,他頓了頓後又補了一句,“你當真以爲郊區那件事只是朱佳惠一手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