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趕忙岔開話題,淺笑道:“今天怎麼不見杜星哲啊”
聞言,邢厲稍稍擡頭,沉聲道:“在訓練營裏面待着呢。”
沈星辰眉心一緊,“他去訓練營做什麼”
畢竟杜星哲連二十歲都不到,之前也從來沒有聽他說過想去訓練營。
現在突然去了訓練營倒是有些奇怪。
幾個人面面相覷,明顯是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沈星辰冷聲道:“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沒必要瞞着我”
邢厲手上的手一頓,輕聲道:“他想保護你,想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保護我,我有什麼”
她說了一半,忽地想到上次在別墅內發生的事情,杜星哲也去了。
難不成是因爲那件事情
沈星辰心中不禁有些訝異,但面上仍舊沒有任何變化。
她慢慢轉頭看向東子,冷硬道:“歐楚真呢”
上次別墅的事情她還沒有跟歐楚真算賬呢,明明院長都已經要出事了,他居然沒有提前告訴她。
說不定他就是跟陸起一夥的
東子眉心皺了皺,握着酒瓶的手緊了緊,“真爺最近有點事情,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我幫你轉達”
沈星辰狐疑的看着他,思忖片刻後點點頭,“也好,等會兒我跟你單獨說。”
一定有事情,否則東子也不會是這種神態
幾個人喝過酒後,便一起各自離開了酒吧。
沈星辰把鑰匙給了鄒夏,隨後就讓邢厲帶着鄒夏先回去。
站在酒吧門口的東子正在抽菸,神色陰鬱。
見沈星辰走來,捻滅了菸頭。
“帶我去見他。”沈星辰淡然道。
眼神堅定,不容拒絕。
東子眉心緊鎖,低沉道:“沈小姐,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你,真爺要是知道了,會生氣的”
沈星辰雙手抱臂,冷冷道:“他生氣我還生氣呢上次院長的事情我還沒找他算賬呢,怎麼,現在是躲着不敢見我”
東子慢慢低下了頭,小聲道:“真爺受傷了。”
沈星辰不由得一怔,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但細想起來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畢竟是在道上混的,受傷再所難免。
何況她和歐楚真相識,也正是歐楚真受傷,她纔會救下他。
若非如此,她又怎麼可能會認識歐楚真
不過無論如何,也要見他一面
沈星辰擡眸看他,“帶我去見他”
“可是他”
“沒什麼好可是的,出了事我擔着大不了他就是發脾氣,與你無關”
見沈星辰堅持,東子無可奈何,只能帶着她去見歐楚真。
一個小時後,北新市郊區的別墅內。
歐楚真正在牀上躺着,聽到動靜淡然道:“出去別來煩我”
沈星辰提腳走近,東子慢慢退了出去,順手將門帶上。
聽到關門聲,卻又聽見腳步聲,歐楚真回頭剛要發火,然而看到沈星辰的一瞬間愣住。
“你你怎麼來了”
沈星辰看着他胸膛前纏的紗布,似是已經隱隱開始滲血,眉心皺了皺,“不疼嗎”
真不知道他的身體是什麼做的,似乎從來都不見他好過。
聞言,歐楚真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傷,笑了一聲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流點血而已,等會兒再換紗布”
話落拿起手機給東子發了條消息,便將手機放下。
沈星辰抿了下脣,雙手握了握拳,氣憤道:“那天的事情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歐楚真半垂着眼簾,倚靠在枕頭上,轉頭看向別處,漫不經心道:“沒什麼想說的。”
“歐楚真,我救了你,但是你在院長出事的時候居然不告訴我,你”
“我受傷了。”
歐楚真打斷了她。
沈星辰怔住,看着他身上的傷,“你不會是想說你過年那天就已經受傷了吧”
他現在身上的傷口都還留着血呢,明顯的是新傷。
怎麼可能會是過年那天受的傷
歐楚真似是猜到了她在想什麼,低沉道:“過年期間是受傷了,剛好就又傷了”
沈星辰嘴角下壓,明顯有些不相信。
怎麼可能會那麼巧,連着兩次受傷
正想着,東子推門而入
“真爺,那個醫生有事已經提前走了,明天早上纔會來,要不”
東子頓了頓,看着歐楚真裸露在外面的傷口,紗布上明顯已經有了紅印。
一直這麼放着也不成,明天說不定只會更嚴重。
東子動了動脣,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要不我幫你換吧”
歐楚真面無表情的看向他,“滾。”
聲音不大,卻格外的清晰。
沈星辰眉心一緊,不滿道:“醫生不在,讓他幫你換了,至少可以避免感染”
都已經受傷了,傷口崩開了還那麼多事
歐楚真看着她,半晌才道:“你見過他換藥嗎”
沈星辰快速眨了兩下眼睛,小聲嘟囔道:“我怎麼會見過呢”
她跟東子算不上熟,只是通過歐楚真才認識的。
又怎麼可能會見過東子換藥呢
歐楚真冷笑,看向門口的東子,“他換藥,跟殺人沒什麼區別”
東子尷尬的抓了抓頭髮,小聲道:“我哪裏做過那種事情啊,我一個粗人,做點別的還成,但是換藥還是算了吧要不,我給那個醫生打電話,讓他回來一趟”
歐楚真擺了擺手,輕聲道:“算了,他既然有事離開,就明天再換吧”
沈星辰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向東子,“把工具給我,我給他換”
東子愣了三秒,看向歐楚真,似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歐楚真點了下頭,“給她。”
大不了就是在換藥的時候被她報復,至少這小丫頭能消氣,他也好說後面合作的事情。
東子趕忙跑出去,拿了藥箱給沈星辰,隨後就退了出去。
沈星辰拿出剪刀,慢慢將歐楚真身上的紗布剪開,不緊不慢道:“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給別人換紗布,我也不知道是要命,還是要魂”
歐楚真勾起一側脣角,“要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