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諾聞聲大驚,立刻站起。

    “怎麼回事?”言諾沉聲問道。

    楚七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三奶奶,也不知怎得了,三爺回來之後,在書房裏面就坐了會兒,突然就口吐鮮血,人事不省了。三奶奶,這可怎麼辦呀?”

    “叫郎中了嗎?”言諾覺着頭大。

    這事兒鬧得。

    楚雲諫該不會是遭了什麼黴運了吧?

    脊背上的傷纔剛好,轉眼間又出了這個事情,讓徐氏知道了,她鐵定是沒好日子過了。

    言諾沉了沉臉之後,這才起身往外走,“先派人去通知夫人,讓人加快速度把郎中帶過來。”

    雖說她也能給楚雲諫醫治,但她目前並不想暴露自己。

    言諾帶着人趕到書房,便瞧見楚雲諫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桌面上噴了一堆血,讓人觸目驚心。

    “天啊,三爺這是怎麼了?”流雲進來看見那情況,被嚇了一跳。

    言諾抿着脣,快速的給楚雲諫把了脈,中毒。

    竟然是中毒。

    而且,毒性頗深。

    若不是他自身體格好,再加上攝入的毒量並不是太多,所以纔沒事。

    否則的話,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他估摸着就可能得完蛋。

    不過,縱然如此,她若是再不出手,估摸着他也撐不到郎中來。

    “楚七。”言諾沉着冷靜的吩咐着,“先將三爺送回房間。”

    “是的,三奶奶。”楚七紅着眼睛上前一把背起楚雲諫,將其送回了房間。

    言諾帶着兩丫頭跟上去,在回去的路上,言諾吩咐着,“流雲,你帶着流星去打點熱水,再弄點生牛乳過來。”

    “是,三奶奶。”流雲趕緊答應着帶流星去忙。

    這時,言諾趕到了內室。

    她讓楚七將楚雲諫扶起,脫了外衣,隨即拿出了銀針包,準備給他施針。

    “三奶奶,其實您醫術那麼好,何必還要叫太醫呢?”楚七搞不懂的問。

    “我的事情不許泄露出去。”言諾繃着臉說。

    楚七趕緊答應着,“三奶奶放心,奴才定然不會胡說。”

    言諾不再搭理他,彎腰凝神開始給楚雲諫施針。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替楚雲諫封閉住心脈,讓那些毒素不至於擴散至心脈。

    好一會兒,施針完畢的她,額頭上已經全是汗水了。

    流星跑進來,看見了,忙掏出帕子替言諾擦了擦額頭,有些心疼,“三奶奶,您累了吧?還需要做些什麼,交給我們吧。”

    “生牛乳呢?”言諾問。

    “生牛乳來了。”胡嬤嬤捧着一罐子生牛乳,面色不安的跑進來,“我的天啊,怎麼能發生這麼可怕的事情?三奶奶,這可怎生是好?”

    言諾也沒工夫安慰胡嬤嬤,趕緊讓楚七幫忙,硬生生的給楚雲諫灌了不少生牛乳進去。

    腥氣十足的生牛乳被灌下去大半罐子,楚雲諫頓時有了反應,彎腰便吐。

    “盆!”言諾急叫了聲。

    流雲忙捧着痰盂過去,伺候楚雲諫吐。

    當是時,徐氏正好帶着人進來。

    看見楚雲諫那略顯可怖的樣子,心疼死了。

    “啊諫,這是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徐氏驚叫連連。

    “三表哥,你這是怎麼了呀?”徐青雅一進來撲過去抱着楚雲諫的胳膊就開始哭,“三表哥,三表哥,你別嚇我們呀。這傍晚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出去了一趟就成這個樣子了?”

    被徐青雅推開的言諾冷冷一笑。

    這話說的可真是好聽呢,明裏暗裏不就是在提醒別人,楚雲諫一開始好好的,就是因爲跟她言諾出去了一趟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言諾!”徐氏怒喝,“你快點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好端端的啊諫會變成這個樣子?”

    言諾神色淡淡的搖頭,“不知!”

    “你!”徐氏被氣了個半死。

    “你怎麼能不知道?”徐青雅憤然起身,怒瞪着言諾,“你跟三表哥一起出門的,回來之後,終於三表哥一個人出了事,你卻沒事?”

    “表小姐是什麼意思呢?”言諾看着她淡淡的笑着,“表小姐的意思是說,我應該跟着一起出事才正常?”

    徐青雅哼了聲,雖然沒有說話,可臉上的神色卻表明了,她就是那個意思。

    “母親,此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知。而且,眼下也不是追究什麼人責任的時候,還是先救相公最爲要緊。”

    徐氏繃着臉冷冷瞪了言諾一眼之後,直接就轉身扭頭朝着喊,“太醫呢?”

    “來了,來了,太醫來了。”流雲陪着劉太醫走進來,齊國公緊隨其後。

    “老爺!”徐氏忙迎上去。

    齊國公那白胖的臉上顯露着一絲沉凝,“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又出事了?”

    “還不清楚呢。”徐氏哼了聲,“還不就是有人故意唆使啊諫出門。這脊背上的傷纔剛好,這個時候跑出去,鬧出點事情來也正常。”

    “這些先不要說了。”齊國公衝着徐氏擺擺手,“一切等劉太醫給啊諫看診過之後再說。”

    徐氏一肚子的話被齊國公給堵進去,氣得臉色鐵青不好看。

    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都在靜靜的等待着劉太醫的診治。

    好一會兒之後,劉太醫才起身。

    齊國公忙迎上去,“劉太醫,不知小兒他……”

    “中毒!”劉太醫神色沉凝的說。

    “什麼?”齊國公皺起眉頭來,“怎會中毒?”

    劉太醫一時無語,這怎麼中毒,他豈會知道?

    齊國公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的話問的有些問題,當即略顯尷尬的說:“劉太醫,那不知小兒可有危險?”

    “沒有生命危險。萬幸之前有人用生牛乳給三爺催吐,這才減輕了體內毒素的殘留,否則的話,等我到來,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

    齊國公暗自鬆了口氣,他擠出一絲笑容來說道:“是誰想到給啊諫用生牛乳催吐的?賞!”

    “回國公爺的話,是我們三奶奶。”胡嬤嬤在旁邊躬身應道。

    齊國公神色一僵,怎麼都沒想到會是言諾想出來的法子。

    “原來是三奶奶想出來的法子,那就對了。之前三奶奶可是在太醫院待過,倒是知道生牛乳可以催吐。”劉太醫笑着說。

    “呃……”齊國公心裏有些不舒坦,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也不好再反悔。

    他當即回頭衝着自己的貼身小廝徐立說道:“把前些日子皇上賞賜的白狐披風送過來給三奶奶。”

    “是,國公爺。”

    “老爺!”徐氏氣的半死,“她是啊諫的媳婦兒,她來照顧啊諫,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得就要賞賜了?”

    那可是她想要了很久的白狐披風,可齊國公一直不允口。

    可這下好了,竟是便宜了言諾那女人。

    她怎能服氣?

    “好了,不用說了。”齊國公不悅的出聲打斷了徐氏的話。

    沒點腦子的女人,這什麼情況,她也好意思在這裏廢話。

    徐氏看了看不遠處的劉太醫,知道這會兒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當即便閉上了嘴巴,只是那冷厲的眼神卻是一直沒能從言諾的臉上移開過。

    劉太醫站在那兒,只覺着渾身不自在。

    這功勳之家的陰私事兒可真是不少,他還是不要攙和微妙。

    劉太醫趕緊去開了藥,讓人跟着自己去抓藥。

    齊國公親自送劉太醫離開,這才轉了回來。

    看見楚雲諫人事不省的躺在牀上,齊國公的臉色極其難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齊國公怒極,“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對我們齊國公府的人下手,這是不將我們齊國公府放在眼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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