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的眼神如冰,射向男子的眼底。

    半晌纔開口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把你的同事給拘禁了起來,然後現在你想躲出去避難,是這樣嗎?”

    “我要怎麼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蘇沫並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畢竟這些日子薄瀝川的忙碌她都看在眼裏,不可能因爲一個陌生人一兩句話,就抹殺掉他的辛苦,對他產生懷疑。

    男人像是早就料到,不可能憑藉這些就取得蘇沫的信任。

    想了想開口說道:“您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酒店了查一下,我們的值班表,上面清楚的記錄了,我和同事的當班時間和負責區域。還有,我同事的去向不光薄少三人知道,他被帶走的時候,酒店的經理也是知道的。”

    蘇沫聽他說的調理分明,心中的狐疑就更勝了一些。

    雖然她不願意去聽信別人的話,可事情的真相她想要親自查不出來。

    “我會去查的,你留下個聯繫方式給我,等到我確定了你所說的都是真的,我自會聯繫你,兌現我給你的承諾。”

    男人留下一個手機號,就在忐忑中離開了醫院。

    蘇沫一個人坐在醫院的走廊上。

    腦海中翻滾着男人的話,裴文言在把笑笑送回房之後,居然在笑笑的房裏逗留了一個小時?

    他在房裏做什麼?

    笑笑的事情,到底跟他有沒有關係?

    笑笑清醒過來之後,面對自己的再三盤問,還是不肯如實回答當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跟裴文言有關?

    還有昨天笑笑的一番囈語,裴文言到底對笑笑做了什麼?

    這些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在她的腦子裏如同被剪輯好的影片,連續的播放着,直到定格在葉笑笑的那一聲‘裴先生,你別......’。

    蘇沫猛地起身,就往醫院外走。

    男人說的對。

    她可以去查一下酒店的執勤表,這樣最起碼可以確定,他的身份了。

    春嫂遠遠的看到男人已經走了,而蘇沫卻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不知道那人跟蘇沫說了什麼?把她給困擾住了。

    但看着她這副模樣,她的心中就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等到她趕過來,就看到蘇沫疾步向着電梯走去。

    “少奶奶,你這是要去哪兒?”

    蘇沫腳下的步子微頓,頭也不回的說道:“我有些事情出去一趟。”

    春嫂已經看出了她的異常,哪裏肯放她一個人離開,急忙就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樓下,看到已經等候着的車子,蘇沫對着春嫂點了點頭:“去酒店。”

    她雖然說的模糊,但春嫂卻聽明白了。

    把蘇沫的行程目的地,告訴了司機。

    坐在車內,蘇沫沒有任何開口的慾望,只想儘快趕到酒店。

    到了酒店——

    “春嫂,你不用跟着我,就在車上等我就好。”

    “這怎麼能行,你現在......”春嫂看着她的神情,感覺很是不好,所以不願意就這麼放她一個人離開。

    可蘇沫卻早已經打定了主意很是堅定的說道:“你就在車上等我,要不然就直接回去好了。”

    無奈春嫂只能留在車上,只是在蘇沫進入酒店之後,急忙打電話通知薄瀝川。

    蘇沫下車之後。

    直奔酒店大堂的服務檯。

    “把你們經理找來,就說我找他有事。”

    在他們結婚的那天,酒店裏的上下人員,就已經知道了這位是自己總裁的夫人,薄氏的少奶奶。

    所以,在聽到她的命令之後。

    前臺的接待人員,立馬就打了內線電話,通知總經理下樓。

    見她打完電話,蘇沫又問她要了婚禮當天的排班表,自己一個人去到一旁的休息區,邊翻檢排班表,邊耐心的等候酒店經理的現身。

    直到在排班表上找到,男子口中所說的兩個名字之後。

    蘇沫只覺得一個悶雷在腦海中炸開,只把她炸的頭暈眼花的。

    恰在此時。

    酒店的經理急匆匆的趕來。

    “少奶奶,您有什麼吩咐?”

    蘇沫穩了穩心神,把手中的排班表遞送到他的面前,冷聲問:“這兩個人在哪裏?現在帶過來見我?”

    經理伸頭看了一眼她手指的名字,瞳孔微微一縮,繼而擡頭賠笑道:“少奶奶,這個他們都已經離職了,現在不在咱們酒店做事,所以......”

    “真的是這樣嗎?”他的演技很好,蘇沫沒有看出一絲的痕跡。

    可惜她纔剛剛見過其中一個,自然能夠一眼看破他的謊言。

    心中憤懣的情緒,使得蘇沫一把把手中的排班表呼到他的身上,擡步就往外走,邊走邊給沈修墨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沈修墨有些奇怪的聲音問道:“嫂子,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情嗎?”

    “有事情,我聽瀝川說酒店那邊的調查,一直都是你負責協調警察局那邊的,我現在要找那天在三十六樓值班的那個服務員,你應該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吧?”

    蘇沫強吸一口氣,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

    現在她只能說服自己,薄瀝川不是有意要瞞着自己的,或許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內情。

    沈修墨一聽她的話,嚇得手一個顫抖,差點把手機脫落。

    “嫂子,你這是聽誰說的人在我這?所有跟那件案子有關的人,全都被移送警局了啊。”

    沈修墨感覺的到蘇沫語氣的不對,可他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告知實情,只想着儘快把人先打發了,好跟好兄弟通個氣。

    蘇沫面上神情突變,再也不控制自己的情緒。

    “看來我想從你的口中聽到一句實話,還是有些困難的,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不問你了,或許我的這一通電話,更應該打給薄瀝川纔是。”

    從酒店經理和沈修墨的反應,結合上午那個年輕男子的話,蘇沫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人肯定在他們的手上。

    “嫂子,你別這麼說,我真的不知道嫂子口中這個人在什麼地方,不過嫂子你給我一些時間,我馬上就給你查,很快就給你答案,這樣行麼?”

    蘇沫已經懶得跟他再費口舌,面色一沉,怒聲問道:“我再問你,那天晚上侵犯笑笑的人,是不是裴文言?”

    此話一出。

    電話那頭的沈修墨立即收聲,無法再說出一句話來。

    “嫂子,你......”

    等到他反應過來,想要替裴文言解釋兩句時,蘇沫啪的一聲中斷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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