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電梯門前。

    蘇沫心焦不已,剛剛她被從老宅被鬱婕強行帶回時,薄瀝川的神情已經讓她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所以,她特地對他說了那樣的一番話。

    現在薄瀝川回來了,可他卻不願意回家,肚子一個人坐在樓下。

    若說老宅那邊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的話,打死她也不相信。

    那麼強大的一個人,現在卻是這副模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讓他都難以承受的事情。

    電梯一上一下也就幾分鐘的事情,可蘇沫卻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等電梯到達一樓之後。

    她腳步快速的向外衝了出去。

    薄瀝川看到衝出來的人,手中的香菸極快的掐滅。

    起身,向着她走去。

    “你怎麼下來了?”

    說着伸手幫她拉緊了身上的外套。

    蘇沫聞着他身上濃重的菸草味,強忍着胃裏的不舒服,輕輕一笑:“在樓上看着像你的身影,所以就下樓來接你了。”

    薄瀝川看着她面上的笑,卻很是敏感的感覺到了她的不適,牽起她的手卻稍稍拉開了一些兩人之間的距離。

    輕聲說道:“走吧,上去了。”

    “好。”蘇沫感受着他貼心的舉動,回以他柔柔的笑。

    她不知道此刻,她的笑容更像是凌遲薄瀝川的刀,看的他心疼不已。

    兩人牽手默默的上樓。

    回到家裏。

    蘇沫剛想張口問問老宅那邊的情況,薄瀝川卻先一步說道:“你等一等我先去洗漱一下。”

    看着他躲閃的眼神,以及他回來就一個人躲在樓下抽菸,蘇沫心中疑惑更大。

    掩下心底的疑惑,緩緩點頭道:“好,那你去洗洗吧。”

    等着他離開之後。

    蘇沫皺眉思索了一會,走出來的鬱婕看着她如此。

    開口問道:“夫人,你這是怎麼了?是總裁說什麼了嗎?”

    “沒有,就是他什麼也不肯說,我才心裏不踏實的。”蘇沫眼睛發直,邊思索邊說道。

    見此,鬱婕不禁開口勸道:“你還是不要想了吧,醫生特意叮囑你不能多思多想的,要不然總裁也不能什麼都不告訴你瞞着你了呀。”

    蘇沫瞪着她說道:“你還說呢?要不是你那麼配合他,我在老宅陪着他,還用費這個腦子嗎?”

    鬱婕看她的矛頭又要指向自己,急忙妥協道:“好好好,我只是想跟你說,你這麼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你完全可以給老宅的老夫人她們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啊?”

    “對啊。”蘇沫一拍腦門,急忙抓起電話往老宅撥出號碼。

    只是電話響了半天,卻沒有人接聽。

    蘇沫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

    掛了電話,又急忙撥打薄母的電話。

    這一次倒是很快就被接聽了,蘇沫在電話接通的瞬間,急忙開口道:“媽,老宅那麼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瀝川回來,看起來氣色很是不好?”

    薄母聽到她的聲音,低嘆一聲。

    若是蘇沫沒有打這一通電話,她也不會打過來打擾她,畢竟有兒子的話在先,而且她也知道兒媳婦這一胎懷的艱難,也不想她發生什麼意外。

    只是現在蘇沫自己打了電話,還詢問了起來。

    她本就藏不住話的性子,立即就把事情詳細的跟蘇沫說了一遍。

    說完,對蘇沫懇求道:“蘇沫,我知道這件事是詩怡做的過了,媽也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看在你爺爺的份上,這件事你勸勸瀝川,不要再揪着不放了。爺爺他已經倒下了,若是瀝川在這麼鬧下去的話,爺爺萬一有個好歹,瀝川以後在薄家可就沒有立足之地了,蘇沫媽求你了。”

    蘇沫聽聞薄瀝川爲了自己,差一點就把薄詩怡給溺閉在荷花塘裏。

    之後又跟薄老爺子起了那麼大的衝突,而現下老爺子已經被氣倒下了。

    心中即酸且澀,說不清楚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只覺得眼眶發熱,有熱熱的液體流出來。

    深吸一口氣。

    蘇沫穩了穩嗓音,對電話那頭還憂心不已的薄母說道:“媽,您放心,我一定會勸住瀝川,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絕不會再刺激爺爺了。”

    “蘇沫,你是個好孩子,這件事情讓你受委屈了。”薄母有些愧疚的說道。

    聽聞這話,蘇沫笑了。

    委屈當然是有的,可有薄瀝川那樣替她委屈,她就突然覺得不那麼委屈了,甚至感覺異常的幸福。

    上一個願意這麼全心全意對她的人,是愛她至深的父親。

    沒有想到老天爺在父親離世之後,又送到她身邊一個薄瀝川。

    蘇沫不禁在心中感激老天爺的厚愛。

    笑中帶淚的蘇沫,對着電話說道:“媽,我不委屈,因爲我的委屈瀝川他都替我擔着了。”

    說罷,對着電話那頭的薄母真誠的說道:“媽,謝謝你給了我世界上最好的瀝川。”

    薄母聽得出蘇沫的真心,她突然有些感慨起來。

    半晌纔開口道:“你們倆都不容易,以後會好起來的。”

    蘇沫掛斷電話後。

    擡手抹掉臉上的淚痕,一轉頭卻看到向着她走來的薄瀝川。

    “怎麼哭了?誰的電話?”

    蘇沫看着他眼眶再一次熱了起來,笑着說道:“瀝川,你真傻。”

    走上前,把頭埋進他的懷裏。

    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

    她這一哭,薄瀝川心神大亂,急忙把她的頭擡起來,盯着她的眼睛問道:“媽都跟你說什麼了?”

    蘇沫被他擒住下巴,動彈不得。

    只能與他對視上。

    喃喃低語道:“該說的都說了,所以我什麼都知道了。瀝川薄詩怡她......”

    “別提她,我現在不想聽到她的名字。”薄瀝川聽聞母親把一切都告訴了蘇沫,心底有些冒火,但是看着蘇沫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情緒,也就把火給壓了下去,可聽到蘇沫提起薄詩怡,堵在他心口的那團火,就止不住的往上冒。

    蘇沫話沒說完,被他強硬的打斷,再看他眼底聚集的風暴,知道他此時正恨急了薄詩怡。

    也就順着他的意,不再去提薄詩怡。

    她盯着薄瀝川緊抿的薄脣,腦海中響起薄母描述的,薄瀝川整治薄詩怡的場景,不知道爲什麼,蘇沫踮起腳尖第一次主動吻上了薄瀝川。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