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知道是出發的日子,蘇沫勉強自己睜開眼睛,感覺身上沒有一絲多餘的力氣。

    心中不由的暗怪,昨晚不應該任由薄瀝川胡鬧。

    轉頭一看,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疑惑的嘟了嘟嘴。

    “這傢伙倒是精力好的很,這一大早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番,蘇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起身下牀準備去洗漱了。

    ‘叮咚!’

    她人還沒有進衛生間,聽到門鈴聲響了。

    抓起浴袍套在身上,赤腳向着門口走去。

    打開門,看到服務員推着餐車咱在門口,很是禮貌的打招呼。

    “女士,您的早餐已經備好,現在給您送進去嗎?”

    “進來吧。”

    蘇沫往一側讓了讓,服務員把餐車推進門內,然後從身前的大口袋內取出一個信封,遞送到蘇沫的面前。

    “女士,剛剛有一位女士,在前臺給您留下了一封信,說是讓轉交給您。”

    蘇沫看着遞到面前的信封,眉頭微微皺起。

    女士給她留下的信!

    在這異國他鄉,她除了薄瀝川也就只有蕭璟南一個熟人了,可那傢伙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女士吧。

    伸手接過禮貌的道了謝。

    感覺接到手上的信封有着不輕的重量,不像是隻有一紙書信那麼簡單。

    蘇沫當着服務生的面拆開了信封。

    一條精緻的粉鑽手鍊掉落在蘇沫的手心內,看清楚手鍊的樣式之後,蘇沫神情大變,託着手鍊的那隻手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急切的向服務生詢問道:“這是什麼人送來的?”

    問完對上對方疑惑的眼神,蘇沫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居然用的是中文向對方詢問的。

    立即又用英語,向對方再一次發問。

    服務生恍然的說道:“是一位很優雅的女士,她只是託我把心轉交給您,並沒有其他的話留下。”

    蘇沫託着手鍊的那隻手,慢慢的收緊把手鍊緊緊的攥在掌心之內。

    那棱角分明的鑽石,隔得她手掌心生疼,她卻像是沒有一絲的感覺一般。

    手鍊是她十五歲的時候,爸爸說在古時候的話,她已經到了及笄之年,也就是大姑娘了,第一次送給她貴重的首飾,而她因爲爸爸的一番說詞,也特別的喜歡它,哪怕後來她收到了,很多比它更珍貴的禮物,她還是偏愛這條項鍊。

    只是在父親去世後,她的手鍊就不見了。

    她一度以爲手鍊被她戴出了靈性,因爲父親的去世它也跟着離開了。

    其實她只是不願意,想着自己大意把它給弄丟了,隨意找的一個藉口罷了,沒有想到卻是被母親給拿走了。

    蘇沫低頭看着手中的手鍊,眼中慢慢繼續着滿滿的怒火,她把手鍊送到自己住的酒店。

    那這樣說來,她知道自己來到了瑞士?

    也許,那天不管是自己看到了她,而她也同樣看到了自己,可是她選擇了無視自己這個女兒。

    服務生一直站在蘇沫的面前,在以往這個時候,蘇沫是應該要給他一些小費的,可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的蘇沫,完全忘記了這麼一回事。

    服務生不禁開口提醒道:“女士,您沒什麼事情吧?”

    “沒事,謝謝你,你可以離開了。”服務生的暗示性提醒,並沒有喚回蘇沫的意識,她直接出聲趕人。

    無奈服務生沮喪的退出房間。

    蘇沫隨手把手鍊丟在垃圾桶中,然後走開了兩步,又急忙從垃圾桶裏把它給撈了出來。

    心中不停的跟自己說,這是爸爸送的,和那個女人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坐在地上盯着被自己隨手丟在一旁的信封,面上有淚珠滾落下來。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的伸手抓過,打開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跡,蘇沫的眼眶越來越熱,那是母親的字跡。

    她自小跟着母親學習書法,對於她的筆跡在熟悉不過了。

    【沫沫,媽媽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你,你現在是那麼的優秀,媽媽真的非常爲你高興。那天的突然相見,媽媽沒能跟你相認,感覺非誠的抱歉,但不管是當初媽媽的離開,還是現在的暫時不能相認,媽媽有着自己的苦衷,媽媽希望你能夠體諒媽媽。最後,沫沫,媽媽希望若是可以的話,你能夠出來跟媽媽私下見個面......】

    一封信只是看了開頭的蘇沫,就忍不住痛哭出聲。

    她無法理解到底是什麼樣的苦衷,會讓一個人忍心拋下自己的親生骨肉,而不管不問的去享受自己的生活呢?

    她理解不了,也不想去理解。

    更讓她氣惱的是,那人在見到她的時候沒有跟自己相認,可卻一轉眼寫了這麼一封信過來,要求跟自己私下講了面。

    她算什麼?

    在她的眼裏,她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嗎?

    蘇沫越想越是生氣,完全失去了想要繼續看下去的心情,雙手攥住書信,一口氣撕的粉碎。

    信撕完後,她還有些不解氣。

    回身衝到房間裏,就開始手是自己的行李箱。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要儘快離開這裏,她不想去見那個女人,現在就連跟對方站在同一片土地上,都讓她難以接受。

    薄瀝川進門看到的就是,在自行收拾行李箱的人,走上前輕笑着問道:“昨晚上不還捨不得呢嗎?這怎麼一覺醒來,態度就變化這麼快......”

    話沒說完,看着蘇沫有些紅腫的眼睛,話音一轉:“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蘇沫見到他,吸了吸鼻子轉移話題道:“沒有哭,是一早上起來眼睛有些不舒服,被我揉的了。”

    雖然藉口有些勉強,但是薄瀝川瞭解她的脾氣,也就不再開口問她了。

    把她收拾行李的手一抓。

    “好了,這些活不用你來,你還是趕快梳洗換衣服,這些等下鬱婕會幫你收拾的。”

    蘇沫被他推進洗漱間,很快收拾好了自己。

    出門就催促薄瀝川道:“咱們的航班還有多久?”

    “怎麼了?薄太太喜新厭舊,這麼快就嚮往着巴黎了嗎?”薄瀝川看出了她的心情不假,故意鬧着她。

    被他來回的鬧了一下子,蘇沫陰鬱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不少。

    等到出酒店門的時候,臉上已經恢復了不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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