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爸爸,睿睿疼。”

    稚嫩的痛呼聲傳入兩人的耳中,蘇沫腳下的動作微微一頓,擡步準備繞過兩人,繼續往裏面走。

    薄瀝川把抱着馮睿的手一鬆,把人放到了地上,牽着他跟了上去。

    兩人都保持了沉默,一同回到酒店的房間。

    薄瀝川率先開口道:“今天去哪裏了?”

    “去了很多地方。”蘇沫原本不想開口說活的,但酒店門前的那一幕,多少讓她有些不自在,最終還是開口回答了他。

    只是她緊緊回答了他表面的意思,並沒有打算詳細的去回答他。

    見此,薄瀝川面上的神情有些陰沉。

    因爲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印刻在心裏面。

    不難想像這一天,她應該都是跟蕭璟南待在了一起,而且看起來兩人還相處的很和諧。

    這樣的想法,只是想一想都讓他覺得分外的難受。

    蘇沫的心情並沒有比他好到哪裏去,她聽到薄瀝川的詢問,也想要像他一樣開口問問,他昨夜一晚上在凌晴美家發生的事情,以及那些八卦報道的真假。

    可不管怎麼樣?她都沒有辦法張開口。

    也許是感覺到了兩人之間,滿是尷尬的氣氛。

    薄瀝川再開口的時候,就轉移了話題。

    低頭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身邊的馮睿,輕聲說道:“晴美她昨天受了傷,暫時要留院觀察,所以,這些天睿睿會跟着咱們。”

    蘇沫感覺渾身沒有一點的熱乎勁,不知道是因爲他的話,還是自己在外面待得太久了。

    她邊脫鞋子,邊回了他一句。

    “那就讓鬱婕再開一間房,你陪着他住好了。”

    這是她唯一能夠有的迴應了,面對到了此時此刻每一句話,還離不開那對母子,卻在看到酒店門前那一幕後,連一聲詢問也沒有的薄瀝川,蘇沫不知道自己對他還應不應該,再抱有什麼樣的期待了?

    她想要開口跟他解釋一番,爲什麼自己會跟蕭璟南走在了一起,想要告訴他自己今天遇到了多麼驚險的事情。

    此刻,卻都顯得那麼的多餘。

    蘇沫拉了拉被子,把自己緊緊的包裹了起來,想要藉此來驅趕圍繞在身邊的冷意。

    說出口的話中,那濃濃的悲涼、淡漠氣息,聽得薄瀝川心中一緊。

    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薄瀝川后知後覺的看了一眼,牀上蜷縮成一團的人,眼底閃過一些不知名的情緒,低頭對馮睿道:“睿睿,蘇阿姨累了,要休息了,我讓另一個阿姨,帶着你去隔壁玩好不好?”

    “睿睿,只想跟小川爸爸在一起。”馮睿擡頭可憐兮兮的望着薄瀝川。

    對上這雙眼睛,一向難以說出拒絕話語的薄瀝川。

    這一次卻很是堅定的說道:“睿睿要乖,阿姨就在隔壁,不會走遠的。”

    馮睿這個早已學會觀察人情緒的小孩子,立即點了點頭:“那好吧。”

    薄瀝川叫了鬱婕過來,把人給帶走之後。

    他則是走到了牀邊,脫掉身上的外套,緊挨着蘇沫躺了下去。

    蘇沫感覺到他的靠近,身體本能的有些抗拒,向着一側挪了過去。

    薄瀝川還以爲她已經睡着了,見此,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伸手把人給攬進懷中。

    “明明沒有睡着,爲什麼要裝睡呢?”

    蘇沫在滾落在他懷裏的瞬間,就伸手推了他一把,有些惱怒的說道:“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爲什麼你從來都不會關注我的情緒,現在我不喜歡你的碰觸,能不能請你不要碰我。”

    話出口,蘇沫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不想在他的面前落淚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遇上他就連眼淚,也就已經不聽從她的使喚了。

    薄瀝川一見她的淚水,立時就慌張了起來。

    可急着蘇沫的話,她不願意自己的觸碰,不由得急的有些手足無措起來,“蘇沫,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哭了呢?是不是今天出門遇到什麼事情了?還是蕭璟南他做了什麼?”

    蘇沫一把拉過被子蒙在了臉上,她不想讓薄瀝川看着這麼懦弱的自己,可是眼淚就像是不受控制的洪水一般,越流越兇了起來。

    聽他終於提起蕭璟南,蘇沫嘴角翹起一抹弧度。

    “跟他有什麼關係?你不要有什麼事情,都往人家的身上推。”

    蘇沫聽着她他的話,心中氣恨的不行,鬧不懂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到底是真的不明白自己這個樣子爲的是什麼?還是在跟她裝傻呢?

    一把扯下被子,蘇沫決定不再轉彎抹角,要直接了當的告訴薄瀝川,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管是他覺得自己心胸狹隘,而厭棄了她,亦或者覺得她太過疑神疑鬼,而跟她產生隔閡。

    蘇沫都覺得比現在的境況要好太多了,要不然她真的要憋瘋了。

    “薄瀝川,你一夜未歸,只是一通電話就把我這個新婚,還在度蜜月的妻子給放到一旁不聞不問。我想問問你,你就真的覺得一點問題也沒有嗎?”

    “是,如你所說,凌晴美她遇到了,讓你非去不可的理由。可是薄瀝川你不覺得你和她的相處有問題嗎?既然你那麼在乎她,都在乎的可以不顧一切了,那你爲什麼還要跟我結婚,而不是直接把她娶回家,好好的呵護着。”

    把心中的委屈,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蘇沫的心中舒暢了一些。

    但是對上薄瀝川那雙詫異的眼神,蘇沫面上不顯心中卻在想,看來自己這一晚上的糾結、委屈,他是真的一點沒有體會到。

    嘴角微微一挑。

    蘇沫冷聲說道:“我想你是無法體會我的心情了,那好我就問你,像你這樣對待凌晴美,我是不是也可以在蕭璟南有需要的時候,徹夜不歸的只有一通電話,交代了自己的去處之後,就陪伴在他的身邊呢?畢竟跟凌晴美相比,蕭璟南與我可還是有着多次救助之恩的人呢。”

    說完,蘇沫更是起身,避開一側的薄瀝川,拉開牀頭櫃取出那枚耳鑽,丟到他的面前。

    “或者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這枚由卡地亞贊助給凌晴美的耳鑽,怎麼會出現在你的衣兜內?”

    話音落下,蘇沫又把自己的手機打開,翻出網上已經趨於沸騰的各類關於他和凌晴美之間的新聞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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