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雅雲說着面上不屑的神情越勝,對上蘇沫有些不可思議的表情,嘴角不自覺的下沉了些,繼續說道:“咱們家的老太太明事理一輩子,最終也栽在了她的手上,因爲擔心她想不開,愣是把當時只要數得上號的人家,各家族裏的弟子全都給招了來,供她挑選了一番,把她給嫁了出去。”

    “兩人各自婚嫁,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可偏偏雲晉鵬這邊卻出了狀況,結婚不滿兩年,就和當初要死要活娶回家的老婆鬧的家都不肯回了,而咱們家的這位姑奶奶,一下子就活泛了心思,兩人再一次攪和到了一起,等家裏人知道的時候,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話到這一里一頓,易雅雲面上的神情顯得淡漠許多,輕聲繼續道:“即便是家裏人知道了,你爺爺也曾經下過狠手,想要把她給關起來,可薄美琪要死要活的非說雲晉鵬是一心一意帶她,只是雲家的人和家裏的那位不容她而已。”

    “一心做着能夠和雲晉鵬雙宿雙棲的夢,但云晉鵬卻始終沒有離掉婚,使得她對和雲家那位出身相差不多的人,分外的仇視。”

    話到這裏,易雅雲面上滿是不屑。

    想當初她剛進門那幾年,可是沒少受自家這位小姑子的氣,尤其是前些年她和雲晉鵬打的火熱的時候。更是時不時的在自己面前掉臉子,說些諷刺意味明顯的話。

    而之後,蘇沫進門她像是突然轉移了目標,把以前針對自己的勁頭,都用在了蘇沫的身上。

    即便如此她的心中沒有任何的輕鬆,反而生出一股對薄美琪更加厭惡的情緒來。

    蘇沫把易雅雲的一番話聽在耳中,整個人都已經有些不好了,她知道薄美琪是一個私生活不檢點的人,可她沒有想到在這背後,居然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這讓她更加覺得,生活在這所大宅院裏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每一個人的身後都隱藏着故事,薄美琪的事情雖然讓人感慨,這樣糟心的事情,本該是一個讓人同情的角色,可偏偏她的所作所爲,真的是很難讓人產生任何的同情之心。

    最起碼,在她成婚後,還去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致使別人家的妻子的孩子意外流產,她落得這樣的下場,就絕對不值得人可憐。

    蘇沫感覺到易雅雲,跟自己說這些是有意親近自己,想要開口跟她說上兩句的時候,一擡頭看到老太太在容蘆雪的攙扶下,兩人滿身狼狽的走了進來。

    容蘆雪半邊身上掛着不少的爛雞蛋,讓人一看就知道兩人在外面遭遇了什麼。

    “雲家這幫混賬,真是一幫土匪出身,居然做出如此粗俗的事情。”她口中罵罵咧咧不停,卻又一直窺視着老太太的神色。

    被她攙扶着的老太太,身上隨也有些狼狽,但與她相比卻實在好了不少。

    只是那張臉此時變成了鐵青色,陰沉的讓人不敢靠近一步。

    蘇沫取了自己隨身的帕子,急忙上前想要幫她清理一下,可卻被老太太阻止了,擡手攔住了她。

    “不用這麼麻煩,我回去洗漱一下就好。”

    活落,轉頭望向易雅雲。

    “我等會要出門一趟,今年的團圓飯,由你來主持好了。”

    說完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擡步離開了大客廳。

    一旁跟着老太太回來的容蘆雪,聽完老太太對易雅雲的叮囑,而對她卻連一個眼神,就沒有施捨一個。

    心中氣恨不已。

    自己爲了小姑子,勞心勞力的籌謀劃策,最終被人丟了一身的臭雞蛋,可到最後她在老太太的心裏眼裏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易雅雲自是看出了她的那一點小心思,輕蔑的勾了勾嘴角。

    容蘆雪正因爲老太太的態度,而心中羞惱不已,看着她這樣的態度,豈能善罷甘休。

    盯着易雅雲咬牙切齒的道:“哼,你得意什麼?媽不過是惦記着我現在也應該回去洗漱,才把事情交給你,你還真當自己由多到的本事了?”

    易雅雲輕笑一聲:“是嗎?我倒是希望二嫂能夠接過去呢,畢竟總是這麼被媽委以重任,我是即擔着責任還感覺勞累的很呢。”

    這樣直扎人心的話,聽在容蘆雪的耳中,那叫一個難受。

    “易雅雲......你少得意,等我......”

    “二嫂,你這話說的,等你?我也等了不少年了,你要是能快一點的話,還是快一些的好。”

    容蘆雪話中的意思,易雅雲不用想就明白的很,她想要說的無非是等她兒子執掌這個家的時候,讓自己好看而已。

    可易雅雲卻絲毫不擔心,從薄家現在的行事來看,老爺子和老太太都沒有要換掉薄瀝川的意思。

    那先不說薄明旭有沒有那個心,即便是他有那也要看薄家現在的三巨頭同不同意。

    容蘆雪被她一句話給噎的,無話可反駁,氣恨的瞪了她一眼:“易雅雲,咱們走着瞧。”

    說完,也許是意識到了,自己身上太過狼狽,一個轉身直接離開。

    看着她氣的麪皮發紫直接離開,易雅雲卻只是嘴角微微一挑,表示了自己此時愉悅的心情。

    這麼些年了,她早已經習慣了容蘆雪隨時隨地的挑釁,卻每每都是失敗而歸。

    易雅雲笑着轉身,隨蘇沫說道:“蘇沫,咱們去廚上看看,要是準備的差不多了,也該是時候擺桌,叫老爺子他們出來喫飯了。”

    蘇沫自是沒有什麼意見,點頭笑着說道:“奶奶把一切託給了三嬸,我自然是聽從三嬸的指揮。”

    易雅雲擡手在她挽着自己手臂的手上,輕輕拍了拍,兩人相識一笑。

    在薄家即便是讓她們主持,當然也只是在一旁,盯着傭人忙碌,等到菜色都上桌擺好,易雅雲領着蘇沫,來到書房門口。

    擡手敲響了房門。

    門很快就從裏面打開,屋子裏坐滿了薄家現在在外就職的男丁。

    這是薄家的習俗之一,每逢年底的時候,薄家不管是在財團,亦或者是在外就職的人員,都要回家到薄家的老家主面前,做一番述職報告。

    這樣的習俗,一直延續道今天。

    看着滿屋子坐着的都是一些男人,蘇沫眼瞼微微下垂,聽易雅雲說之前的薄家並不是這樣的,年底坐在這件屋子裏的人,也是有男有女的。

    可到了她們這一代,薄家的三妯娌一個生性綿軟,一個面上想要插手,卻不是一個能夠撐的住的,另一個易雅雲雖則聰敏過人,卻是一個淡漠的性子,所以三人都不適合進入財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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